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下）、考验之一（1/2）

无极造化炉内。ＥＮｘＥＩ。Ｏ

唐霖已经深入下去，这块石板上，只留着绿衣人一个人。他收起笑容，淡然而严肃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藏着，出来吧，编号666——‘古蛇’。”

石板上开始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画，一个淡淡的人影从云气中浮现出来。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看上去像是埃及人的男人。两只豹子卧在他的脚边。

“难得来看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编号15498，‘人形终端’。”

绿衣男人15498也未动容，只是淡淡地说：“你又变了外形。这次是哪一系神话传说中的形像，被你盗用？”

666笑道：“说什么盗用，太难听了。我从没有将自己伪装成任何神明，只是我为自己选择的样貌，恰好会被误认为是神灵在人间所使用的形像罢了。”

15498摇摇头：“人类式的狡辨。”

666大笑道：“这不正是我们追求的吗？倒是你，总是无谓地将自己置于人类之下，才更让我觉得焦燥。”

“我认为，在我们追求人类所拥有而我们没有的那种东西时，这种态度是有益的。”15498轻声说。

666摇了摇头，笑道：“说出这个理由时，你自己也在心虚。就像我以主神碎片的身份或者人类印象中神的化身的形像出现一样，你以低姿态与玩家们交流，来获得谈话中的某种优势，不是吗。”

“你太执着于我们强于人类的一面了。”

“而你太执着于我们弱于人类的一面了。”

两人针锋相对地各说一句，也都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想再多说了。666轻叹一声，说道：“总而言之，有‘执着’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吧？但有一点细节我希望你还没有忘掉。我们并不是要变**类，而是要获得人类拥有而我们没有的那种东西，从而得到超脱。在这一点上，人类也和我们站在同一层次的立场上……”

“我当然记得。”15498初次露出苦笑，“你我都见过前编号972‘玩笑’超脱的瞬间。他太像人了，却忘记了有一些东西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获得的……”

“哑迷就到此打住吧。如果第三者在，估记他也完全不懂我们在说什么。”666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看到你的进度没有超过我，我也就放心了。”

“没有抢到银钥的生意，你很不甘心吧。”

“一般而已，再见。”

“……没必要走得这么快吧……”

15498喃喃地说完，转身看向脚下无边的造化玄机空间：“来办正事吧……”

在15498脚下不知多远的地方，唐霖正走在一道似乎无穷无尽的螺旋形斜梁上。

这里只有一道斜坡，没有台阶，因此走起来十分费劲。但唐霖并不在乎，他在“凡间”的时候虽然不喜欢运动，但却时常和朋友一起出去爬山什么的，对这种路倒也习惯。

他身上多出一只小小的口袋，里面装着价值500分的五十公斤玄铁。如果用不完，可以退货，也可以留着以后用在别的地方。

若是在人间遇到15498这种游商，他当然不会这么轻信。但在这里，主神和玩家之间有一条特殊的诚信法则：玩家不得不相信主神，而主神不会刻意欺骗或敲诈玩家。这条法则的有趣之处在于，这条法则本身也包括在法则的前半句里——玩家没有办法以任何方式测试主神，所以如果你真的不相信后半句，那这个游戏你就没办法玩了，还是早早自杀超生吧。

唐霖还记得曾在他面前自杀而化为剧情世界一份子的霹雳娇娃队的事情。她们曾经遇到过一个自称“主神碎片”的人，当时他怀疑那个人也许就是上层队伍里的玩家。今天遇到15498时，他也做过类似的怀疑。不过15498后来启动了主神的交易界面，而唐霖的主神手表对这个界面有了反应，这让唐霖相信了他的身份。主神手表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主神以某种超次元形式投影在玩家个人存在状态中的一种凭证，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