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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年的大事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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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结局造就了事物,而不是事物决定了结局)

08年三月份的某一天,我起了一个大早,穿上厚厚的、老年人才会穿的那种黑色鸭绒大衣,这件衣服也的确是别人给我的,然后斜挎一个土黄色的帆布小包在我的身前。因为那天是要去外地采访一个书画家,约好了上午十点的时候,在电视台前集合,然后再开两个小时的车,到达外地正好是中午该吃饭的时间。

我起那么早,是因为途经上班的地方,会有一个卖鸡蛋布袋(是一种炸货,类似于炸油条)的摊子。这个摊子只卖鸡蛋布袋,而且和其他的早餐摊都不挨着,显得很特立独行,如果去晚了,人家就走了。

每次我想吃鸡蛋布袋的时候,会自己带上两个生鸡蛋过去,这样会便宜一块钱。

在那个摊子前排队的人很多,等排到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不过这是很值得的。

当热乎乎的鸡蛋布袋捧到手里时,立马就使得冻得僵硬的手变得灵活起来。瞅准四四方方的鸡蛋布袋的一个角咬上一口,双手再在布袋的中间按一下,把里面滚烫的热气给派出来,这样吃起来就不用担心被烫着了。

从这个摊子步行到电视台,大约还需要40分钟的时间,看了看时间,显示是9:15,时间还是很足够的。

07年对于整个北方来说,并不是很友好的一年,尤其是那年的夏天。

这一年,天气异常炎热,你能连续好几个夜晚都看不到一丝风存在的痕迹,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焦灼的气味。热热的空气总是让人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了十月底,仍然能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灼热感附着在皮肤上。

当然,我所指的大事件并不是什么气温,而是证券市场。

那一年的股市就好比是那一年的温度,直接把点位推到了最高点,人们一如既往地欢呼雀跃,认为所有的回落只不过都是暂时的,认为所有的上升都是应得的。上上下下、形形色色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结束,或者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去结束。再或者,在那样的情形之下,是不允许有人想到这些。

当然,这也包括我在内,虽然当时的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但是我仍然知道,那是一个全民疯狂的时期。那个时候,几乎每一家银行里面,每天都会有排着长队购买基金,或者是其他投资产品的人们。可我就是对那些无动于衷,也许,是因为多多少少和自己的口袋有关系吧。

只是到了后来,就开始逐步逐步地不再能听到人们对于证券市场的议论了,或者说议论的风潮似乎逐渐淡下去了,至于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那只有天晓得。

我一边大口且小心地吃着捧在手里的鸡蛋布袋,一边自顾自地低头赶路,脑子里在想着当天的采访任务,还有到了地方之后,中午会被什么样的美味给招待,不可否认,这也是我继续在这里工作的另一个动力。

“嘭”地一下,有一团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就这么一下子出现在离我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可以说,这团东西的出现,似乎就是一下子出现的,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又是怎么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像是影片的不合理剪辑,一个场景突然间一下子转换到了另一个场景一般,过于跳跃。

当时不仅仅是我,周围的其他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以及面前的这团东西给震住。而我脑子瞬间出现了极长的空白阶段,还好,我下意识让自己尽快地恢复意识,好辨别出这团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开始注意到这团东西蜷缩在地上,根本不是它原有的形状,其上面还有一些破布一样的东西……不仅如此,在我开始逐步表现出惶恐的状态下,开始扫视这团东西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毛发,是沾着一层浮灰的毛发,并且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只空洞无神、但又反着一点光亮的眼睛在这团蜷曲物的缝隙当中“看”着我。

就像是一只将自己盘起来的猫,正透过自己蜷曲起来的身体当中漏出的那一点点缝隙注视着你。

已经久违了的,那种脑子“嗡”地一声和头皮瞬间发麻的感觉,即刻奔涌了上来。

“嘭”地又是一声巨响,又是一团蜷曲物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同的是,这次人们不再像刚才那样被震住,而是“哇”地一声,本能逃向一旁。

