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媚传说（2/2）

许久，姬默挂着一丝奸笑注视着她。“怎、怎么啦？”被他这一看，媚儿显得很不自然，还以为自己的脸上粘着什么东西。

“跟我说说你们狐仙的事吧，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能亵渎人类的记忆并造出幻觉？还有…你几岁啊？”这问题是他前两天赶路时忽然想到的。这样一个外表只有二十岁的狐狸精，在某些地方竟然比自己还老练，成熟…

媚儿被他这样一问，先是愣了愣，随后释怀的一笑，“比你大一百岁左右吧。这道法的事要从几千年前说起…”

自混沌破天以来，狐族便历代居住于狐歧山精修道法，与世隔绝。千百年后，自从天帝封却人间法宝，不断的出现天灾**，这片大地亦是逐渐开始崩裂，不断的发生战乱。为此狐族长老便命所有狐族子女，分为七坛，遍布于大地光施道法，救人类于水火。就这样持续了数千年，狐族的之众规模相当庞大，人间对于他们的赞扬声和歌颂更是源源不绝。

枪打出头鸟，无论在任何一个时代，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东汉年间，一个名叫哀的狐女在三生湖遇到了被山贼围困的穷书生。利用道法击散山贼后，哀被落跑的山贼一箭刺中的左臂，书生见状大惊，便将哀送到了家中照顾。时日一久，两人渐渐的充满了感情。然而族中规定，但凡狐族子女未得族长同意，不可与人间结发。无奈的哀只好忍受一时的哀痛，回到了自己的部落。苦苦哀求的数年，族中被她的真情所感动，便剃去了道法送她下了山。赶到了书生家的哀，错愕的望着那贴上喜字的家门，刚想要走进去，却看见书生穿着红服，牵起了一名红绣盖头的女子缓缓走出。

哀虽然只是狐女，然而这人间的习俗礼仪，她也明白。她知道，书生结婚了，背叛了她。自己为他守候了多年，消瘦、憔悴、终日以泪洗面。换来的却是他和别人的婚礼，她悲伤、震怒、愤恨人类的善变和无情。

她对书生的爱，转变成了一种恨意，这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脱离了狐族，她决定，她要复仇，让人类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被出卖、被抛弃…

她只身一人来到了扬州，从吴郡出海寻找了南华老仙，在不断的哀求下，她终于被老仙接受，传与了仙法和道法。经过了数百年的修炼，哀得到了南华老仙的真传，高深的道法更胜过当初的族长。她返回了那个小村，找到了书生家，却惊异的发现书生和那女人都已经死了。

在震惊的同时，哀的心头忽然涌起了无力感，她开始动摇和放弃。然而想到当年的耻辱，她愤怒的拨开那两座墓碑将书生和女人的尸体撕成了碎片，再将那女人的尸体还原，再撕烂，持续了数次，当围观之人的指点和言语越来越多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骤然暴走，将所有的村民全数屠尽，最后那三生湖的水居然被染成了一片血水，村民的尸骨足足堆成了一坐山坡。至此以后，三生湖便被称为垂血潭，而那座尸体堆成的山坡亦是经过风吹雨打越来越高，成为了哀怨山…

数年后，哀不断的制造着杀孽，过着饮血度日的生活，充满了阴冷的煞气，令天上的诸神大怒，遣天兵天将数百下凡间捉拿。狐族的族长不断的劝说着，祈求着，希望天帝开恩再给自己的女儿一次机会。然而，这些全是徒劳的。

经过了漫长的厮杀，折损了近百天将后，哀无奈的被捉拿到了天庭。当天帝问及一切时，她平静的说了一句：情，爱？这些只不过是人类用来掩饰自己的贪欲、**的借口。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不后悔…

诸神为之动容，但毕竟她触犯了天条，残杀了数万条生命。于是她被判极刑，三日后被无数狂雷和天火彻底击灭，化为了道道黑烟，灵魂也被永久的囚禁在了阿鼻地狱…

原本这一切都该因此而停止，可惜事与愿违。当人间皇帝得知后，大怒，在群臣的谗言下，下达了杀令。派出了数十万的兵马不断的远征，清剿着狐族。这场人类与狐族的大战，令这片大陆尸横遍野，哀嚎不绝于耳。狐族更是受到了覆灭性的打击，逃脱这场的浩劫的仅仅只有数百而已。

族长再次将他们召集到一起，秘密的逃往了扬州，在那化作人形潜藏在山脉中。为了这灭族的大仇，不断着学习着当初哀留下的书中，记载的吞噬记忆之术。每当遇见男子进山，狐族女子便化作美女，以美色诱之，躲其魂魄，食其精元…

姬默惊愕的听完了这一切，看着媚儿忧郁、紧缩的眉头和挂满泪水的面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忍，毕竟曾经同床过，而且在这荒郊野岭能和自己交心的人太少。于是，下意识的将她搂在了怀中，好言安抚了几句。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杀我呢？”姬默笑着，言语中又露着关切和温柔。

媚儿擦了擦眼泪，笑骂了句：“或许是因为我眼界太高了，你这种低劣的精元，我看不上。”随即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相当享受的贴着他的胸膛。

爱，是一种相当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也可以让人如痴如醉，在这纷乱的尘世中，或许真的存在着。

美好安宁的夜晚，六只黯黑的巨目紧紧的盯着他们，那眼神，充满着血腥、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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