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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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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牛疏神之下,小腹受伤,伸手摸去,发觉伤口不深,暗叹侥幸,脱下衣衫,裹住肩头小腹之伤,侧耳细听呼吸之声,拉起托克齐乐,他气往上冲,怒道:“好家伙,险些把性命送在你手中。”他手中不停,噼噼啪啪,四五巴掌打过,道:“你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看看。”托克齐乐头昏脑胀,只觉身子如四分五裂一般,那里还能答话?刘大牛怒道:“好!我看你有多硬气。”门外一人叫道:“公主来啦,你快放皇子殿下出来。”刘大牛大声道:“笑话!送我们出去再说。”门外那人道:“好,你出来吧。”刘大牛提起托克齐乐,昂然走出。门外火光闪烁,众突厥卫士静静林立,均各刀出鞘,弓上弦。刘大牛丝毫不惧,待看到玛丽娅时,心中一喜,道:“劳烦殿下送我们出去。”托克齐乐此刻方回过神来,道:“直走。”刘大牛怔道:“你送我出去?”托克齐乐道:“不错!”刘大牛哈哈笑道:“二皇子,你当我是白痴?吃过一次亏,我还能再上当?好!我便按你指示行走,倘若不对,我脱下你裤子,把你剥的精光,然后再打屁股。”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众突厥卫士无不惊怒,纷纷喝骂。啪的一响,声音脆亮,众卫士呆若木鸡,刘大牛缓缓收回右手,冷冷的道:“谁还想试试?”托克齐乐怔愣半晌,适才在屋中也罢了,如今数百卫士瞪大了眼珠看着,刘大牛仍敢扇他耳光,皇家尊严丧尽,此番纵然逃得性命,也只有一死以谢天下。托克齐乐羞怒之下,尖声叫道:“杀了他!快杀了他!谁敢不尊,我把他五马分尸!”众卫士面面相觑,刘大牛哈哈大笑,低声在托克齐乐耳边道:“看来你果真不信。”随着话声,他嗤的一声撕开托克齐乐一条裤腿,露出腿上雪白肌肤,托克齐乐惊怒之下,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晕过去。乌节烈喝道:“你杀了皇子,自问有本事逃出皇宫么?”刘大牛道:“没有!所以我才留他一条性命!”乌节烈冷冷的道:“跟我来。”他左手拉住玛丽娅,当先领路。刘大牛小心跟随,他全神贯注,生怕何处射来一支冷箭,那可死的冤枉。

来到宫外,数百人增至千余人,马蹄声震如雷,连骑兵也出动了,众人四下围住刘大牛四人,托克齐乐垂着头,兀自未醒。乌节烈放开玛丽娅,说道:“现下可以放开皇子么?”刘大牛道:“不成!你们此刻把我围得水泄不通,我岂能逃走?”玛丽娅低声道:“要马,他们宫中有匹汗血宝马。”刘大牛点点头,朗声道:“让他们全都进宫去。”乌节烈当机立断,大声吩咐几句,众人纷纷入宫,堵在宫门口。那宫门高有三丈,阔约六丈,足数十人并行。刘大牛又道:“把汗血宝马带来。”乌节烈道:“此事恕难从命。”刘大牛道:“此刻做主的是我,不是你。”乌节烈道:“汗血宝马宫中仅有一匹,你不过是想逃命,千里追亦是突厥数一数二的快马,我可牵来给你。”刘大牛正欲说话,一人喝道:“刘大牛!你又捉我二哥?放开他!”随着话声,那人冲出数步,一刀往刘大牛头顶砍下。刘大牛侧身闪避,将托克齐乐往刀锋送去,那人大惊,慌忙收刀,他退后数尺,怒道:“我二哥怎么啦?”他身穿亮银铠甲,头戴金盔,英武不凡,眉目俊秀,正是利百蒂。刘大牛道:“今日我只想离开此地,你们若敢逼迫我,老子大不了鱼死网破。”他话声森然,利百蒂不敢再动,沉吟半晌,喝道:“好,你离去便是,今日我不追你。”刘大牛哈哈笑道:“你说话我自然信的过,不过也要我先离开再说。牵马来,四匹。”利百蒂挥一挥手,登时有人送上,刘大牛道:“我离开之后,会让二皇子和我相聚一段时日,待老子真正安全,我才会放他,你们谁敢追来,嘿嘿。”他道:“我看到一人,斩下他一根手指,看到两人,斩下两根。若看到百人,我砍下他一对臂膀。”众人又惊又怒,奈何投鼠忌器,只能怒目而视。刘大牛携玛丽娅、托克齐乐,转身疾奔,缰绳拉在玛丽娅手中,马儿跟在身后,长笑而去。