再然后就又是“嘭”地一声,这已经是第三声了,虽然是发生在马路的对面,但是那种伴随着的巨响,依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脑袋还是脖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颤巍巍晃动着,脊椎骨和两只耳朵也霎时变得冰凉透底。我控制不住地晃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四周——继续一个接着一个地发出“嘭”地巨响,而这些巨响是来源于从那些高楼的坠落,当他们从高楼坠落下来之后,就迫不得已变成了一团团的蜷曲物。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从对面那座20多层高的楼上坠落,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地面形成了剧烈的撞击,在撞击的一刹那我竟然看到了原本被清洁工打扫了无数次、看似干净整洁的地面,竟然也能激荡起那么大的灰尘。

当时我的脑子已经开始有了运转,只不过想的是其他:当眼睁睁地看着他撞击地面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在小的时候,我走路经常会摔倒,每次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面的时候,我鼻子里总是能闻到那种特有的、生硬的尘土味,后来我就把这味道和摔倒时的疼痛联系在了一起,日后即便我没有摔倒,但是只要一闻到这样的味道,我就会下意识感觉自己身上很疼痛。

甚至在看见他撞击地面的一瞬间,我竟然在等待着意料之中的那声巨响。

对于我来说,那一天的景象应该是最为接近地狱的。

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从高处坠落下来,而且你就正好处于这些已经变成蜷曲物和那些正在变成蜷曲物的中央,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把这些蜷曲物与蜷曲物之间的关系串联在一起。

那时的他们,就像是化身成了雨滴,坠落在你的四周,你就站在这场“雨”的正中间,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真正的雨水下落,是没有声音的,他们则是恰恰相反。

人的脑子里,是有一种白色的东西,那种白,是像没有被污染过的雪一样白。我下意识地认识到我的手里还紧紧攥住这个鸡蛋布袋,而被我咬开的布袋里,漏出乳白色胶状的蛋清——就像是那种白色的东西一样。

“这儿可不是太安全,你得赶紧跟我走。”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接着我就被这个人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给带向一旁。我并没有回头看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只是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那个被咬开的鸡蛋布袋,注视着那里面呈现出胶状物的、乳白色的蛋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走了多远,当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辆车里了。

当环顾一下四周之后,发现这应该是一辆面包车,之所以说“应该”,因为这辆车的内部情况,并不像是平常的面包车内部应有的样子。这辆车的内部,除了前排的驾驶室是被一面看上去很特殊的材质玻璃完全隔开,我所在的后半部分,则是放有两张看上去做工很精致的、带有菱形缝纫线棕褐色皮沙发,而且这两个沙发是面对着放着的,在两个沙发的中间,也就是靠近车子一侧的地方,镶了一个小桌板,看上去这个桌板能在平时不用的时候抽上去,紧紧贴合在车身上。并且,在两个沙发中间车顶的位置,有两个吸附着的长方形的东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两个长方形的东西,每个都连接着一根电线,应该是某种设备。

在临近车位的地方两侧,放置着两个大小正好合适的深棕色柜子,那上面摆满了各种酒水,还有一些书籍。

你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出现在一辆普普通通的面包车里,如果这些内饰都不是用来装样子的道具,那么仅仅是这些内饰,真不知道能买多少辆这样的车了。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噢,现在好了,”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正从车身内部一侧的小型咖啡机里,帮我冲了一杯咖啡,递到了我面前,然后好奇又不解地看着我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跑呢?”

“啊?”我对他的话似乎听明白了,但是似乎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傻傻地“啊”了这么一声。

坐在对面的那人,突然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抬起头,用手指了指我手里攥着的东西问:“那个是什么?”

