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海岛算经》(2/2)
两人正交谈间,李柳玉突然在一旁说:“西岸有三个刘登极的人上了漫水桥,正往这边走来。”
胡天举起望远镜一看,果然见原来在西岸景区南门附近的几个马仔不见了。他抬起望远镜往漫水桥西边望去,有三人正快步往他们走来。
“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他们起了疑心,赶紧走吧。”丘山说着就往东岸走去,胡天和李柳玉紧随其后。
三人穿过漫水桥,见附近有景区里常见的那种电瓶车服务站,一辆电动观光车正要离开。三人见车上还有空位,就赶紧爬上车来,观光车沿着东岸一路往北驶去。丘山回头望去,见那三人赶到了服务站附近的空地上东张西望,呆了片刻后就散了。
电动车来到龙门桥附近停下,待下车后胡天骂道:“妈蛋,刘登极的人都是些迫害妄想症患者,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鸡飞狗跳。”
丘山指了指龙门桥说:“我们去那里看看。”
三人来到龙门桥上,在刚才摆放三脚架的位置停下步来,往南遥望,见东边香山西边龙门山两山峙立,伊水浩浩荡荡,此处看龙门山川形胜,似乎更能体会到“伊阙”两字的神韵。
胡天忍不住感慨道:“李大小姐,想当年你家老祖宗李淳风来到龙门,怀里揣了个宝贝,心里琢磨到底藏哪儿呢?于是泛舟伊河逆流而上,嘴里念着‘伊人在彼、阙望当归’,又想到自己编撰的《算经十书》也不知能否流传后世,心想平生所著若不让后人瞻仰瞻仰,实在有点辱没了才华,于是就将数学知识与堪舆理论融会贯通,选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所在将宝贝埋了。我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青年,也是中国传统知识现代化的代表,对李淳风这样的前辈还是很尊敬的。我想那《海岛算经》以两杆测山高的方法,李淳风用起来一定炉火纯青。依此推测,李淳风肯定用了《海岛算经》的知识,把那宝贝藏在山中某处位置。”
胡天顿了顿,见丘山兀自出神地望着水面,李柳玉则认真地看着他,顿时兴致高昂,接着道:“你们想这龙门桥和漫水桥都是现代才修建,历史只有几十年,他们在桥上东摸西搞,却不知李淳风见都没见过这桥。他们这样盲人摸象,摸得好像挺高级,但本质上还是盲人摸象。”
胡天说到兴头上,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你们想啊,李淳风如果要埋什么东西,难
道还得整几个三脚架四处立着,上边弄些仪器啥的观测一通,来个高科技寻龙点穴?这纯粹他妈瞎扯淡!他顶多就在地上戳两杆,然后根据《海岛算经》掐指算算,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埋了就完了。照我的意思,咱只要沿着伊河两岸排查一番,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两根杆子。”
丘山此时才回过神来,见胡天越说越激动,忙四下里看了看,低声说:“我们在这呆得太久了,赶紧走吧。”
胡天和李柳玉闻言也都警觉起来,三人又返回东岸,沿着步道缓缓向南走去。
丘山边走边说:“我刚才在想,那三人可能在测量四周的山体什么的。从李淳风留下的八个字来看,‘阙’在哪里最为关键。按说伊阙所指的‘阙’无非是东山西山,但两阙之间除了伊水什么也没有,所谓‘伊人在彼’,‘彼岸’又在哪里呢?难道是漫水桥南边的河心洲?”
胡天听丘山这么一分析,就说:“这也很有可能。李淳风说不定在河心洲里挖个洞,把宝贝埋了也不是不可能。”
丘山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看那些草洲旁边水道的水量,到冬季时肯定大部分裸露在外,春汛时又会淹没,草洲常年受河水冲刷,若是碰到疏浚河道的工程极有可能荡然无存。李淳风这么做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胡天此时却极力维护起这个猜测来:“李淳风当时哪想得这么远?能找个地方妥妥地把东西埋了就好。如果照你这么推测,那世界上所有的藏宝地都不安全了,地震海啸山体崩裂啥的不分分钟把宝藏整没了?”
丘山沉吟道:“我倒是觉得,李淳风利用《海岛算经》的方法来埋东西很有可能。他本来就是个数学家,对这些知识驾轻就熟。再说那首七绝诗中也提到了算经。”
胡天听丘山这么说,却批驳起自己的猜想来:“我那纯粹是信口开河。如果李淳风真在什么地方戳两木杆儿,只怕刚戳下去第二天就没了。你要说风险,往地里戳杆这事儿简直就是闹着玩,李淳风咋会干这种蠢事儿!我觉得吧,在河心洲里砌一石洞,放了宝贝后给密封了,只等我这样的有缘人去取,可能更符合李淳风道长的风格……哦,我现在觉得,那三人可能不是盲人摸象,他们是在找河心洲的藏宝地。我靠,我们得赶紧去,否则宝贝又要被人搞走了。”
丘山见胡天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南边去,就说:“那咱们兵分两路……唔,李柳玉,你是去河心洲还是留在这里?”
“我留这里吧。”李柳玉看了看丘山的小腿说道。
“哦,好吧。胡天,那你就多加小心了,刘登极的人说不定也在河心洲呐。要是碰到他们,你就悠着点儿。河心洲那么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完。”
这时正好有一辆观光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胡天一个箭步追上,回头冲丘山挥挥手道:“我办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