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猥琐（2/2）

“公子，我是人，不是神，为何不能错？您这样的认知很危险。别忘了，我就是因为太自负，才会与你相识！”

闻得此言，萧寒哑然，随即陷入沉默。是的，在智力布局上他十分信任上官听雨，甚至已发展到依赖的程度。她说的对，这真的是个危险的信号！若不及时纠正，恐怕会栽大跟头！

小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禁宫大门，向内侍道了声谢，便转身往皇宫外行去。接下来的路，无需由人引领。

走了两步，转过一处墙角，萧寒抬眼便瞅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前疾步而行。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囊，似乎包裹着一块木板和另一些杂物。萧寒心里奇道：

“这大内禁宫，多少人提心吊胆，如履薄冰，这人如此沉不住气，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上官听雨见萧寒神色非常，悄声道：

“公子，那是宫廷御笔毛画师，您盯着他看作甚？”

“毛...画师？”只一瞬间，萧寒就明白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与厌恶是何缘由了。

他沉声说道：

“那人，名叫毛延寿吧。”。

上官听雨愕然道：

“公子怎知毛画师的名讳？”。无怪乎她吃惊，萧寒从未来过帝都，却知道这宫门内院一小小画师的名字，这事太也玄奇。

“小雨，听你的口气，对这姓毛的颇为推崇。他是不是也为你描过一幅丹青呀！”萧寒这话语气里威胁浓烈，可不知上官听雨是没听出出来，还是故意装傻充愣，反而兴致勃勃道：

“公子猜得不错，毛画师也为小女子画过一幅肖像。说也奇了，他的画风颇为与众不同，较之世间一些名画师少了几分意境，却多了不少真实。小雨很是喜欢呢！公子要是想瞧，我领你看看去？”

“哼！不必了，我一个土老帽儿可不敢附庸风雅，你还是孤芳自赏吧！”萧寒听上官听雨如此说，闷气上涌，拂袖往前快步走去。上官听雨遭他一通抢白，脸上不怒反喜，心中蜜甜无限。她跟上几步拉拉萧寒的大手，戏谑道：

“公子这般失态，可不像争鸣首魁，秋试头名呢！再说那毛画师心地纯良，与人为善，您干嘛和他过不去？”。

“嘿嘿...”萧寒忽然冷笑出声，道：

“小机灵鬼，你这次可走了眼！所谓大奸似忠！我跟你打赌，这人定是个虚伪阴险之辈！”。

上官听雨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大感有趣，便装着一本正经地说：

“公子可敢与我打个赌？”。

“赌了！他那包里要是没什么腌臜物什，我把手心斩下来给你煎鱼吃！”萧寒生起气来，思维敏捷度显著提高，不待上官听雨说完，已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哎哟！”快步在前的毛延寿痛哼一声，歪倒在地。背负的囊包散落，溅了一地杂物。上官听雨趁机上前将他扶起，萧寒眼疾手快，在他布包里掏得一物。

“兄台，没事吧。”萧寒假意关切道。

“多谢兄台，小可不知怎么了，右腿忽软，站立不住，见笑了。”这毛延寿三十岁许，样貌清朗，就是眼白血丝密布，眼袋青紫，似乎多日未曾休息好了。

二人寒暄几句，毛延寿告辞而去。萧寒转头对上官听雨笑笑，手中抛起一个黑玉小瓶，道：

“便让你看看这个道貌岸然地伪君子，有多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