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2/2）

通过外交照会，请吉米二世帮忙说服卡尔以托雷多家族族长的身份决定多伦瑞克侯爵爵位的归属。吉米二世也不想掺和这样的麻烦事，原封不动地黑山公国的公文转交给了卡尔，让卡尔自己决定。

在若昂看来这完全是病急乱投医，试图死马当活马医了。在过去，家族的族长确实拥有非常大的权力，可以极大地影响到家族成员，但那是建立在过去族长要为每一个家族成员的生计操心操力的基础上。在诸子分封逐渐转变为长子继承的过程中，族长也逐渐从掌握实权变成了一个象征，毕竟无法再为族人保证生计，族人也没必要完全遵从族长。现在的贵族分支之间基本都是维持表面上的友好，真遇到事了，或许会卖个面子，但主要看得还是利益。

像托雷多家族为什么能一直保持每八年一次的祭祖，不是家族先祖有多么伟大，后裔至今感怀在心，而是因为托雷多家族多年共同经营的庞大的商业网络。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这当地贵族亲戚们的帮助，每年各支能从商业贸易中获得颇为可观的利益。尤其是若昂他们这支，拥有切西亚最庞大的私人船队，吃下海上贸易最多的份额，这也是各分支对主脉越来越尊敬的原因，毕竟还要靠他们赚钱呢。

若昂能想到的事，卡尔自然也能想到，这完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真的解决了争端，确立新的多伦瑞克侯爵，黑山打赢了特拉罕对他们冈萨雷斯一系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反而容易和分支之间起嫌隙。多伦瑞克侯爵是托雷多分支，其他分支也是，你现在能干涉多伦瑞克侯爵的爵位继承，那之后是不是就能干涉分支内部的事物了？虽然没有成文的法条，但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不能干涉其他贵族的爵位继承，越界了是件很麻烦的事。

所以卡尔当即就写下来回信，先是夸了一番黑山大公关心臣属，是个好君主，然后表达了一番对多伦瑞克侯爵内部争斗的担忧。大意是我们都是无畏者奎克·德·托雷多的后裔，有着同样尊贵的姓氏，流淌同样高贵的血，理应团结起来，一起擦亮家族的纹章，让托雷多这个姓氏更加显荣。希望多伦瑞克侯爵一脉可以尽快决定一个正统，合乎法统的爵位继承人，冈萨雷斯这一系将如同过去一般和新的多伦瑞克侯爵紧密合作，共同为家族整齐荣光。

这封回信写得是情真意切，很好地体现了卡尔的文化素养，但却不是黑山大公想看到的回复。虽然卡尔在信里说得很好，但却都是正确的废话，没有做出任何有用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