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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建辉,你这个人真不够朋友,我只说请你洗个澡,干干净净过大年,你都不吝啬,挑了这么个奢侈的地方,花别人兜里的钱,你幸灾乐祸是吧。”
“这浴德池可是上海滩算得上的浴室,能上这里洗澡的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心里话,我在上海几十年,从来没敢想过来这里洗澡的,这不,托特派员的福,何乐而不为呢。”
两个脱得赤条条的,相互看着对方一丝不挂的身体,不觉得大笑起来。“葛建辉,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才是赤诚以见。”
“看来,特派员今天要向我亮底牌了,赤诚以见嘛。”
“我亮底牌?我有什么底牌可亮的,再说了,也没有上级对下级亮出自己底牌的,只有下级对上级的亮牌啊。”
“我这人活得很简单,一个忠诚,那就是忠诚党国的事业,要说底牌,这就是我全部的底牌。”
“彼此,彼此。”
“走啦,进池子吧。”
赵永信拉低着帽沿,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向四周转动,生怕被人发现。这段日子,他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十分的窝囊。眼下,又要过大年了,不管怎么说,他也得替去看看她的爹娘,给他们两位老人拜个年,准备些礼物。
“黄包车。”赵永信一挥手,拦下一辆黄包车,什么也没说,一就坐上了车。
“先生,你要去哪里?”车夫问。
“小六子,别回头,我是赵永信。”
“赵永信,你这个叛徒,还敢坐我的车。”小六子边说边放慢了脚步。
“别停,继续走,后面有特务盯着呢,你要想不暴露,只管拉你的车,听我说。”
“说吧,我听着呢,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狗叛徒想说些什么。”小六子放开脚步,拉着赵永信朝前面走。
“小六子,我没有叛变,我是清白的,我赵永信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没有做过丧天害理的事,请你转告老板,我想见他。”
“你想见老板,门都没有,还想钓鱼上钩啊。”
“小六子,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当了叛徒,你今天还会在大街上拉车吗?你一定要转告老板,蝴蝶也没事,我谁也没出卖,这全是敌人施的一个计谋,是想借同志们的手,杀了我。”
“那敌人怎么会放你出来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放了我。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欺骗组织,愿意接受组织上对我的任何审查。三天后,我还在这里等你的消息。”说完,赵永信跳下车,还没等小六子反应过来,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哎,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楚汉和葛建辉两个个人浸泡在水池里,慢条斯理地搓着身子。
“这多余的犯人查出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这个事不急。这个叫野猫的多出来的犯人,他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审,只是时间问题,这几天我的确太忙,也没空,再说了,我也是想静心地观察一下,我们给犯人制定等级供给制度,难道这个抓他进来的人,就不会起疑心吗。”
“我注意了,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很正常。说不定,这只野猫早就被人遗忘了,据野猫自己说,他被抓进来后,就没有提审过他,不闻不问,就当没这个人。特派员,你说这野猫有人抓,却没人审,这是为什么?”
“所以,我今天请你来洗澡,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做一个审讯提案,没有预案怎么审,对这只野猫我又不了解,审什么,只问他是谁把他抓进来的?你能保证他能说出这个人来吗。几个月来他心甘情愿地呆在牢房里,也不提出申诉,就说明他不简单,背后一定有致命的压力。”
“这只野猫,你可能不了解,他是上海滩上赫赫有名的小偷,当我们在知道房产交易所的公函被盗之后,我就托人找这个野猫,能顺利地从保险柜里盗走公函,不是一般的小偷能做到的,而这个野猫早已就是以一根铁丝开万把锁而出名的神偷了。”
“你的意思是野猫跟公函有关系?”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不好下定义。我根本没想到,我到处找的野猫竟然就静卧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这个猜测不是没有道理,你想,什么人才有可能把野猫抓进监狱,而且能做到不立档,不上花名册,只有我们自家人才能做到,公函是军统上海站开出的,也只有开出公函的这个人,在达到目的之后,想毁灭证据,所以他才是第一个想取回这份公函的人,这份公函对其他人来说,就是废纸一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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