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山（1/2）

“砰！”的一声，苍山蛛硕大的躯体猛然坠落到了地上，六只支撑着的双腿全数被姬默所砍断。wWw.残肢上的经脉并未有被撕裂的痕迹，只有平稳的切口。这是何等锋利的剑？

“死！”低沉的说完这一个字后，姬默抬起了双剑，充满憎恨的悲痛的心，让他的血液中燃起了嗜杀之气，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渴望，第一次自己那么想要杀人。

这一秒，风停了，凋落的枯叶不再舞动，一切活物不敢流露出生息，如同鬼神再临般的煞气笼罩着这片密林。

纵然神鬼降临也无法拯救苍山蛛即将陨落的性命。剑舞血崩，在短短的几秒钟，漫天的剑气如同片片黑白梨花在苍山蛛的眼前闪现，它最后见到的只有一尊杀神。

捅破了它那六只眼睛后，姬默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伴随着崩裂的血液，他的剑气更胜方才，那股煞气将灰光渐渐变成了银色，甚至弹开了接近他的一切落叶。

他的身影、步法，宛若骤然急至的暴雨，没有轨迹可寻，无法用目光去测量他的速度。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直到那原本坚硬无比、躯体硕大的苍山蛛变成了一堆肉酱，直到四溅的血肉将密林化为了地狱，他才停止。

“不、不要这样了…”被他的煞气所吓到的媚儿，悄然走到了他的身旁，失神的拍落了他身上悬挂的蜘蛛肉，“逝者已矣…”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慰话。

姬默的身体忽然猛的一颤，倒在了她的怀里，手中的双剑亦是凭空消失。许久，他突然指着天空大骂，泪水不断的从他的眼中流出。

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从未有过长辈的他，第一次从左裔的身上感觉到了亲近，然而左裔就这样，被一只蜘蛛杀了。又一次、又一次让他体会到了悲欢离合，那种阴阳两隔的伤痛。

媚儿搂着他的身躯，没有在乎他身上的馊臭和血腥味，轻轻的扶着他的黑发，眼眶中不忍的泪珠不断的打转，“会好的…”

她话音未落，一道黑光，从左裔的尸体中闪出。二人疑惑的朝那里一看，那团黑气竟是化作了左裔的人形，缓缓飘到了二人身前。

“傻小子，哭个屁啊！”左裔咒骂一句，莞尔用空虚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老夫修行了数百年，终于等到了兵解。如今已过，便是舍去肉身修习元音而已，又没真的死！”

姬默颤颤巍巍的指向他，左手掩住了因震惊而张大的嘴，眼中的泪水和哭声戛然而止，许久说不出话。倒是媚儿率先反应了过来，“臭老头，你就不能早点说！”

“我要是早说了，这傻小子能那么顺利掌握法器，杀了那妖孽吗？”左裔笑骂了一句，莞尔一笑，“臭小子，你和这狐狸精还真是挺配，不过命犯杀劫，不妥不妥，以后还是离她远点。”

嬉笑了一阵，左裔的元音稍稍飘散，变得略微模糊，凝声说道：“徒弟，在‘卍’阵中，你习得了道家真谛；在油蔓那学会了随机应变，互生互克之理；又在山顶成功升为了契子；今日又可靠着法器斩杀这百年妖孽，实乃一大喜事。切记，勿要骄纵妄为，不然必有大祸！”

“是，师傅！”姬默恢复了往日的淡定，单膝跪地，重重的承诺。

左裔点点头，释然一笑，“说句不该说的，汝之元神乃是天下至奇，世间罕有，能有你这样的徒弟，老夫甚慰。”言罢，他的元神颤了颤，如同一道黑色流星，消失在了繁星点缀的夜空。

“还看什么呢，臭老头都走了！”媚儿娇骂一声，牵起了他走向了密林外的小溪。

正欲起步，他们身后那苍山蛛的尸体中闪烁出阵阵银光，与干将莫邪的剑光甚是相似。

心疑之下，姬默领着媚儿祭出了干将莫邪一步步靠了过去。越是逼近，那银光越是闪耀刺眼。当走到那银光数米前时，一只巨大如鸡的银胆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银胆？莫非与那飞廉胆一般，这苍山蛛的胆也是能强身健体之物？想到这，他升起了一丝大胆，谨慎的跑到了那颗巨胆边，用剑挑开了一旁的散肉，强忍着那股臭气，将胆用绳子拖了出来，“这附近哪里能洗澡的？”

“在右边的山林里有条小溪。”媚儿答道，掩着粉鼻，不断的挥散着周围被他掀起的那股酸臭味。

姬默朝着她坏坏的一笑，随即托起了胆领着她奔向了小溪，“噗通”一声跳了下去，爽朗的洗了起来。

“你、你怎么就这样洗了起来。”媚儿有点羞涩的望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脱光衣裤，跳了下去。虽说已经有过那么一层性上的关系，但用的却是别人的容貌，如今以自己的容貌示人，自然会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