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危险的种子(1/2)
第七十一章危险的种子
阴沉着一张脸,沈开怒气冲冲地敲开丞相府大门。门才开了一半,他便等不及闯进去,不顾一路上守卫们的侧目,他快步穿过几座庭院,走到一间植满了翠竹的院子里。
这些日子,丞相府的侍卫们也都认识了沈开这位出入自由的新客,他们从未见过,那个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总是笑眯眯和气的沈开,露出这样毫不遮掩的怒意。
几乎是以越来越快的步速穿过厅堂屋舍,来到静瑟的卧房内。
晨曦的朝晖透澈地洒落,煮水的泥炉已经熄灭。
云之倚坐在床边,批发散衣,慢慢地摇着一柄折扇,潇潇洒洒,悠悠哉哉。
见到云之床边的靴子换了位置,显然曾经被穿着过,沈开的面色更加阴沉,他咬着牙关,慢慢吐出两个字:“殿下。”
云之笑吟吟地应声道:“哎。”
目睹这样毫无诚意的态度,顿时。沈开的脸容变本加厉地扭曲起来。
因为天生一张娃娃脸显得年轻不够成熟稳重,沈开在商场上需要出面做主的场合,都会在嘴唇上贴两撇小胡子,让自己看起来年纪大些,方才他急着赶回来,甚至忘了卸除这一装扮,激动之时,两撇胡子掉落一半,不但没有显得可怕,反而让云之笑出声来。
沈开狼狈地抹了抹嘴唇,红着脸叫道:“殿下!”
发觉声音变调,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自镇定一会,道:“若非小聂丞相挽留,您便这么走了吧,您便这么厌憎我么?”
云之沉默了一会,手腕一抖,折扇霎时收拢,他轻声道:“沈开,你这不过是一时赌气的话,今后还是莫要说了,我若是厌你憎你,又怎会一直留你在身旁?”
望着沈开失落的神色,云之柔声道:“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我是北魏养育的战车,无情无义无血无泪,即便离开征伐场。亦难以根除昔日的毛病,有时会过于寡情,伤了身旁人的心,”
沈开静静地望着他,慢慢地,慢慢地,长出一口气。
是的,他早该知道,在云之心中,没有什么是特别重要的,任何事物都可以舍弃,即便他从小伴在云之身旁,也脱不去这个命运,他只是有些妒意,为何云之离开之前见的是聂然而不是他,为何云之愿意为聂然留下来而不是他。
仿佛看出沈开心中所想,云之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对小聂有所亏欠,谢鲲鹏这一关,看似我是帮了她,但长远而论。我却是帮了北魏。”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开满腹疑问的时候,窗外的侧面,聂然倚墙而立,情不自禁地睁大眼睛。
昨夜得知云之要走之后,她便写信将此事告知在外奔波的沈开,希望沈开也帮忙留人,不要让云之拖着半残的身躯到处乱跑,然而得知沈开进门的神色不对后,她又担心这主仆二人吵起来,便孤身前来,看看情况,然而才走近云之卧房的窗前,却听见这样一番话。
云之帮她对付谢鲲鹏,这不过是南楚权臣和将领之间的一点小小内部矛盾,与北魏又有什么干系?
聂然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屋内云之已经向沈开解释起来。
“看推演就可以知道,谢鲲鹏虽然年轻,却是一代名将,他唯一的弱点便在于不够不择手段,至今他的对手都过于孱弱,除了聂清玉,谁都不曾给予他惨败,是以直至今日,谢鲲鹏都不曾学会那些阴戾手段。”
“聂清玉知道这一点,她在推演之中,纵然偶尔手段诡秘,却不曾有过灭绝人性的举动,只怕也是心有忌惮。谢鲲鹏极有领会战阵兵法的天分,上一轮推演中聂清玉用过的手段。下一轮他便能了然于胸甚至纳为己用,聂清玉一来不愿过早亮出最后筹算,再来,也是不愿原就与她不合的谢鲲鹏,会因她的手段更为疏远厌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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