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牛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用完了，就是用完了，还，还放哪？都……冲走了！”

马面面色一寒，秦风也抬起头来，盯着牛头那张越来越红的老脸。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书的去处。

马面恶狠狠的问道：

“你不会……是擦**给用完了吧？！”

牛头红着脸，低着头，左手右手交叉在一起，两手的大拇指还在那里转啊转，绕啊绕的。显得十分的矜持，十分的委屈。他讪讪的回答道：

“其实，其实那书，挺不好使的，太硬了，一擦就破，还……还弄了我一手，我洗了好久的。”

马面怒吼道：

“牛头！你！……”

秦风赶紧上前，拉住冲动的想要狠狠抽牛头十个八个大嘴巴的马面。一边劝解，一边对着牛头使眼色，让他暂时躲避一下。牛头心里有愧，只顾着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像是对马面的滔天怒火不知不觉。又像是对自己做的错事，犯的错误，有了心灵上的认知。竟然对秦风的眼神不理不睬的。

就在这局势将要失控的时候，外面有人喊道：

“提督大人，副提督大人，小的有事禀告！”

秦风借着机会，赶紧又安抚了马面几句，说是公务要紧，暂时放下私人恩怨。马面狠狠的瞪了牛头一眼，也没有体会出秦风的用词不当，气呼呼的坐下。他这一出气，就真的如骏马打的那个响鼻，噗啦噗啦的。秦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马匹打响鼻的时候，那抖动的嘴唇……

牛头也知道这次算是走运了，虽然他是正提督，马面是副的，不过两个大畜生搭档了几千年，早已经有了兄弟般的感情，马面为人严谨，做事情一丝不苟，经常训斥丢三落四的他，骂得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牛头赶紧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瞬间就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的姿态，一本正经十分的严肃。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对外面说道：

“进来吧！”

秦风看牛头变脸如四川绝活，真是由衷的钦佩，这才是为官之道啊，以后自己要好好学习，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统领六十鬼差的指挥使了，不能没有一点官威吧。

一个鬼差，小碎步走的很快，却并没有跑起来，但是却更显示出他急切的姿态。秦风看了不由得暗暗记在心里，这鬼差，也很有心机，这缉捕衙门，看来也是藏龙卧虎。

那鬼差一进门，就打了个千，然后单腿下跪。

“小的参见提督大人，副提督大人。”

牛头一摆手道：

“起来吧，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鬼差站起身形，却不直起腰，还是恭恭敬敬的弯腰站着。抬眼看了看牛头，又看了看马面。最后视线在秦风的脸上停留的片刻，但是很快就收了回来。他不认识秦风，也想不出这个家伙是谁，怎么大马金刀的和副提督坐在一起。但是他知道，既然这家伙坐的这么理直气壮，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虽然他只看了一眼，但是已经将秦风的样貌记在了心里。谁知到以后会不会有什么交集呢？

马面看鬼差的眼神，似乎对秦风有些顾忌，于是说道：

“这位是秦风，新任的第七卫指挥使。是判官大人和孟婆大人联名举荐的，你先见过了。”

鬼差一听，心中一阵骇然。一个指挥使，算不得什么大官。毕竟这阴律司缉捕衙门里，有将近三百个指挥使。但是，判官大人和孟婆大人联名举荐过来的，那就意味着这个新来的第七卫指挥使，有着深厚的背景。以后千万要小心应对了。

鬼差赶紧又是一个单腿下跪，标准的叩见军官的礼节。

“小的楚才，见过指挥使大人。”

秦风从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鬼差城府很深，是个有心计的家伙。他也知道自己这指挥使的官实在说不上大，按照现代军人来说，连长都算不上，也就是个加强排的排长。看这鬼差装束，和一般鬼差有些不同，想来在缉捕衙门里，地位不算是太低的。他对自己行了大礼，必定是因为听了判官和孟婆这两个唬人的名号才有所猜想。

拉虎旗，扯牛皮。

管他呢，自己初来乍到，让人感觉自己背后有个大靠山，以后混起来也容易一些。狐假虎威虽然都用烂了，不过依然屡试不爽。他故意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一笑，既不张扬，也不谦卑。

“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不必这么多规矩。”

鬼差一见秦风这么大的谱，稳当当的坐着，**都没有欠一下，更加认定秦风来头巨大，不能得罪。就连牛头马面见了秦风这姿态，都暗暗的合计着，秦风到底和判官孟婆什么关系？看起来身份不低呢。

鬼差道：

“谢大人，这规矩，还是不能废的。”

说完，站起来对牛头道：

“报告大人，第十七卫指挥使曹俊，带人去阳间抓魂，遇到了个狠角色。那恶魂显然是有极大的冤屈，怨气极大，所以能力很强，曹指挥使带的鬼差少了，竟然拿他不住。现在正在追捕，请大人派人增援。”

马面见秦风脸上有疑色，于是解释道：

“这新死的恶魂，若是有极大的冤屈，就会产生怨力，冤屈越大，心中越恨，怨力也就越强大。这样的恶魂，一般的鬼差根本就不是对手。看来曹指挥使，这次遇到的恶魂，就是一个有着大冤屈的家伙，不然不会连指挥使都拿不住他。很久以前，有个叫窦娥的冤魂，怨力之强，就是我和提督一起出手，都没有能拿下。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心悸。”

秦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窦娥的名号，在人间实在是太大了，想不到居然死后成了恶魂，连牛头马面都拿不住。人心中有怨恨，死后成为恶鬼，人间也有这样的传说，原来竟然是真的，那恶鬼既然连指挥使都拿不住，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冤屈，比之于窦娥，会怎么样呢？现在是法治社会，按理说，不会出现太大冤案吧。

牛头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秦指挥使新来，对咱们缉捕衙门的办事方法还不是很熟悉，借此机会，马面你亲自带人走一趟，秦指挥使也跟着去瞧瞧，学习学习。对于以后独立办差，肯定有好处。楚才，你来领路吧。”

楚才应了一声，眼角瞥了瞥秦风，心道，原来这秦指挥使，什么都不会呢。看来正是结交的好时候啊。这人情，我先占一份，对我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帮助呢。

马面虽然对牛头一点也谈不上尊敬，但是当着手下人的面，提督大人的命令还是要无条件服从的。再加上他也存了和楚才一样的心思，有意结纳秦风，所以痛快的应了下来。站起来抱拳对牛头说了声遵命，然后对秦风说道：

“秦指挥使，走，我带你去领教领教这恶魂，看看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居然连曹指挥使都拿不下。”

秦风也赶紧站起来抱拳弯腰道：

“属下遵命！”

跟在马面后头，秦风对着牛头抱了抱拳，转身退出了屋子。直到他们三个消失不见了，一本正经的牛头大老爷，才把那幅公事公办，严肃认真的嘴脸收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暗道一声好险，也就是趁机把马面派出去了，要不然，今天算是惨了。

**一扭，脚下一点，老板椅悠的滑了出去，平稳的停在了书架前面，这动作极其的熟练，力度刚刚好，不大不小，刚好停住。牛头伸手把书架上第一层左面第一本书抽了出来，然后又滑回了桌子前面，拿起今天的地府新闻报，遮挡在书前面，然后十分认真，十分投入的学习起来。

内室里，只听见哗啦哗啦的翻书声，不时还发出一声两声的感叹。

“嗯，这招好！”

“不错，这一招观音坐莲，端的是厉害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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