我又迟钝地“啊”了一声,然后看着手里这吃了还不到一半的鸡蛋布袋,正打算解释,就被那人拿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开始去仔细看坐在我对面的这个人——他的个子应该不算是太高,属于正常人的身高,大概也就在175公分左右;整体身形看上去比较匀称,不胖,但是如果他不是挺直了背坐着,而是弯着背坐着,肚子上应该也会有一些褶皱;他的头发较为乌黑,全部都向后梳着,不过看上去应该不是用梳子打理的,更像是用自己的指头向后捋出来的;一对转折性较强的眉毛,似乎能感觉到醉酒之后可以用这一对眉毛来对所有女性进行挑逗,说真的,仅仅是这对眉毛,就让我感觉到了玩世不恭;单眼皮、薄嘴唇,还有略长的人中,在嘴唇和人中之间有一片不算太浓密的胡须,不过鼻梁还算好,整个脸型看上去稍稍显示出一丝棱角——如果这个人的眼窝再深一点,看上去竟也会有一点克拉克·盖博的感觉。

从刚才他给我递来咖啡的一瞬间,就能看到他那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手,很细腻,似乎除了艺术,或者是游手好闲之外,你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手还能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拿着我吃剩下的鸡蛋布袋,先是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皱着眉头朝里面仔细看了看,还用双手使劲挤了挤,最后用一根手指插进去,带出一条黏糊糊乳白色的蛋清。

他看着这个蛋清,然后用看了看我,忽然笑了,那种笑就像是刚给你讲了一个很有内涵的笑话一样,好让你自己去领悟其中的含义。

紧接着,他把鼻子凑到自己那根沾了蛋清的手指前,小心谨慎地闻了几下,然后又半张着嘴,似敢非敢地准备把这根手指送进自己的嘴巴里。

当然,最后他还是这么做了,从指根到指尖,使劲地嘬了下来。

一个深呼吸,像是完成了什么艰难的任务一样,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姿态,然后转头看向我,对我说:“鸡蛋,一定要是这样的,不能全熟。不仅如此,其他的东西,最好也不要全熟,牛排你喜欢吃几分的?我看三分最好,因为那样会透着血。我这么给你说,并不是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很特立独行的人,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这样做才能最为接近原始,这样做才能让人时时刻刻保持着一种杀戮、狩猎的欲望,否则,人一旦安逸,那就没什么希望了……”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经常被孤立的人,孤独的时间久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人,就想一下子把自己积攒许久的话全部给说出来,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是从哪儿开始,于是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这个东西原先我也非常喜欢吃……我的意思是,想吃,但是不能经常吃的到,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噢,对了。”他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从自己的内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按了一下一侧的按年,这个小扁平的小盒子就一下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些卷烟,不过看上去,应该是自己制作的,因为没有过滤嘴,粗细也不同,而且烟丝有的也散落了出来。

当他看见自己的卷烟成了这样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开始翻看自己的内衣口袋,从里面拈出一小撮散落的烟丝。想必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别客气。”他把这个烟匣子放在了两张沙发之间的小桌板上,并向我这边推了推。

“你抽烟吗?你应该抽烟吧?”他问道。

“是的,抽,有时候还是比较多的。”说罢,我从烟匣里捏出一支我认为做工相对来说最为不错的,刚要随手去摸自己的火机时,他已经在对面划着了一根火柴,并俯身凑了过来。

当我点着烟之后,深深地抽了一口,原本想着会有那种很激烈的灼喉感,但是相反的,竟然能无比地柔顺。

他甩灭了火柴,空气当中立马弥漫开来那种火柴熄灭之后特有的味道。而他在甩灭之后,用鼻子很享受地嗅了嗅这种味道。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是别人的不解风情,我的意思是说,我很感激你也会抽烟,并且没有拒绝我的香烟。”他也从那个烟匣里抽出一支烟,但是这支烟看上去卷得并不怎么好,于是他又把这支烟粘接的地方打开,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重新给沾了上去,这样的动作让我不由得想起,我手里的这支似乎也含有他的唾液。

接着,他又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给自己点燃咬在嘴里的香烟,深深地抽了一口,眼睛转而看向窗外,说道:“我再次表明,我并不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我也不希望别人这么认为我。有些东西必须得是用固定的,或者是特有的事物去完成,而其他的代替不了。我相信你也是很喜欢用火柴去点烟的吧?”

