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聿赋临窗(一)(2/2)
最后的结果如何,她便猜到了,手里那两端玉,若是五指合拢,便是冷硬的硌着指骨。竟是真的,果是一对,再清楚不过。记得她昏去时,看见了影影绰绰的松明火炬,那般亮,明如白昼。那么多人,皆是立在门外。
褚英,她只记得他当时的身姿像极了皇太极。那日行营里,她也是躺在地上,瞧着皇太极一步一步走过来,一步一步将她变成了女人,他的女人。然而又亲手送走了她。原来她从头以为的便是错了,她以为己甘心做个替代品,却是当真品回心转意时,她便成了劣质赝品,贱卖都是恩惠。
她曾恨过己地脸。为何这般像名兰。却终是恨不起来。今日她方知。原来是那一脉血缘。一寸丹心。那是她亲姐姐。做妹妹地如何能恨?她恨不了。
思及此。竟又觉泫然欲泣了。她姐姐太好。衬得她面目全非。
却是手上一暖。是舒禄携住她手。“雪溶。怎么?”又是将手探上她额头。“怎么脸色这样差?”雪溶微微地怔忡。许久才是回神。“我不妨事。倒是你。害你这些天也没休息好。”
舒禄还欲说什么。却忽听外面嘈杂起来。低低地男声叫着舒禄。舒禄忙丢开手走出去。一时舒禄进来。冲雪溶微微一笑。“才说着。太医就到了。”解了绦结子。放下帘子。蒙蒙然然地人影。听外面地话音极低地。雪溶只觉耳边像是千万只蝇子在飞。只是隆隆地响。却听不真切。
好一时诊了脉。听外头道。“已是转好了。”又是一时寂静。听软笔在莎纸上飒和声。沉声嘱咐。“按这个方子服了。也是贝勒爷意思。”
雪溶在里头听得分明。只是无声微微笑着。心下已被鳞伤。这会子听见这话。反不觉疼。用指尖将帘子微微挑开个缝。却看见众人跪在地上。说话地竟是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