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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你不是说了,工钱由你付的,我这位朋友说了,他不要金融卷,要大洋。”
楚汉摇摇头说:“如今社会,人的活动主要轴线,还是金钱,难怪老古人就说了,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谁也逃不过这个社会规律。”
“好,说话算话。”楚汉从口袋掏出几块大洋,“怎么样,五块,够你那位朋友吃喝一阵了吧。”
葛建辉接过大洋:“还有,今天的咖啡钱得你出。”
“葛建辉,你就这小气样啊,就算你请长官喝杯咖啡,也不行吗?”
“那是因为我不想落下个巴结长官的名声。”
“行,行,我算服了你了。葛建辉,我见过为食而亡的鸟,也见过为财而不要命的人,还就还没见过你这种现实中的葛朗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是对鸟人说的,我不贪财,却珍惜自己用生命换来的财,这没有什么错吧,特派员。”
“没错,没错,句句在理,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啊,有喝不喝,按我们上海人的话来说,就是猪头三了,反正你腰包里的钱也到不了我的口袋,不喝白不喝。”
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特派员,我有件事不明白,赵永信不是已经全招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行动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地下党活动?”
“葛建辉。”楚汉喝了口咖啡,慢吞吞的说:“说你的年龄比我大,可脑子里怎么就缺根玄呢,**地下组织是个极其严谨的组织,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了赵永信,你想,他们还会坐以待毙吗,我早说过,抓到的共党分子,招与不招都是一个结果——徒劳。别说我们去抓赵永信的同党,我看现在赵永信出了上海站的大门,连他都找不到自己的同党了。”
“那你的意思是,赵永信没有招认?”
“那是你说的,招与不招我都没说。”
“那你为什么要放了赵永信,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放心,共党的锄奸队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说了,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手上粘上**人的鲜血,杀个人,何必亲自动手,有人自愿帮忙还劳什么神啊。”
葛建辉似乎有点明白了,赵永信的叛变,这是楚汉释放的烟幕弹,他真有种后悔莫及的心理,不仅使组织转移,还危机到赵永信同志的生命安全。这个楚汉真是太可恶了,玩这种借刀杀人的游戏,让自己的同志加害自己的同志。但细细想来,还是有点不对劲,楚汉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一个地下党人的。
“葛建辉,听我小弟一句劝,做人不要太死板,要灵活,你可以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复杂有多惊险,但必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做人如果把自己的退路都堵上了,那么做人也就算做到头了。”
“特派员,你这话我不理解。”
“慢慢会理解的,聪明人,不需要说明白话,点到为止。喝咖啡,不够再叫,今天我是一包到底。”
葛建辉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法读懂眼前的楚汉,他的所作所为,谈吐之间是那样的深奥神秘。
“对了,葛建辉,还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老规矩。”
“只要特派员信得过,尽管说。”
“是这样的,有一天,我检查监狱里犯人放风的情况,偶尔听犯人说,现在的伙食越来越差,连猪食都不如,我想总务科这帮人也太没有人性了,连犯人的伙食费也要贪,我本想是去总务科查查伙食标准的,没想到意外发现一个问题。你说说,站里的监狱除了上次警察局送来的一批闹事的学生之外,一共有多少个在押犯?”
“那批学生不是被释放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06个人。”
“没错,是106人,可据送饭的赵老头说,他每天送的牢饭是107个人。”
“这么说,还真有人不怕死,自己偷着进来吃牢饭的?”
“自己偷着进来吃牢饭是不可能的事,问题是,是谁把这个人抓进来的,进来之后,既不建个人档案,也不列入花名册,这足以说明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给你两天时间,速度查明这个人事谁,犯了什么事,这么被抓进来的。”
“这好办,用不了两天,一天就行了。”
“我可不希望你拿出花名册去一个个点名啊。”
“怎么会呢。我又不傻。现在重庆的中美合作所不是对在押犯人实行级别供给吗,你明天让少尉下个文件,咱们也来个等级制供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好,我明天就让少尉起草个文件由你来监督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