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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吧。”
“人家都说,男人是花花心肠,可你为什么对姑娘无动于衷呢,在本部时,那么多漂亮的姑娘追求你,都被你拒之千里?”
“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军统的军规里有一条,不许谈恋爱结婚。”
“那现在呢,现在是保密局,军统的那条军规已经被废除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根本无法预测到明天的事,万一有一天,我光荣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所以,我为自己定下过一个誓言,革命不成功,决不结婚,誓死效忠党国。”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恋爱婚姻是必然的,也是神圣的,男女双方以爱情为基础,又基于共同的奋斗理想,情趣和爱好是发自内心的选择。这和以往的家规,以及你的誓言应该无关吧。再说了,革命一天不成功,你就一天不结婚,如果革命再有个十年八年不成功,我看那时候你就成了小老头,也不会有哪个姑娘会嫁给你了。”
“那我就做一辈子和尚。”
“所以婚姻和爱情,都应该享有绝对的zì yóu。那些条条框框,家规军规,都是时代的残余。楚汉,那我可不希望你成为军统条规下的爱情牺牲品。”
“好了,莎莎,你今天的话特别多哎,再过一阵子,麻药过去了,伤口就会疼了。吃粒镇痛药,然后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还是让你爸爸来照顾你更好。”
江莎莎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那从窗缝中悄悄溜进来的皎洁的月光,回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
江莎莎带着伤从原路返回宿舍。她知道,接下来,特务们就会搜查各个医院和门诊所。
她拿了一块毛巾咬在嘴里,用镊子硬生生地从伤口中抠出了那粒子弹。
手臂上的鲜血在往外流,疼得她满头的大汗,感到有种虚脱。
她掏出自己的佩枪。“砰”的一声,打了一枪。拾回那粒弹头,放在伤口上,用大拇指使劲往里一按血如泉涌。这种相当于自残的手段,是需要何等的一种毅力啊。
不知道是镇痛片的催眠作用,还是由于体力消耗过大,江莎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笃、笃、笃。莎莎,起来了吗?”
“哎,来啦。”江莎莎拉开门。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你走不久,我就昏昏然然地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起来。”
“伤口怎么样了?”
“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熬过两天就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家,等会我们还要跟站长汇报工作。”
“好,你等一下,我拿几件衣服。”
江莎莎坐在楚汉的车上。
“哎,昨天忘了问你,昨晚你们的行动怎么样?”
“都是你个乌鸦嘴,被你说中了。”
“我说什么了?”
“昨晚我们又碰上那个蒙面女煞星了,害的我们一无所获,又赔上了两个兄弟。”
“楚汉,你想过没有,这个女煞星究竟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能知道站里的行动,而且每次都是快咱们一步。”
“当然有想啊,不过这次交手,蒙面女侠露出了马脚,被她从屋顶打落的武耀业在临死前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江莎莎听到武耀业临死前留下了话,心里一惊。
“他说,他说……”楚汉转脸看看江莎莎,江莎莎并没有那种迫切的追问,而是漠不关心,高高挂起的样子。
“他说,那个女侠受了伤,留下的最后两个字是‘她是……’‘她是……’。”
“从这口语中,武耀业应该是认识这个女侠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昨天晚上我就安排人调查武耀业在上海的社会关系。‘她是……’这两个字不仅仅表示武耀业认识这个女侠,而且也告诉张一彪,这个女侠张一彪也应该是认识的。所以,我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张一彪和武耀业两个人都认识的人身上。”
“他们两个人同时认识的人多了,光咱们站里就有一百多号人。”
“慢慢来吧,先从外围排查吧。”
“那你们行动处又该怀疑一切人了吧。”
“疑心病本来就是人类的一个绝症,更何况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怀疑就没有行动,行动往往就是跟着怀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