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衣琴师什么的最棒了（2/2）

“自然没想好。”

参琴闻言，微微侧脸，面向谷雨坐着的位子，尽管他的眼睛被一层白布罩着，谷雨却好像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感觉有一些不自在。

半晌，参琴才缓缓回过了头，谷雨看不见他的面容，他清冷的声音却还是响起了：

“既如此，你大可自行离开。”

有几缕光越过窗棂，落在他雪白的外裳，似乎也被染成了冷色。

谷雨犹豫地望了他一眼，这是……要赶我走？

寄人篱下的谷雨啪叽一声五体投地，声如洪钟，气势磅礴：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参琴：“三叩首。”

谷雨：“咚！咚！咚！”

参琴扶额：“……”

参琴无奈：“罢了。”

他稍稍挽起雪白的宽袖，缓缓移步至书案前，秉笔轻蘸，霎时笔尖染上一抹朱红。

旋即，他转向谷雨的方向，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准确无误地在谷雨的眉心点上了一粒鲜妍的朱砂。

参琴一笔点成，面无表情地放下笔，轻声道：

“朱砂开智，如此，礼成。”

听见这句话，谷雨麻溜地爬起来，顺便抬起小手毫无负担地抹掉眉心上似乎寓意深远的红点：

“谢师父！”

待她抬眸，参琴已然端坐在了案边，眉宇间是她看不透的神色：

“既然你唤我一声师父，也得让你学到些技艺。”

谷雨难得认真道：“徒儿一定认真学！”

参琴却缄默不答，不动声色地在案上煮茗，修长的手指一动，在茶水一沸时洒了些什么东西调味。

谷雨见他不语，疑惑地唤了他一声：“师父？”

参琴这才缓缓答道：“不过我暂且是无法教你的。”

“为何？”谷雨双目迷蒙。

参琴：“因为你如今太弱，学不来我的东西，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可以先让我的一位友人教导你。”

友人？谷雨表示非常怀疑：参琴这性子，若还有朋友，那他必然也是异于常人的。

参琴对谷雨阴晴变换的面色视若无睹，指尖掠过茶壶：“看样子，她也快到了。”

茶水二沸，参琴捻起翠色的竹夹，在水中缓缓搅动，虽说他动作极慢，茶水中却出现了一个极速旋转的漩涡。紧接着，他翻转指尖，将茶末撒向漩涡中心。

顷刻，水大开，参琴将掌心稍稍下压，刹那间，便为茶水止了沸。

他微微挽袖，酌茶，动作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参琴舀去浮在茶面上黑色云母似的膜状物。单手端起茶汤，转向犹在一旁观赏的谷雨：

“此为首次舀出的茶汤，味至美，称为隽永。”

他轻轻挑眉：

“而你，也是我的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