夜风清凉,如何走出皇宫,刘大牛恍若身在梦中,寻思:“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要如何才能逃得性命?”玛丽娅道:“我们去哪里?”刘大牛道:“我累的你无故受此灾祸,当真对不住啦。你还是回自己国家去吧。”玛丽娅面色一沉,目中滚下晶莹泪珠,哽咽道:“你要我回去?”刘大牛足下飞快,无暇说话。玛丽娅迎面厉风刮来,泪水不待流下,已自吹干。待奔出数里,身后不闻追兵之声,刘大牛放开一匹马儿,在马股运劲一击,那马儿迈开四蹄,疾奔而去。他转而向北,又奔数里,放下玛丽娅道:“你走吧。”玛丽娅道:“我走去哪里?”刘大牛道:“难道你不想回去探望你母亲?”玛丽娅道:“我哥哥怎办?”刘大牛叹道:“你哥哥并未参与此事,他们想必不会为难他。”玛丽娅语声哽咽,说道:“哥哥纵然待我不好,我又怎能丢下他不顾?”刘大牛道:“你哥哥不会有事,他想必早已逃走,怎会留在宫里?”玛丽娅低声道:“不办成妈妈交代之事,哥哥不会离开的。”托克齐乐忽然呻吟一声,转眼看到刘大牛,骂道:“**的,老子和你拼啦。”他神色狰狞,合身扑来,张臂抱向刘大牛。刘大牛闪身相避,笑道:“嘿嘿,此刻你没了屏障,还敢如此猖狂?”托克齐乐扑击数次,连刘大牛衣角也摸不到,他气喘嘘嘘的道:“王八羔子,迟早不得好死的杂种,待老子回去,定然先将安东诺夫那狗东西杀了。”他口中喋喋不休,玛丽娅又惊又怒,斥道:“你敢对我哥哥怎样!?我的卫士回去,母亲定然为我哥哥报仇,你们突厥人自问挡得住么?”托克齐乐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玛丽娅疾言厉色,只道此女温文尔雅,不料发起怒来,也是这般吓人,转念想到:“此刻我身陷险境,这些话还是以后再说,当下保命要紧。”刘大牛道:“罗刹国纵然不大,当真倾举国之力来攻,突厥人还怎么站在这片草原上?公主殿下,二皇子乃是聪明人,他又岂会想不到此种原由?是以你大可不必挂心。”托克齐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已离开皇宫,该放我离去了吧?”刘大牛道:“不忙,待我真正安全再说。”托克齐乐怒道:“此刻追兵早已不知哪里去了,还不算安全?”心下恼怒,寻思:“乌节烈这狗头,竟敢放此人离去,待我回去,不把你五马分尸,我便不是二皇子!”

