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道别(2/2)
沉璧差点被未及散尽的灰尘呛出呼吸性肺炎,饶是如此,却不得不快马加鞭,她几乎快要疯掉。
难怪一路上心神不宁,老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
直到雪球冲出祈州南门的刹那,她脑中才灵光一现,猛然醒悟到不是少了东西,而是多了东西——天杀的慕容轩忘了拔除毒蛊。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她岂不是有可能要和一枚不定时炸弹生活一辈子?
早知道,就不要照搬八点档古装剧的台词,什么叫后会有期啊!
沉璧欲哭无泪。
终于,掩映在浓荫深处的青瓦屋檐触目可及,不等沉璧驱使,雪球出了欢快的嘶鸣,甩着小黑蹄蹦跶了过去。沉璧惊讶的看到雪球的放大版,还是一摸一样的两只,毛色如锻,体态匀称,较之雪球主动凑上前的赖皮亲热,它们则显得含蓄稳重得多,颇具名家风范。
沉璧好不容易才将视线锁定骑在马上的人。
玄衣黑,清俊出尘。
慕容轩眸中的笑意分秒不差的被惊讶所取代:“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我忘了……”沉璧说起话来才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解……解药。我才不要一条虫子烂在肚子里。”
“哦!”慕容轩恍然大悟的点头:“还好你回来得及时……来。”
他向沉璧伸出手。
沉璧盯着他空无一物的手掌看了半天,茫然……
所谓的打虫药难道是空气?她要不要张嘴?
慕容轩叹了口气,沉璧呐呐的正准备问,那只手忽然按上她的肩头,略一用力,整个人便被提上了他的马背,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半寸。
“你相信我吗?”慕容轩不动声色的将沉璧圈在怀中:“相信的话,我这就给你解毒。”
咫尺内的耳语似在催眠,沉璧不由自主的点头,一个不防,鼻尖蹭上他的。
天雷勾动地火,下一秒,一张灼热的唇覆了上来。
慕容轩偶尔会回忆第一次亲吻沉璧的感觉,无奈事当晚自己被寒毒折磨死去活来,醒后全忘得一干二净,遗憾之余,越觉得那两片玫瑰花似的唇瓣总散着一种待君采撷的引诱,他早想尝尝她的味道,今日总算寻得机会,原比想像中的更为甜美。
他单手搂紧沉璧的腰,另一只手插入她的间,气息交触,碾转纠缠。浅尝辄止变成索求无度,他逐渐沉迷进专属于她的柔软芳香,长吻动情,再难自控。
他的身后,几名布衣随从很有默契的视而不见。
良久,他喘息未定的移开唇,她双颊红滟的着呆。
“好点了吗?”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嗯?哦,应该好……好点。这样就完了?”沉璧脑中旋转着满天星光。
慕容轩阴谋得逞的微笑:“若嫌不够的话,还可以继续。”
“能告诉我原理么?”
脸红是因为缺氧,沉璧的冷静来自于她曾打着手电熬夜通读过的武侠小说,其中囊括了五花八门不计其数的毒药及其解法,相比那种必须陪睡**的,沉璧觉得自己还算幸运,只是不解慕容轩是在用口水杀虫,还是在用内力驱虫,总之两样都很恶心——她完全甚至于自动忽略了男人与女人接吻的本意,这不能不说是慕容轩的悲哀。
慕容轩并不知道此刻貌似娇羞的沉璧会有如此天马行空的猜测,他摆出一副不可说不能说的高深姿态,将她放回雪球背上。
沉璧收紧缰绳,冲他挥挥手:“还是谢了!”
“真的不愿与我回北6吗?”他敛了笑意,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
沉璧莞尔道:“等我在南淮呆腻了,说不定会去游玩,到时候吃住归你全包。”
“那要看我还记不记得你。”慕容轩的气急败坏掩饰在傲慢之下。
“没关系,我有信物么!”沉璧调皮的扬扬手腕,露出慕容轩替她绑上的腕带:“你自己用过的,总该有印象。”她调转马头,想了想,又回过身:“这次换你先走吧,虽说我是南淮的小老百姓,也要略尽地主之谊么。”
慕容轩不再推延,提缰清斥,衣袂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浅浅印痕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