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每一句话,似乎从刚开始被他带到车里,一直到开始抽烟为止,他的思维始终是处于一个特别跳跃的状态,好像是在谈论与你相关、相知的一些东西,又好像不是。

这种自己手卷的烟,由于压制的不是太瓷实,所以往往抽上几口就没有了。

他在抽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快速地将烟头摁灭在小桌板旁边的熄烟处,然后起身将附着在车顶的两个长方形扣开——那是两面电子屏,只需要扣开任何一面,另一面就会跟着被打开,正好展现在对着的两个沙发前。

经过简单快速地操作,只听他说了一声:“噢,有了。”接着就能在显示屏上看到电视的直播画面。

我一眼就能认出电视里那个女主持人就是度广电视台的,她叫“名伶”,在我看来,其人品并不怎么好,职业操守更是不敢恭维,有时候为了博人眼球,会假借公众之口,写一些“义愤填膺”的文章。似乎公众们也很吃这一套。

这个叫做“名伶”的女主持人,对我们平城电视台并不友好,当然了,她倒不是总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是总是打着双方电视台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的名义,去我们电视台挖掘走一批又一批的新人。至于为什么没有把我给挖走,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而我总结出来的答案有两个:要么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要么就是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亮点。

值得一提的是,几乎和我同一个时间进入到平城电视台的一个女孩子,名字叫“叶子”,也被她挖走了。在此之前,我和叶子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工作之余她会喊我去做她的唯一的观众,因为叶子本身就是学习播音主持专业的,她的梦想原本是要做一个战地记者,但是这个有点儿难度,后来就来到平城电视台,想着做一个普通能上镜的电视主持人也是不错的,可是似乎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因为平城电视台的节目大部分都是录播的,而不是实时播报,这也就意味着那些主持人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弄好一个星期的节目(除非有突发新闻,他们才会转成临时的直播),如果叶子能上镜,就必须有老资格的主持人去带领,可是平城电视台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副业要去做,谁会有时间去带一个新人呢?即便叶子的业务能力再过硬,也需要一段时间的考核,这对忙忙碌碌的平城电视台来说,自然就给无限期搁置了。当然,叶子她本人也是去提过几次的,但结果也都是可想而知,无非都是一些:“年轻人,需要多历练历练,不要着急”之类的话。

每次去做叶子听众的时候,我都会带上自己写的一些新闻稿件来让她播报。有的时候我们还会拿出两台摄像机,虽然不能直接播放出去,但是也能在事后反复观看,叶子好从中找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说真的,这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真的没有什么用,我也只是在闲暇的时候,陪着她而已,因为我怕哪一天她突然因为无聊,而不在这儿工作了,那么我就没有人可供玩耍了。

叶子最后能去度广电视台,那也是因为一次全市性质的主持人大奖赛。前来参赛的一共是四区八县大大小小的报社和电视台,以及广播台。比赛本身并没有什么实物或者是金钱奖励,总共就评选出一二三等奖,而且仅仅只是奖励一个奖杯。

那时,叶子就凭借自己出众的外貌,和扎实的基本功,轻轻松松赢得了这场比赛的第二名(由于这场比赛本身就是度广电视台举办的,能得第二名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台的台长坐在台下看着站在台上领奖的叶子,说道:“怎么没发现这姑娘那么好看?”

而坐在另一旁的一个部门主任则说道:“这是咱们台的人吗?咱们台还有这样的人?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而且事后也证明我的这种感觉是没有错的——叶子已经留不住了。

至此,电视台就少了一个玩伴,不过我也没怨过年迈的台长,因为台长也很无奈。平城电视台的各方面最基本的硬件设施都不足以满足那些但凡是有点儿抱负的。所以,每次当得知台里有人要去度广电视台,台长也只是默不作声,也没说准,也没说不准,但是最后往往都给批了。

名伶在我面前的那一小块显示屏当中,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现场的状况,她说的什么,我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注意到名伶所站着的地方,就离我目前所处的地方不远,我打开车的一扇窗户,正好就能看到名伶正站在对面不远处坐着报导。

“这事儿,你们电视台怎么不见人来啊?”他问道。

我看着他,不由得低头苦笑了一下,说:“这种事儿我们来了也没用,因为体质不一样,度广是属于一个总局管理的,而平城则是属于另一个总局管理的。管理平城的总局有明确规定,电视节目里是不容许出现杀人、放火一类的,即便是新闻报导,那也不行。而我,就是属于平城电视台的,所以……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坐在对面的他对我伸手示意,让我暂时打住,不要提问,或者说,他对我的提问,根本就不想回答。