忽然想到罗拉尔,刘大牛跳起来道:“不好!还有一人!”玛丽娅惊道:“什么?”刘大牛奇道:“你怎么啦?”玛丽娅幽幽的道:“我在想哥哥。”刘大牛道:“我们回去。”玛丽娅目中露出喜色,忽然搂住刘大牛,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退开两步。那一吻速度极快,刘大牛但觉唇上柔软,一阵香风吹过,玛丽娅已转身而去,他怔愣半晌,嘿嘿傻笑,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她喜欢我?外国女人果然胆大,比中原女子豪放太多。”想到中原女子,心中又想到白芷灵,他心情沉痛,说道:“走吧。”玛丽娅“啊”的一声,道:“走?对,我们回去。”托克齐乐不住冷笑,心中却是大喜,寻思:“你们回去最好,我逃得性命的机会更大。”

刘大牛又放一匹马离去,玛丽娅看他奇怪举动,毕竟脸嫩,心中虽奇,也不好开口询问。二人经适才一事,颇觉忸怩,默不作声。回去之时路途不近,刘大牛不敢再抱着玛丽娅,说道:“你上马吧,我在后面跟着你。”玛丽娅低声道:“你也骑马啊,这样快点。”刘大牛讪讪的道:“我不会骑马。”玛丽娅双目明亮,笑道:“不会骑马的骑士?”刘大牛苦笑不答。玛丽娅接着道:“那好,我在前面。”当下纵马而去,刘大牛提起托克齐乐,发足飞奔。

三人一前二后,在草原上疾驰而过。其时寅时一刻,万籁俱静,清晨空气,颇有一丝凉意。托克齐乐但觉迎面厉风刮来,双目几乎不能睁开,暗暗吃惊刘大牛武功高强,寻思:“这人跑的这般快法,纵然我有骑兵,若不能将他围在一处,如何能追得上?”刘大牛心神不定,仍自寻思适才那一吻,心中不住叫道:“芷灵,可不是我负你,是她主动来的,我大出意料啊,你可别怪我。”不过一炷香时分,三人纵马回城,其时天色蒙蒙亮,街上已有行人。刘大牛追上玛丽娅道:“我们需想法进皇宫去。”托克齐乐插口道:“从正门进去便是,有我在手,你还怕什么?”刘大牛笑道:“我是不怕,他们若敢来,我当真脱下你裤子,打屁股。”托克齐乐大怒,便欲喝骂,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想偷偷进去也不难,我有法子。”玛丽娅道:“怎么进去?”刘大牛道:“这人奸猾的紧,小心上当。”托克齐乐道:“我性命尚在你手中,若是不对,你杀我便是。”刘大牛道:“好,怎么进?”托克齐乐道:“你放我下来,我带你去。”刘大牛伸手扣住他肩头,笑道:“好,带路吧。”他与托克齐乐寸步不离,几人绕城而去,不过片刻,来到城下,托克齐乐道:“从此处入城。”刘大牛道:“那里?”此处城高数丈,刘大牛轻功纵然再高,也无法一跃而过,左右一张,不觉有何奇特之处。托克齐乐指着右首一块石板,说道:“把它推开。”刘大牛伸手推去,那块石板应声而开,现出一个数尺高的小洞,仅容一人出入。

玛丽娅道:“我先进去。”矮身钻入,刘大牛不及阻止,拉住托克齐乐之手,跟着钻进去。此洞入口虽小,里面却宽敞许多,足两人并行。玛丽娅越行越快,走出数丈,门口一棵大树,想必是用来遮挡洞口,她在洞口往外张去,但见巡逻队伍往来,极是严密,只是人数少了许多,想是追刘大牛去了。玛丽娅道:“外面好多人,怎办才好?”刘大牛拉她往里走出数步,忽然一掌击昏托克齐乐,低声道:“我去找找,你在此处等我,千万不可乱跑。”玛丽娅伸手拉住他道:“你小心啊,你是我的骑士,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刘大牛但觉手掌温软如玉,耳听玛丽娅深情祝福,心中一荡,低声道:“放心吧。”转身而去

此刻天色未明,乌云密布,更显黑暗,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是一日中最黑的时候,刘大牛身若灵猿,左右闪避众突厥卫士。眼看越往中央大殿走,越是守卫森严,众护卫来回穿插时候极短,刘大牛若再往前走,决计无法隐藏身形,他心知众人出去追击,此刻皇宫中守卫最是松散之时,当下悄悄跟在一队卫士之后,伸掌击昏最后一人,换上衣衫,皮帽压得极低,跟在众人之后。他身法轻灵,出掌迅捷,众卫士丝毫不知。

