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吴的忧心（1/2）

河南洛阳，吴佩孚直系大本营－－－离宫，原袁世凯的驻跸河南之地，在其东西两侧新建50多间房屋作为参谋本部给他的幕僚策士居住，在其南修建“继光楼”专门接待中外重要访客。

民国11年，张作霖武力反抗直系失败，以吴佩孚为实际领导的直系军数十万人，其中直属部队五个师和一个混成旅十余万人，控制着直隶、陕西、山东、河南、湖北等省地盘。当时全国有十几个省的督军、总督的代表机构就设洛阳，洛阳成为各方所仰望的中心，被时人称为‘西宫’。民国12年4月22日，吴佩孚五十寿辰时，全国各地来洛阳向他祝寿的达官显贵、文化名人及各国驻华使节就有六七百人之多。由于吴佩孚当时已成为北方实力最大的军阀，洛阳实际上成为了北方的政治、军事中心。按曹锟所言：只要洛阳打个喷嚏，北京天津都要下雨。

一嘴短短的胡子，长脸高额，鼻相很好，这是世人对这位拥兵数十万，虎踞洛阳，其势力影响着大半个中国的‘BiggestmaninChina’的面相容貌的评价；甚至连上海英文杂志《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美国人约翰·鲍威尔认为他‘比其他任何人更有可能统一中国’。

吴佩孚此时紧缩眉头，手中紧紧地攥着几封电报－－－直系控制察哈尔失守了，原察哈尔都统张锡元接受了贿赂拱手相让察哈尔偷偷地躲到天津英租界做起愚公。最令人哭笑不得地是北京中央政府默认了这一事实，曹锟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任命了热河特别区推荐的无派系人物张绍增为察哈尔省长。

“子武，这个热河所谓的西北军是何来路？怎么会推荐张绍增为察哈尔主席呢，不像奉天张胡子路数呀。”吴佩孚官邸内，吴佩孚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身边直鲁豫巡阅使公署秘书长张其锽。

张其锽，字子武；民国时期，军政界人物中熟请命理、术数的人物，吴佩孚幕中是个文武双全的重要角色。19年吴佩孚五十岁大庆，张其锽曾有贺诗两首，对吴佩孚的恭维相当得体，在当时是与康有为那一联并称的，诗云：渐喜神州定，应知砥柱功，蓬莱钟淑气，海岱想雄风。说礼思遥集，浮罂智不穷，远邦惊将略，近世更谁同?洛下花如锦，开轩值令辰，知非还折节，学易每书伸。自是迥天手，无惭后乐身，更看归马日，称兕九州春，可见吴佩孚对其极其倚重。

张其锽一副幕僚长袍打扮，清瘦的脸颊颇为平静，确实颇具道家风骨。他微笑道：“玉帅，您是否一直认为热河西北军为奉系张胡子的？还是怪异曾为国民总理的张绍增为何接受西北军邀请出任一省主席？”

吴佩孚其实心中有许多疑惑，刚才张其锽反问也是。他一直为第一次直奉战争之时被孙晋的警卫团巧取热河而耿耿于怀，表面上热河成了介于奉系直系缓冲地，属于非武装区。吴佩孚则坚持认定热河特区心向奉系张胡子，这个人民公社基金会主要成员与奉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此吴佩孚有着清醒的认识，曾经不止一次地上书给直系首领曹锟，也向身边幕僚讲述自己观点。

“难道你认为不是奉系张作霖在背后搞点鬼，只是热河特区几个人想抢占地盘？”

张其锽缓缓地分析：“玉帅，或者他们之间有着何种关系，但向大总统推荐张绍增为察哈尔省长；要知道当年张绍增是奉系张作霖与我们共同认可之人才推上国民总理宝座；这事证明人民公社基金会对奉系张作霖不是言听计从，他们之间虽有亲属关系，然政治分歧加剧他们之间裂痕，这为我们分化打击奉系提供了对象。”

“你的看法是热河为何叫西北军，不仅仅从名称上割裂与东北奉系关系，而且是政治上也是貌合神离，尽管他们之间往来密切。”吴佩孚顺着自己心腹分析；不过思索一会儿，满脸不相信地道：“子武，这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接着反问道：“子武，若是此刻我立即调驻防直隶兴隆17师及遵化的32师向北移动，切向热河腹部，如何？”

“玉帅，万万不可！只要我们一动，热河就会彻底倒向奉系张胡子的怀抱。”张其锽急切地劝阻，然后讪讪然说道：“何况此时出兵为时已晚，北京大总统已经同意张绍增任命。此时出兵不是给老帅心中添堵吗，况且老帅上演贿选丑剧，他这个大总统真需要别人认可呢。”

曹锟上演贿选丑剧获得了成功，把吴佩孚升为直鲁豫巡阅使，吴佩孚被称为“玉帅”，曹锟则升称为“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