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誓言（1/2）

八月过半的天气，依旧热得岂有此理。ＥＮｘｅＩ。Ｏ白天的阳光一如既往地要人命，屋顶被晒得像铁板烧；而那些树木花草也吃不消了，仿佛丧失了某种特有的语言能力，没蔫儿，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午后安静，夏天里一贯唠唠叨叨的知了今天不知了去向，和人们的活力一起玩起了失踪。

最近的天气怪怪的，气象预报局忙得团团转。接连几天迎来了轰隆隆的暴雨天，从前天开始却是另一番模样。不过好在台风没有来。

不下三十五度的高温蒸腾着黑色的柏油路，路面上隐约冒起模糊的雾气。通往布莱恩小镇的柏油路上，尤利娅驾驶着绿色的甲壳虫汽车行驶着。

在外面的话，会热得晕头转向，但车里打了空调，凉快而安静，与外面的闷热隔绝了。尤利娅享受着这样舒适，打开了车载收音机，对着收音机里传出的歌声一起怡然自得地哼唱着。

许多日用品要买，厕所的卷筒纸几乎要断了。到了超市尤利娅掰掰手指头，心里盘算着还真有不少西东要补充。

“妈妈，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天气炎热，吃些冰淇淋降降温。从超市出来，卡卡缠着尤利娅要去镇上的冰淇淋店吃冰淇淋。

“嗯，好的。”

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放进车里后，尤利娅牵着卡卡的手，徒步去离超市不远的冰淇淋店。

冰淇淋店在矿工俱乐部的旁边，尤利娅和卡卡就要到时，迎面走来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脸庞酡红，大声叫嚷，还当街引吭高歌。

那歌声就像黑夜里一张扭曲的脸，让人毛骨悚然。

“嗯？这不是老大的初恋尤利娅吗？”

一个刺猬头的男人咕哝了一句，不三不四的一群人纷纷看过来。

一个露出浓密的胸毛、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正搂着两位衣着暴露、妖冶的女郎调着情，听到刺猬头的话，一抬头，看见了尤利娅和卡卡。

这人就是布莱恩当地的一条恶棍，三岁偷看他老爸的A片、六岁纵火、八岁偷看隔壁邻居洗澡的杰鲁特。

“尤利娅。”

杰鲁特一晃大脑袋，停下了在女郎胸脯上的乱摸，想个尤利娅一个美好的影响，立刻往前一个大踏步，与刚才的自己撇清关系。

杰鲁特和尤利娅是中学同学，那时候的杰鲁特还曾经给尤利娅写过热情洋溢的情书，无奈人品差，脸长得像大便，被婉拒了。为此杰鲁特还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三天三夜。

现在想起来，杰鲁特依旧唏嘘异常。当年的莽撞少年，已然是大龄青年了。

杰鲁特理了理头发，就近找了根电线杆子，手臂一靠，递了一个眼神，两个小弟立刻心领神会地跨了两步，把路挡住。

“尤利娅小姐别走呀。”

尤利娅想低首绕过，其中一个瘦子手臂一横，嬉皮笑脸着说道。

“你们认错人了。”

“别呀。”

“嘿嘿，是不是不重要……瞧见没，那为倚在电线杆子上正忧郁地甩着秀发的优雅绅士，本镇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的杰鲁特，他想邀请小姐你到街边的咖啡屋喝一杯。”另一个胖子一指靠着电线杆子的杰鲁特，说得自己都想吐。

其实哪里是在忧郁地甩着秀发，根本是喝高了在吐，吐完了电线杆子又意外漏电。

“呜呜……”

触电的杰鲁特抽搐得十分有节奏，仿佛在拍电报。

“对不起。我还有事儿。”

带着卡卡的尤利娅扭头就走，无奈被瘦子断了后路。瘦子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着，下巴上有一把稀稀拉拉的胡子。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尤利娅不耐烦道。

“那位优雅的绅士人品好心地又善良，你就赏个脸嘛？”

尤利娅不想纠缠，往街道上走，结果被胖子一把抓住了手臂。

有路人看见这一幕，心里有声张正义的心，但根本不敢站出来阻止。杰鲁特一帮人在布莱恩小镇劣迹斑斑，他们只得躲得远远的，在大太阳底下看着。

看着妈妈被欺负，立志要保护妈妈的卡卡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张嘴就咬了下去。那双手毛茸茸的，很恶心，但卡卡丝毫没有犹豫。

“哎呦。”

胖子把嘴张得极限大，有血从卡卡的牙缝里流了出来，他不得不松了手，挣脱了四下才把手从卡卡的嘴里抽出来，然后愤怒地给了卡卡一个耳光。

卡卡被打在地上，咳了几下，尤利娅飞扑过去，哭着把卡卡抱在怀里：“卡卡？”

“妈妈，我没事儿。”卡卡像个男子汉。

卡卡的脸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了血丝，心痛万分的尤利娅摸着红肿的部分，用手擦去血迹，并护住他，害怕胖子再下黑手。

“***，你小子属狗的你。”胖子暴跳如雷，他人胖，血特多，捂着鲜血淋淋的手，破口大骂。

就在这空儿，意外漏电的电线杆子又意外不漏电了。甩了几下头的他恢复了正常。因为过了回儿电，喝得晕乎乎的他现在异常地清醒。只是被电黑了，一张脸像刚出矿洞的中国煤矿工人。

就剩一双大眼生动的杰鲁特扭着脖子，三步并两步，走到瘦子面前，顺手就狠狠地给了他巴掌。

杰鲁特虽然时常跟不正经的女人鬼混，但是在他心目中，尤利娅是他最最圣洁的女神。每天晚上，还常常把对尤利娅的爱恋写进日记里。

欺负尤利娅，杰鲁特谁都不答应，连他老妈也不行。

“老大，你干嘛打我。”瘦子很无辜，脸上杰鲁特的指纹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