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棋子(2/2)
“不!我也不要烧死。”
“真是太贪心了。”
“难道你甘心落在军方手中吗?他们……他们不会放过黑街的人,尤其是主谋。你犯下了很严重的罪行。”
“但在军队手中,我还有逃跑的机会。”
海伦娜一急,扯住卓离衣裳,道:“我俩一起逃离这里,避开军队。”
视线所及,除了正门,均陷入浓稠的火焰中,卓离心里惊疑,但海伦娜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显然谁也不会在此刻开玩笑的。
费雪赌场大门,一批批的人惊慌失措往外奔去,警察与士兵们从旁疏导人流。
而沙迪中尉靠着冰凉的围墙,**着上身。二等兵为他擦拭伤口,绑上绷带。中尉看一眼门外在指挥士兵的麦吉尔,哼道:“这个功劳该不会给他抢走吧。”
二等兵吃了一惊,道:“中尉,赌场毁了,那可是一个大黑锅啊。”
中尉瞪了二等兵一眼,也没有空闲解释了,哼道:“怎么还没回来?”此时一士兵飞奔来,慌张的对中尉道:“报告,已经看过了。蓝帽子多罗死了,而另外两人失踪。”
中尉挺直腰身,揪住那士兵的衣领,阴沉着脸道:“谁?谁能杀死多罗。”
“啊。他背上有了很多黑色的剑,脖子还被一根黑剑贯穿了,也许是被暗算的。”
中尉理顺呼吸,心想的确只有出其不意才能干掉多罗,但卓离与海伦娜又怎么在火场中消失了?中尉盯着在正门流窜的人群,突然一扬眉,狠狠一拍二等兵的额头,怒道:“该死的,我怎么忘了?”
二等兵痛得眼泪都流了,嘀咕道:“你恍然大悟,也该拍自己的额头啊。”
中尉抽身穿过大门,来到麦吉尔前面道:“那小子与绿帽子逃掉了。”
麦吉尔皱眉道:“夹在人群中?几率等于零吧。”
“我是指暗道。费雪赌场有个笑话,最凶悍的妻子也别指望在赌场内找到她的丈夫。”
“不错,酒店与舞厅的确有客人专用的暗道,不过已经陷入火海中了。嗯,也许还有别的暗道。”
中尉冷笑道:“不管暗道通往哪里,只要还在城区,他俩就别想逃脱。尤其是那小子,这次黑街火烧赌场,他可是最适合……上法庭的。”
麦吉尔心一动,心想眼下撒加猎团的失败既成事实,“他们”必然有所行动,阿拉德州的势力角逐展开,多一个替罪羔羊,就是多一分安全,于是道:“东西区警察任你调动,马上追捕那两人。”
中尉森然应是。
东区警察得意洋洋,因为他们的警长在费雪赌场里抓到重犯黑帽子。西区警察气焰全灭,不敢造次了,何况如今在摩罗市最强势的是军方。
,所有未受伤的警察在中尉的调动下,火在城区展开搜捕。事实上,赌场的暗道出口在哪,警察们也是知道的,若是重伤的卓离与海伦娜敢出现,想必会落网。
摩罗市的市民看见费雪赌场陷入火光中,而警察四处活动,未免人心惶惶。港口广场上人潮涌动,市民们是一心来看川神的风采,知道是假消息未免失望,但黑街与费雪赌场出现冲突,让他们干脆留下静观其变,还有不少热心市民不停在赌场与广场之间来回奔跑,报告最新情况。
港口前市民越来越多,均在猜测事件的结果,直至远远看到赌场的冲天火焰,他们才知道撒加猎团遭受严重的挫败,不禁窃窃私语了。撒加猎团虽然作风粗横,但维持着黑夜的秩序,若他们失势了,摩罗运河短期内也别想安宁。
深水港染上了一点点晃动的红色,天上的月亮淡得透明,月光在白色小游轮上也没留下多少清凉的印记。多佛兰没法子享受月光浴了,他脸色沉郁,立在栏杆旁,一言不。
倒是没带泳衣的卡桑更轻松些,她躺在泳池旁的长条椅上,纤细的手指摇着一杯冷饮,忽然开口道:“看来你不上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生暴乱的时候,总有不法之徒趁乱抢劫。”
多佛兰冷淡道:“你真是一个未卜先知的女巫。”
卡桑坐起来,道:“听,那些市民在鼓噪,他们一定在担心摩罗市的前途吧。”她那清澈的眸子满是盈盈的月色,“男爵你也在担心船公司的生意吗?”
多佛兰横目,冷然道:“有我明哥家族在,摩罗市是不会乱的。”道罢,从栏杆处飞身而出。
卡桑躺下,再次摇了摇冷饮,却将它倒在泳池内。甜食与成功,均会令人意志松懈,卡桑更喜欢严谨,不受别的感情左右。
广场上市民的争论声越来越大,主要是关于摩罗运河生意会否受影响。忽然有人喊道:“是男爵,他在上面。”全场人一静,均抬头望向围成半圆的雄伟圆柱。
多佛兰衣裳飘扬,广场的灯光映得他形象高大。
“是多佛兰男爵。”“他来了。”市民们全是惊喜的神情。
摩罗运河上,明哥家族的船公司占有六成以上生意额,在这个城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说到权威,除了撒加,就轮到多佛兰了。他年轻英俊,待人和善,在摩罗市受到普遍的欢迎,现在他的现身,令市民感到将有好消息。
“摩罗市的公民们,费雪赌场出了事故,大家都看见了。这件事,警方或军方自然会处理,至于摩罗运河的日常运作,我多佛兰?明哥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新的变化。大家会像往常一样生活。”
多佛兰声音清朗,传遍了整个广场,字字有力,像一个令人信赖的演讲家。
市民们欢呼鼓掌,叫唤着多佛兰的名字,终于放下心头大石。多佛兰微笑点头,待转脸看到卡桑所在的白色小游轮,心里不禁一沉。
那条白色的游轮,原来是如此庞大,但它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一点栏杆的淡光,没人知道它的华美。
强烈的不安令多佛兰感到眩晕,仿佛身不由己地成为一个庞大的棋盘上,一只受人操控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