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昔是今非（2/2）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研墨，一人书写，虽无红袖添香的亲密温馨，倒也算静谧和美。

玉素足下一顿，而后应了声便步至书案边，引莲蓬水注往砚池中加了两滴水，抄起朱砂墨条开始研墨。

她无意中瞥了眼书案上的观尘镜，在靠近书案的几上布好茶食，掩上食盒盖子退将出去，不防雎略忽然出声：“墨干了，替本君在砚池里注几滴水。”

玉素浅笑着轻摇头。

雎略瞧了她一眼：“辛苦你了。”

行了礼，玉素打开食盒，一样样端出茶食，声音清和而不失柔婉地道：“玉素偶闻陛下近食些人间茶食，便自作主张学做了送来。”

羌吴背着房门冲他挤弄两下眼睛，也无所谓被他无漠视，随即与入内的玉素略一颔首，便阔步走出书房。

“进来。”雎略益发觉得耳边聒噪，干脆让戍卫神将让路。

正着，人就来了，羌吴趁势规劝：“玉素从前可都是被未艾及霜雪族长老们捧在手心儿里呵护着大的，除了修炼什么都不喜欢，她肯为你停下，可见是真心。神族与同寿，万年前，六百年前，为何不能如今呢？”

“这……后娘娘……”

“我来给陛下送些新制的茶食。”

“后娘娘。”

外面忽然响起几声喧嚷。

羌吴脸色一变：“你就你，提她作甚……”

雎略合上一本折子，朝他看去：“什么时候改一改这闲心的习惯，我便给你与婵华赐婚。”

“你这——”羌吴突然发现面对一块顽石，尤其是登临绝顶的顽石，什么都没有用，丧气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左不过再有十，你就要和玉素大婚了，后之位既已托付，就莫要再心猿意马了。”

他眉心蹙了蹙，不动声色地施法抹去墨迹，淡道：“此番象不凡，六界无不关注。”

雎略笔尖一顿，纸上的朱砂晕染开来，吞没了尚未写完的字。

羌吴明白今时今，自己奈他不得，于是叹了口气，感叹道：“我原以为你脱离界，是已经放下了，却不承想你跳出一座樊笼，又陷入另一张罗网。既然放不下，当初何不留下她？既然当初任她离开，眼下又何必暗自牵挂，平白给自己增添不快？”

这个倔脾气！

“不可能。”决绝的语气，不留丝毫余地。

“你这师妹与寻常神族倒很是不同，只可惜司织不肯应下诏安书，否则也轮不到琅亘来捡这个便宜，不过，如今是你师妹执掌司云，倒是可以——”

织影细细端详她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淡道：“无事。”

司织仍旧躬守礼：“恭送主上。”

虽则早有预料，但却没想到再次回来她会疏淡至此，织影维持了一的优雅笑容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雪白轻纱扬起，清影已然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