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宾夺主(2/2)
“你是说...牟求月还没死!”
李绝情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手上,接着将他制住,极快速度将他周身穴道点了,瞧着他那张曾经风光无限的脸。如今看来李绝情却满心生厌,他举起手,不带一丝感情地冷冰冰地道:
“夏逍遥,你奸诈阴险、贪得无厌。先是叛出师门,后又污蔑大师兄,甚至将其逼死。后又害我中蛇毒,杀我孟叔,串通赤衣帮联合朝廷干些为人所不齿的事,你今日本来是难逃一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黯然地看了看一旁地面,然后补充道:
“可你曾在我年幼时仗义出手,你的女儿也对我和我娘有搭救之恩。一报还一报,今天我放你一马,可也不会让你好过,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毕,李绝情刚要动手,却听夏逍遥微弱的恳求道:
“别...别动手...”
李绝情皱一皱眉,料想他是有话要讲。决定给他个机会,于是背过手去,沉声道:“有话快说,惹急了我,我也不能担保你说的话会不会作临终遗言了。”
夏逍遥虽然搏得了这一丝微弱的生机,却不去说话。只是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手伸进衣服里,好似在找寻着什么。
李绝情立刻起了警惕,锁住他肩膀的手又加了三分力,直捏得夏逍遥肩膀上出现五条深红的血痕,痛得大叫出声。
李绝情道:“原本我还以为你有遗言要说,现在看来倒是我心慈手软了。”说着改掌上侧扫作单刀势,眼看着要劈在夏逍遥头上。
他却在这时颤颤巍巍地捧出一个纸包,将它呈给李绝情。他做这些的时候都是跪着的,呈的时候也是两手合拢将纸包高举过头,看起来就好像最虔诚的仆人在给领主供奉上贡品一般。
李绝情并不立刻打开,而是注视着此时诚惶诚恐的夏逍遥,眼神锐利的似乎要将他的把戏看穿。没好气地道:“你又有什么把戏?”
夏逍遥摇摇头道:“小的不敢...这纸包里是一样物事...小的想着您看了或许会满意...”
他此时说起话来当真和奴才并无二样,若是没有亲眼见过,任凭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低声下气的狗腿子曾经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风流人物。
李绝情捺着性子,一手作掌高悬在夏逍遥的天灵盖上,另一手使“破月指”十分轻巧地拈过那纸包,将其捧在手心上,吹一口气翻开。纸包两瓣如蝶翼飞舞般摊开,里面的物事,却是一把钥匙。
李绝情当即是要气炸了,他一把抓起夏逍遥的衣领,道:“你拿这破铜烂铁,来消遣我是不是?”
夏逍遥却神秘莫测地笑了,道:“您...是在找一样东西...是吧?”
李绝情不语,但是却确确实实地没有再多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越轨或过分的行为。他拿起钥匙,看了半天,道:“这钥匙...是通向哪儿的?”
“地宫!您要找的东西...就在地宫里。那东西被我镇守着,普天之下,除了铎凰留有备份,就只有我把持着钥匙。”
二人话语间所谈论的这东西自然就是神秘羊皮了,眼下御**两张,朝廷两张。如果夏逍遥所说的消息都是真的话,那么这张羊皮便会成为整个羊皮争夺战中的胜负手了。
李绝情攥紧那钥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夏逍遥满脸堆笑,道:“大人若不信我,将这钥匙交还给我,再将我处死好了。”
他那一张笑脸此时充满了嘲讽,李绝情怒火中烧,将他又向自己拉紧了些,二人鼻尖简直都要触在一起了。
李绝情道:“夏逍遥,你别以为我对你没有办法。大不了我将你打死后取出那钥匙,我自己去寻那什么狗屁地宫!”
夏逍遥嘴角溢出血来,他一口牙齿此时也给浸红。却笑着道:“这地方只有我和铎凰知道,你难道觉得会有人将这种地方昭告天下,好让大家都来抢它是吗?”
李绝情冷笑道:“你少拿那什么狗屁羊皮威胁我,我得不到羊皮,大不了将我自己的摧毁着烧掉了,只要不让四张到你们手里就行了。”
夏逍遥撇撇嘴,道:“那你动手啊,你烧啊。”
李绝情没有作答,夏逍遥这时猖狂地笑了,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刚抓到我的时候。你满口仁义道德,将我渲染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可李绝情,我就问你了,你如果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又怎么会留那样东西在身边呢!你不是也盼望着有一天练成羊皮上的绝世武功再威振天下吗?你和我又有何两样?哦对了,我们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我小人小得坦荡,而你这个君子,还是早早地拾掇拾掇自己那些肚肚肠肠,再来威逼利诱吧!”
李绝情似是给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手上掠过,卷起浩然罡风。无边巨力都汇聚在他手上,只消得一掌,便能让夏逍遥化为一滩血水。
二人角色此时似乎作了调对,李绝情此时脸上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而夏逍遥的脸上,倒是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意思。
李绝情咬咬牙,道:“你不怕死,就将刚才那番话再说一次。”
夏逍遥狂笑,道:“一次又有何妨?我说上三次四次也不嫌多,我是乱臣贼子不假,可你这等粉饰野心之辈,来指责我的时候便能够那样坦然吗?你若不是心存野心,怎么会窃学那样多门派的武功?而且据我想,青阳子和松全获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是吧?”
李绝情默不作声,只是心头眼中业火更甚。夏逍遥看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道:“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人选。那剩下的四个人,一是没本事,二也下不去手。最多就是在你杀人之后,过来趋炎附势地捧捧你的臭脚便是了!”
说完这些,夏逍遥似乎也已经了无牵挂了,大叫着:“好了,快杀我吧!到了阴曹地府我再和你算账!”喊完这句话后,他闭上了眼。
李绝情低下头去,手上力气越来越小,逐渐松开了夏逍遥的领口。
夏逍遥闭着眼睛等了好半晌,却不见李绝情动手,还道是他要耍些什么把戏,睁开眼喝道:“要杀就杀,耍什么花样!”
李绝情却将那钥匙扔在他脚边,转过身去低声道:“我今天放你一马,为的是有一天亲手宰了你。你这项上人头,就先寄在你脖子上吧!”
语毕,他转身离去,留下了因为惊愕而久久合不上嘴的夏逍遥...
李绝情回到武当山脚下,这时发现他们一行人如今已是反客为主。一大片黑色的战甲齐齐立在三匹战马后,马上所乘的人,则分别是樊志、宇文一刀、田小娟。
田小娟见李绝情过来了,笑着喊道:“来人!给将军备马!”
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个士卒牵着一匹十分威武的马向李绝情走去,李绝情则清楚认得,那是夏逍遥的坐骑。
他翻身乘了上去,而当他两只脚都踏在马镫,整个人坐稳的时候。黑色大军齐齐单膝跪地,向着李绝情道:
“参见将军!”
李绝情一愣,道:“将军?什么将军?”
“就是咱们御**的领袖啊。”田小娟笑着驭马向李绝情缓缓靠近,道:“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代摄罢了,眼下你既然回来,自然得由你接管了。”
说着用手划过整齐一致的庞然大军,笑道:“怎么样?壮观吧!”
李绝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犹豫半晌后鼓起勇气道:“小娟...这事情咱们还是回岛上去从长计议好了。”说着,自己一个人骑着马,灰溜溜地走了。
樊志觉得奇怪,骑着马上前,指着李绝情对田小娟道:“将军怎么了?”
田小娟默不作声,只是摇摇头,同时看着李绝情远去,心里的表情突然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