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寒玉（2/2）

聊得起兴了，相互交了不少底。燕巫心从他口中得知，他竟然会看相和占卦。曾有不少富人权贵一掷千金邀请他上门。

寒玉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便是受邀到京都给人看相占卦了。

寒玉提出替她占一卦。

燕巫心被他三两言语描绘的奇特故事说得心动，来不及深思就答应了。

她曾在古书上看过，占卜通过“象，数，理”来预测。这三字中，最为常用的是“象”。象乃图案法象。

上古时，先民以龟甲占卜观象，聆听神旨。在传说中仙人掐指一算，便能尽知天下之事。

许多古老的方式失传了，聪慧的能人发明了新占卦的方式。发展至今，已经是有许多门派传承。

这一门手艺，如同制作药烛，论的是传承一脉，是以媒介各有所不同。

不知寒玉是哪一门哪一派，用的何种方式来卜卦。

她的目光随着寒玉起身，走进矮榻后，拎着一匣子走回来。他先放下匣子，复又起身，净手，焚香，这才从匣内取出笔墨和宣纸。

“你心中想着所求的是什么，在纸上写出一字来。”寒玉将笔和纸递给她。

燕巫心想了想，抿唇写了个“心”字。她搁下笔，正要传了宣纸回去。

寒玉摆手止住她，“再写两字。”

燕巫心复拾起笔，思虑了一会，小心的蘸了墨，徐徐多写了两字。

寒玉低头辨认，发觉后面写得两个字分别是“尧”和“虫”。

寒玉沉吟片刻，指着宣纸上三个大字解读，“这三个字分别代表人这一生，一字是过去，一字是如今，一字是未来。姑娘这第一字，求的其实是一段过去。第二字姑娘一直在寻找一个人。”

燕巫心本存了猎奇心态，想听听寒玉胡诌些什么。现下听了两字解释，已瞠目结舌。她努力淡去面上的惊讶，面容装得自然的问，“还有一字呢？”

寒玉笑了笑，不追问她言论是否正确。顺着她的发问说，“第三字是天机。寒玉不能透露过多，只能说一点。虫字在中原兽性非常，一般人很少与之有关联。也许遥远之外，冥冥中，牵扯了一段缘分。”

他边说，边收拢了纸墨归位，桌上只横躺了燕巫心落笔的那张。寒玉起身时长袖扫过雪白的纸面。

燕巫心定定看着宣纸上的字发呆。寒玉的话戳中她的心思。便想多问一点。开了端总得有个好的结果吧。

寒玉刚坐下，燕巫心得问题就来了。“白公子只说第三字不能多说，那这前两字再说详细些吧。唔，长夜漫漫，还盼着公子多指点指点。”

记得抽签时候，曾有人说，抽到了就能与佳人共度一夜。外面黑漆漆的，先前被人追赶的事依旧让她心有余悸。不若就在这待上一晚吧。

寒玉闻言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寒玉自觉与姑娘有缘，才想要替姑娘占一卦。寒玉为人占卦，每个人只能占一次。如你说言，夜正长。不知你想问些什么？”

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定。燕巫心想了想说，“你说我要寻一段过去，还要找一个人？那你倒是说说，我要寻的是怎么样的过去，找的又是什么人？”

她不知道寒玉说的过去是什么，可她猜想，寒玉说的找人应该是尧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