他透过我打开的那扇窗子向外望去,也在注视着那个叫做名伶的女主持人。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显示屏里她说话的内容。

随着再一次的巨响,这周围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显示屏上的镜头也明显地随之一晃,可以看出,这个摄像师也被吓着了。而站在摄像机前的名伶,也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但是在她下意识拍了拍胸脯,好让自己镇定一下,之后,便继续引领、示意摄像师跟随自己前往刚刚坠落的地方。

名伶在电视里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现场的状况很惨烈!”

随后就能看到所有坠落的地点,都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所有人等,都不予入内,这也包括出现在电视上的名伶,也被急匆匆地挡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他一边关上窗户,一边说道。

接着,他又对我说:“请恕我冒昧,外面挺冷的,我们有开着暖气,所以我不是太建议长时间开着窗户。”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我是说,我最起码应该保持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温暖的状态。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辆车里给了我空前未曾有过的安全感。

“要不要再来一杯?”他一边问着我是否需要再来一杯咖啡,一边已经帮我倒上了一杯新的咖啡。

他似乎已经对我有所了解,但是我真不知道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是谁,以及想干嘛。没过多久,他再次点燃一支烟,还示意我不要客气,想抽自己去拿就好。

我再次说道:“实在对不起,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平城电视台的?你知道我的名字?还是我们曾经见过面?如果有的话,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要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但是我正在想,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你,免得你过于惊讶,我挺讨厌一个男人大呼小叫的。而且我还知道,当我告诉你之后,你肯定又会接着追问我,我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对吧?”

他始终是这种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刻意为之,真的有点儿把我刺激到了,我说:“如果你不想说,那么实在抱歉,我还有采访任务,我该走了。”

“你所说的采访任务,就是跑到一个外人连叫什么都不知道的县城,去采访一个自认为自己很出名的书画家?好吧,也许他们写的字,画的画是很不错,但是不包装一下,没有人去捧场,有什么用呢?不过也难怪,”说着,他便翘起了腿,“你看看你们,放着这么好的新闻不去采访,偏偏要去采访那些不痛不痒的,难怪你们那里的人连解决温饱问题都会成为一个难关。”

“我说了!跟我们本身没有任何关系,是总局、是体质不同!”

“噢……也就是说,由于体质的不同,所以形成了在新闻方面的单方面垄断……你能好好给我说说这个吗?因为这个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过想想你一会儿还要有采访任务,关于你说的那个‘体质不同’的问题,我们可以改天再聊。”

我感到一阵阵好笑,随即准备下车走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透过车窗玻璃盯着窗外,幽幽说道:“总共就那么多人,总共就那么多钱,出现这一天,自然也就成了早晚的事儿啊。”

“你说什么?”我重新坐了回去,因为我似乎能明白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确定。

当他见我对他的话感兴趣之后,便立刻恢复了刚才那种透露着倾诉欲,以及略带一丝兴奋状态,再一次把桌板上的烟匣往我这里推了推,说道:“来吧,再抽一支,一会儿我会开着这辆车直接把你送到你们电视台楼下……噢,不行,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样,一会儿我会直接把你送到你要去的那个县城,放心,绝对会比他们先到的,不会影响你的采访任务的。”

说完之后,他示意我现在就给电视台那边联系,让他们不用等我。说真的,我也的的确确是挺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整个车厢已经被我俩弄得烟雾缭绕了,只见他按了一个小按钮,车顶上就打开了两个小暗槽,里面各有一个排风扇。

他对我说:“当人们的数量成为不变的时候,那么这也就意味着钱的数量也成为了不变,这就形成了一个固定值。而整体市场呢?它是一个无量的。当一个固定的、有量的,遇上一个无量的、怎么填都填不满的,你猜猜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应和,他接着说:“即便这个固定值再大,当它碰上的是无量的东西的时候,早晚会有一天用干用尽,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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