第五百七十四章 仙祭（2/2）

疯狂异动的十万里深渊之下，数声轰隆过后，停止了震颤。

一直未曾消停的琴声，这一刻，戛然而止。

饶是白砚欢奋力抵抗，可雄浑猛烈至极的气浪还是将他震退到了数十里之外。

一声响彻天地的嘶鸣，数根琴弦砰然而碎。

一道无声的怒吼之后，纤纤素手开始握拳，绞动其插入虚空的琴弦，猛然对轰。

紧接着，凌素素便好像得到神秘的强大力量，摆脱了某种锢。

琵琶虚影与当年白砚欢送与的那把一模一样，只是弦丝早已尽断，此时琵琶也开始化作流光，飞速流转与凌素素的躯各处，鼓起灿烂又奇异的光华。

随之，其脸上突然青筋暴起，满脸痛苦和狠劲，心口闪现出一把朦胧的琵琶虚影。

“过往种种，我没曾怪过你，这都是命数，我凌素素早已看清，早已释然！”

但白砚欢却知道其说了什么。

淡笑着张口说了两句话，没有声音传出。

红裙飞扬，指间飞弦。

两息过后，凌素素眼中冷意褪去，似是叹了口气，升起了一丝惨淡的笑意。

本是接触不多的一人一妖，好像有着重重羁绊，因果纠缠，辨不分明。

都不再是当年初见的模样，一个历经风霜心如死灰，一个历尽千帆丰神毓秀。

两尺的距离，四目相对，好像隔了千年之久。

果不其然，凌素素的指剑停在了白砚欢的眉心半寸，并没有真的刺下去。

一个还会怀念当年美好的人，再恶再狠也是会有原则的。

被幽莲磋磨成这么一种诡异的状态，还能够保持一份清明纯善，代表她还怀念过去。

因为他知道，凌素素没有杀意。

千钧一发之际，白砚欢并没有出手抵抗，同时还摇了摇头，阻止了师兄与诚明等人的救援。

随之，其眉头微顿，眼神一冷，形飘忽一闪，并指成剑，向白砚欢猛然刺来。

发丝凌乱，似笑似哭，与猎猎红衣相衬，相当妖艳。

慢慢的，嘴角扬起笑意，似在嘲讽。

片刻之后，又看了一眼北方，好像能透过浓厚冥气以及仙器结界看到青庐府，看到清孤山。

凌素素抬起头，看着白砚欢，眼中意味复杂，似有泪光闪烁。

白砚欢愿意做这个恶人。

如今关头，自己这话对于凌素素也许过于残忍和不仗义，但为了神陆只能如此。

白砚欢轻轻诉道，神色带有一丝恳求。

即使这会让你背叛幽冥，会让你遭受那冥主更残忍的折磨！”

可此时此刻，藉于私心公心，我都希望你能够告知结束这深渊异变的方法。

但也因此，让我对你终究有着几分歉意，虽然世事轮转，命数无常，很多事并不由我掌控。

后来这些年你不见踪影，不显形迹，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让你成了如今的模样。

却不曾想，过了一百多年，你师父连骨灰都没有了，他们还记得当时只是筑基期的你，寻找到了不说，还大费周折的破去了我的阵法，悄悄的带走了你。

“当年将你锁在清孤山，遮掩了命数天机，让幽罗以为你已被杀，借以摆脱修行之初的不幸。

再次靠近凌素素，神色多了同，多了歉意，也多了几十年来少有的温柔与暖意。

如今，关乎神陆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第一个献的，也还是他。

虽然如此做，并不一定代表会陨落。

可所有修士，包括散仙们，也都感动非常，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飞快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