这几人往偏殿寻去,刘大牛足下放缓,悄悄来到那昏迷卫士身边,将他拉到墙角,踌躇半晌,寻思:“我不会点穴,把这人救醒,他一醒来大叫一声怎办?”转念一想,从衣衫上撕下一摆,按在那人口上,这才在他后心拍了一掌。那人睁开双目,待看清周遭情形,大吃一惊,口中呜呜有声,身子不住扭动,刘大牛低声道:“想活命么?”那人不住点头,刘大牛又道:“好,我现下放开你,但你不可声张,你要知道,我能捉住你,也能杀了你。”那人目中滚下泪珠,竟自哭了,刘大牛愕然半晌,低声道:“你好好答话,我不杀你便是。”那人身子不敢再动,目中满是求肯之色,刘大牛轻轻松开他口上衣衫,那人果然乖巧,并不喊叫,待看清他面容,刘大牛暗暗惊异,此人竟是汉人。

突厥皇宫是何等要紧之处,岂容汉人在宫中担任侍卫?刘大牛心中大奇,问道:“你是汉人?”那人爬起身来,不敢站着,躬身道:“小人正是汉人。”刘大牛转念一想,问道:“你是来皇宫偷东西的?好大的胆子!”那人慌忙跪下道:“小人便有天大的胆子,怎敢来皇宫偷东西?小人是宫中侍卫。”刘大牛怒道:“胡说!突厥人岂会用汉人做侍卫?”那人磕头如捣蒜,不住道:“小人怎敢欺瞒大侠,小人真是宫中侍卫,大侠若是不信,请查看小人腰牌。”他双手递上一块木牌,上面所刻文字,乃是突厥文,字如蝌蚪,如蚯蚓,刘大牛一字不识,寻思:“难道此人果真是宫中侍卫?突厥人与我汉人仇深似海,他们岂会相信汉人?那此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在西风镇所见之事又是怎么回事?”他道:“你家是皇亲国戚?怎么你却能做上宫中侍卫?”那人道:“小人是跟随洛合良将军而来。”刘大牛道:“洛合良?他也是汉人?”那人道:“大侠机智过人,一猜便中。”

刘大牛那有闲情理会,沉声道:“照你这么说来,洛合良将军是效命与突厥人了?”他神色恼怒,那人身子颤抖,小声道:“洛合良将军官拜禁卫将军,手下汉人将士极多,他生在此地,自然效命突厥……突厥……人。”刘大牛脸色铁青,骂道:“无耻之尤,突厥人视我汉人猪狗不如,你们怎可替他们效力?难道你们忘记是黄帝子孙么?”那人一边磕头一边道:“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求大侠饶命……”刘大牛道:“算啦,那罗刹国使者在何处?”那人磕头道:“小人不知,大侠饶命……”刘大牛大怒,便欲一掌拍下,那人身子一软,坐倒在地,惊慌之下,屎尿齐流,面上泪珠滚滚而下,哭道:“小人真的不知,大侠饶命啊,小人这便回家,决计不为突厥人效命,求大侠饶我性命。”刘大牛骂道:“你知道便好,难道你从来没有被突厥人欺悔?偏你这么不长进。”那人忙应声道:“是是是,小人不长进。”刘大牛怒气渐平,寻思:“我没事跟他计较什么?他不知安东诺夫身在何处,只怕仍要费事。”转念一想,问道:“你昨夜在宫中巡视,可有看到什么奇怪之事?”那人道:“昨夜宫中大乱,说是来了一个飞贼,大伙儿都出去追那飞贼去啦。”

