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朵小黄花(1/2)
何根水和胖子见到了吉柯桑普的时候是在野外,一个离村庄有十公里远的地方,那是一座被冰雪完全覆盖的小山包,大风烈烈的刮着,把老桑普的袍子都刮了起来,一只孤独的苍鹰在空中盘旋个不停,一圈又一圈一直也不肯走。
何根水走过去想把自己和胖子想到的答案告诉他,可是还没等到他开口,老桑普就阻止了他,老桑普伸出他那只瘦弱快要枯萎的手阻止了他,用那双带着无上智慧的眼睛看着何根水说:“年轻人,你不用把你自己的宿命讲于我听,这一切的因和果都需要你自己用心去聆听,去寻找。……而我也将完成我的宿命进入轮回的通道。”
何根水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无法猜透老桑普的心,他对老桑普的世界一无所知,他甚至来到这里后才发觉酥油茶原来是西藏的物品,他的智慧远远还无法和老桑普相比。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便开口问道:“桑普大师,我想知道那张羊皮纸的因果。”
老桑普并没有奇怪为什么何根水他会这么问,他像是在等待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等了一辈子,也守候了一辈子。
老桑普只是很安详的看着他,嘴巴轻轻的微笑着,很像野地里的小黄花,他看着何根水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似的,他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拿了下来,抓起何根水的手把佛珠轻轻的为他戴好,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远远的望着对面的神女峰,手中的转经筒开始不停的转动着。
老桑普死了,死得很安详,死的那天,下着雨。何根水一直看着跟着直到他们把他下葬完,可是那些喇嘛们却不认为他是死了,而是去进行轮回转世了,老桑普下葬的那天,何根水仿佛看到了一朵小黄花在雨中随风轻轻的摇摆着。
张小青拿着一张从野地里面摘来的叶片子,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小坡顶上面,迎着风,看着远处那座像冰洁女神一样美丽的雪白山峰,把那张叶片放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小曲很动听,随着风传得很远很远。
何根水前进的身影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仿佛听到胖子的吹奏一样,然后感到自己的心中一暖,他加快了速度大步的往前走去,那里是他的目标,一座海拨7000米以上高的雪峰。
随着何根水的攀越,雪峰上的风越刮越大,就好像一把刀子一样不断的刮过他的脸庞,留下一片片的肿痛,他的两只手臂深深的**到雪地里面,身体像只野猫一样匍匐着前进,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凌厉的风给刮翻下来,所以他爬得异常的艰难,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到极点。
到傍晚的时候他才爬了大概海拨2000多米高多一点,他找了一处比较平坦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体力的透支,低温寒冷的天气让他感到很辛苦,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什么现成好的攀登工具,来的时候所带来的那些工具在那天的晚上都已经被刮走了,你不可能去奢求一个落后闭塞从不出远门的小村庄里面会有钉鞋,冰勾一类的东西。
他脚下现在所穿的鞋都是他自己用土方法加工过的,在鞋底下面加了一些防滑的东西,本来他还有一根用木叉造的冰勾,可是却在刚才一时滑手的时候被风吹走了,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昏暗了下来,夜晚的温度更加的低温,何根水不敢再浪费任何的时间,在一处斜坡的雪地上用手不停的掏出一个洞来,夜色越来越黑,一个近一米多深的雪洞被他掏了出来后,他急忙快速地钻了进去,再从里面把洞内的雪从洞口外掏出去,直到外面伸手不见五指他才弄出一个可以让他暂时安身立命的地方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张复杂的蛛网,当你只有经过那个交叉的节点时才有可能与另外一个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人产生交集。
这一晚就有很多很多有关联或者没有关联的人在失眠,胖子在一张底下烧得火热的火坑上面翻来覆去的睡不入神,有时偶然沉睡,可是一个噩梦又把他惊醒过来。
李文杰赤着双脚,披着一件毛毯,坐在阳台的栏杆那里,天空当中月郎星稀,她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呆呆的看着城市外面的灯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燕则在另外一个城市当中的一座空旷无人的房间里边,那里只有一台古典的钢琴,钢琴的黑色琴盖上面放有一盆平凡的小兰花,整个晚上她都在反反复复的演奏着一首曲子,直至琴声变成了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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