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众生皆蝼蚁（2/2）

雁南进入斗灵晚期境界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别人来说，在短时间取得这般成绩已是奇迹，但对于向时间要生命的雁南来说，却是只争朝夕；短时间内始终无法突破瓶颈进入到斗师的境界，这让雁南很是苦恼。难道，斗灵真是自己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记得潜风师傅不止一次对自己说，“斗气一道，欲速则不达，越到更高的境界，越是艰难。到了越后，越是可遇而不可求，有些坎，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逾越。”还反复给自己说，神风大陆上，攀上斗气高峰，修炼成先天境界的是少之又少，再往上，就更是廖若晨星了。

欲速则不达？不“欲速”，又怎么能“达”呢？雁南发出一阵无言的苦笑，师傅啊，你是不知道我的处境，不“速”不“达”行吗？今天晚上，雁南准备强行突破斗灵瓶颈，强行进入到斗师的境界，哪怕就此走火入魔，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心甘情愿。对自己而言，斗气不能精进和突破，与失去生命并无两样。

强行摈弃心中万般杂念，很快，雁南就进入空灵状态，一道绿色的气息从腹部以下冉冉升起，经过一个大小周天后，迅速充盈遍布全身经脉，不断扩大，整个人也像气球般悄然膨胀变大，头部脸部已极度变形，似是要爆炸一般。

一般人修炼斗气，特别是在进行突破晋级的时候，都需要人护法守护，以免出现意外或走火入魔误入歧途。但雁南自从练习斗气的第一天起，就从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而且居然没出意外，这一点，就连师傅潜风也感觉很惊讶。

绿色的斗气在全身时隐时现，面色狞狰，整个身躯已经无限膨胀得变了形。要是外人看到此时雁南的模样，一定以为雁南已经走火入魔。周遭无我，天地合一。雁南觉得浑身就似要炸开一般，又似万虫噬心，难受无比，全身运行的斗气，已开始撕裂心、肝、脾、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淋漓的大汗，已湿透衣衫；但很快，全身又开始发出巨热的滚烫，湿透的衣衫在一瞬间被蒸发至干，随即变得焦枯。

这钻心的痛楚已濒临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但雁南却仍然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浑身也随着不断运转的斗气变成了墨绿色。雁南依然没有停下，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斗气运行的轨迹上来，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达到提高痛苦承载能力的效果。

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全身已开始麻木，随时都有爆体而亡的危险。雁南一丝灵识尚在，却依然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仍是坚持运行着体内的斗气。

要是潜风看到此时如此练功不要命的雁南，不知道又要作何感想。就连雁南自己都觉得奇怪，无数次都差点走火入魔，却屡屡又在九死一生之后完好无损，差一点却始终是差一点而不致酿成大错。

随着雁南强行运功，体内最后一点灵识也渐渐被膨胀而爆裂的斗气消蚀麻木。昏倒在地的雁南，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体内的斗气却仍在不断的运行，不知不觉中进行着突破和提升。

就在雁南倒地的一瞬间，右手无名指上的玉斑指在暗夜中微微的闪了一下，先前喷薄而出的鲜血化作一滴精血，悄无声息的浸渍到玉斑指上，随着那滴浸入的鲜血，玉斑指微微亮了一点，但却转瞬即逝，然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黎明时分，在鬼门关打了一个滚的雁南方才悠悠醒来。我还活着？雁南咬了咬牙关，忍着全身酸楚站了起来，脑海里去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又简单地调节了一下气息，虽然还是没能突破斗灵瓶颈，但明显感觉到斗气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这用几乎是用生命的代价终于换来了些许进步。尽管不是每一份付出都有结果，但雁南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九死一生，但三年来也进步神速，这也是他不断努力的动因所在。

雁南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忍住痛楚，又开始了一天的晨练；晨练，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装模作样让人看，而且，也是自己实实在在明目张胆的提升斗技的重要途径。雁南练到得意处，毫无例外的发出声声巨吼，向所有的人昭示着这个辰氏家族的未来家主正在勤学苦练和发奋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