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河酒中动（2/2）

“好！好！”这番一闹，众人兴致大涨。

“这些年啊，老头也不怎么晓得，但老头可却知道我年轻那会儿啊。先说这江湖吧，江湖蛮好讲的”朱老头哈哈一笑。

“那，诸位知道江湖中人为何都叫什么山什么的，偏没有几个叫什么门什么派的吗？嘿嘿，老头给你们说说。就比方说这天下闻名的牛头山。那牛头山可是尽出蛮儿郎的，但以前可不叫牛头山，叫踩牛门，听着可有些威风。那门派规矩怪得很，上山一年便要踩一头数百斤的黄牛，还得将牛踩的纹丝不动，这每年便要加一头，当可运一气踩十头牛时，便可下山。不过，这踩牛门踢到铁板子，也就咱温将军。温将军说，这些门派个个都取个小家子气的名儿，老鼻子烦了，这不，领了圣旨便踏了这踩牛门。过后，温将军便循踩牛门规矩，不是十牛下山嘛，温将军踩了千人再加上万头牛，那得多高的辈分？这那以后，还真没几个敢称门派。”

“哦…这便是为何温将军被称为万牛神武大将军吧！”一名书生恍然大悟。

“那可不！那老头再给你们说说，当初将军忒是个爷们，刚封了个越王，便提杆枪一枪捅死悍将许白起，要知道，这许白起可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身功夫可谓冠绝当世，怎奈被将军杀了，那之后，将军可是步步高升，跟个土鸡变凤凰似的，哦不，是金鸡变凤凰！”朱老头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溅。

朱老头说的兴起，还不忘喝口酒，一抹唇角，道：“这天下，其实还惨着嘞。”

“此话怎讲？”书生满脸疑惑。

“嘿，悄悄告诉你们，前些日子那京城刺客确实惊到龙脉了，导致这些时日的连日大雨，这是天上陆家仙人发怒了！再说说这陆家天子，你们真以为那刺客碰都没碰到天子？告诉你们，那天子被那刺客捅了个重伤！”

朱老头身后，一名背剑游侠连忙起身，一剑砍断墙上悬挂的“莫谈国事”的牌子，这才坐下来。

“当啷！”牌子落地。

朱老头脸色如常：“哈哈哈哈！这小子对我胃口，在咱南越，还没什么咱不敢说的！”

朱老头又道：“这片天下其实乱着嘞，咱南越在南，凉朝在北，西边有着夏朝，咱东边又有个东吴，再北边又是北蛮子，那可真是敌国外患啊！”

朱老头侃侃而谈，聊着聊着，酒杯一撞桌。木桌轰然一颤。

酒杯一动，山河也跟着动。

朱老头又满壶酒凑到嘴边，还未饮尽，便听得一声长啸鹤鸣。

“铿铿…”浪生千里，鹤鸣北阳。

“哗啦！”朱老头枯槁的手一颤，酒杯一歪，微热的清酒洒了满身。清酒浸透长衫。朱老头下意识一抹，喃喃道：“还好，还好，不是血…”

朱老头一抹嘴唇，哈哈大笑，笑出了数不尽的江湖豪气。

“等了二十多年，这声鹤鸣终于响彻北阳！”

朱老头撒腿而出，宛如一名正值壮年的年轻人，驼背刹那间挺拔如枪。

枯瘦的老黄马嘶鸣，蹄声若雨。

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涌满万丈豪气。

满条长街响彻一声嘶吼。

“末将朱辞关，参见温将军！”

这一日，战鼓擂鸣遍天下。

世人皆闻战鼓声，谁知廿年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