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天魔血煞(三)(1/2)
花颜月被困于结界之中,也觉胸中窒闷,心跳加剧,不觉骇然:“这小子不及弱冠之年,哪来这么强横霸道的气势?”李一兮此时心中空明澄澈,体内真气恰似怒涛奔流,鼓荡汹涌,仿佛无穷无尽,不由得惊奇交织,只觉一举手,一投足,均是沛力决荡,凌厉莫敌。
达瓦兰没料到李一兮强劲如斯,忍不住偷望一眼,忽见李一兮双眼如炬,在黑暗中好似两盏明灯,慑人动魄,一时喜忧参半,心中跌宕起伏,暗道:“李大哥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叫人看着害怕。”
过了半晌工夫,李一兮才收起本身气势,默然运气。他修为突飞猛进,惊喜之下,又觉迷惑,忖度道:“不知为何,总觉这股真气似曾相识,就好似……”脑中陡然一亮,心神剧震,脱口道:“天魔血煞功?”
此言一出,达瓦兰和阿巧二人懵然不知,花颜月却是脸色微变,叱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清虚弟子,又怎会有煌老魔的功法?”李一兮皱着眉头,道:“三年前,我曾无意中误伤了一位师兄,那时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现在想起来,当年那股真气与现在体内真气一模一样,并非清虚诀心法。我师伯说,我身怀天魔血煞功,这才打伤了那位师兄。为此,我还被罚面壁三年,绝不会记错。”
花颜月沉默一阵,叹道:“这可奇了,按理来说,你身兼正邪两家之功,两股真气定然势如水火,轻则经脉大损,全身瘫痪;重则走火入魔,七孔流血死去。你如今气机天成,混融一脉,既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克制,真叫人好生不解。”
李一兮寻思许久,也想不出其中缘由,叹道:“罢了,既然想不出来,就不去想了。当下之急,便是找个法子救你出来。”花颜月略略沉默,苦笑道:“你如有心,就把这笨丫头一起带走。我今次白跑一趟,有负宫主所托,让我困在这受罚,也是活该。”
李一兮听得心下惊疑,奇道:“什么白跑一趟?你难道不是来阻止煌铘复活的么?”花颜月自觉失言,顿时默然,好半天才道:“实话与你说吧,我此次是奉宫主之命,前来盗取煌铘的心诀功法。谁知功法还没到手,倒把自个儿赔进去了。”
阿巧拧起乌黑长眉,惊道:“主人,你,你怎么说出来了,白师伯说此事重大,绝不能告诉别人。”花颜月冷然道:“你别多话,我自有打算。”心中却骂道:“蠢丫头,我若不是为了博取这小子信任,又怎会将这秘密说出来?他如果不肯带你走,只怕我一辈子也要被困在这里。”
李一兮长眉一挑,笑道:“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平日作恶多端,老天爷总会收拾你的。”花颜月轻哼一声,忍住怒气,闭口不言。李一兮待要调笑几句,忽见阿巧泪目星闪,掉过身来,盈盈跪倒,呜咽道:“李大哥,阿巧知道你神通惊人,还请你救救我主人。求求你大发慈悲,求求你……”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李一兮见状,心头大是感动,暗道:“这丫头真是义气深重,只可惜花颜月那婆娘天性薄凉,行事心狠毒辣,实在太委屈了她。”不由上前将她扶起,叹道:“阿巧妹子,不是我不想救你家主人。她也说了,这劳什子的东西坚固的很,就凭我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办到。”
却听花颜月苦笑道:“阿巧,罢了,你赶紧走吧。”阿巧低了低头,十指紧紧缠在一起,抿了抿双唇,终究按捺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悄然落下。李一兮瞧得不忍,忖道:“我如今修为大增,再试试也无妨。”当下定一定神,眼中精光迸出。霎时间,室中掀起阵阵劲风,在众人身侧掠来掠去,飞旋激荡,厉如刀枪。
片时功夫,李一兮蓦地全身红光大盛,真气狂奔流转,贯注龙须剑上,使出三才剑诀中第十式“怒海苍涛”。此剑式一经使将,犹如惊涛叠浪,一波未息,一波又至,前后足有七层劲力,接连袭来,令人不及抵御,威力难当。奇的是,剑芒却不似往日那般湛紫,而是略带暗红。但李一兮气已蓄满,不及多想,蓦地怒喝一声,挥剑劈去。
达瓦兰、阿巧二人忽觉剑气吹面,纵横狂飙,吹得长发乱舞,惊惶之下,后退不迭。只听笃笃之声连珠炮似响起,气浪鼓舞,无数碎石被狂风裹住,冲天而起。千百道凌厉剑芒纷纷射在那乱石结界上。须臾忽听咔嚓一声轻响,敢情那结界经受不了剑芒的猛烈冲撞,竟被生生劈出一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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