那人连刘大牛劫托克齐乐出去也不知,想来是个无足轻重之人,正欲击昏那人,那人道:“小人想起来啦,昨夜罗刹国使者忽然失踪,那位公主和王子都不知去了何处。”刘大牛心道:“公主去了何处我知道。”问道:“那王子是何时失踪的?”那人道:“便是众人出去追飞贼之后。”刘大牛心中大喜,寻思:“安东诺夫定然发觉不对,独自逃走。不过罗拉尔身在何处?他本是宫中侍卫,想来是看守我的守卫,如今我逃走,罗拉尔会否被牵连其中?那门口守卫尽数死了,若仅罗拉尔未死,他人如何能不起疑?”他想到这里,击昏那人,从他手中拿上腰牌,疾走数步,方呼一口气,辩明方向,往日前关押他之处走去。

天色慢慢变亮,不一会,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细密,打在身上,刘大牛只觉神清气爽,他身上穿着侍卫服色,腰间有牌,既知宫中汉人侍卫不少,当下也不隐藏身形。不过片刻,来到那日关押之处,但见门外早已换来数十名侍卫,并无罗拉尔在内。刘大牛装作若无其事,从一旁走过,忽听一人叫道:“小伊子,今日不当职么?闲来无事?”刘大牛吓一大跳,寻思:“那人叫小伊子?”他念头尚未转过,一个瘦小汉子伸手拉住他,笑道:“你小子走运,早早回去休息吧。”刘大牛手中一紧,那人微微点头,他会意一笑,沙哑着声音道:“不知怎么回事,身子有些不舒服,回去睡一觉。”那人哈哈笑道:“你小子色鬼一只,身子有何不适?哈哈。”其他人哈哈大笑,那人搂住刘大牛双肩,低声道:“直走右拐,在那里等我。”大声又道:“晚上少去烟花之地,小心那一日连刀也握不住,那可糟糕。”刘大牛匆匆而去,众人丝毫不疑。

走出数丈,但见一条小径,刘大牛转而向右,静静等候,那人不过片刻及至,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跟我来。”刘大牛心下起疑,右抓一翻,抓住那人手腕,低声道:“你是何人?”那人只觉手腕如一个铁箍箍住,强忍痛楚,说道:“我是罗拉尔。”刘大牛一惊之下,放开他手臂,说道:“我回来找你,你无事便好。”发觉他手臂亦是温软如棉。罗拉尔微笑道:“大牛兄有情有义,古兄果然没看错人。”刘大牛道:“我们还是离开此地吧。”罗拉尔拉着他一直往北,说道:“此刻宫门守卫严密,决计无法出去,这几日只好等待时机。”刘大牛身子一顿,说道:“我能如此进来,难道不能出去?”罗拉尔奇道:“大牛兄有何良策?”刘大牛道:“跟我来便是。”罗拉尔道:“稍待片刻,还有一人,我去带他来。”刘大牛答应一声,眼望罗拉尔慢慢走远,他见左首花丛颇高,闪身躲在后面。

不过片刻,罗拉尔带来一人,那人身材魁梧,穿一身侍卫服,手臂粗大,看不清模样。刘大牛迎上去道:“走吧?”罗拉尔答应一声,身材魁梧那人看清刘大牛模样,吃了一惊,低声道:“你小子怎又回来?”他正是安东诺夫,刘大牛大喜,说道:“你倒见机极快,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三人一路往南,罗拉尔和宫中侍卫极熟,仿佛没他不认识之人,数人有惊无险,来到洞中。

待一行人远离皇宫,刘大牛方舒一口气,说道:“多谢兄台,先前小弟多有相疑,现下想来,极是惭愧。”罗拉尔笑道:“大牛兄神勇无敌,在下有幸结识,已不胜感激,小小微劳,大牛兄何足挂齿?”玛丽娅伸手拉住刘大牛,笑道:“这次若非大哥,我哥哥也不能平安归来,我也多谢大哥啦。”她神情亲密,刘大牛脸上一红,走开几步,说道:“如今突厥骑兵定然追随,我们该何去何从?”罗拉尔怔愣半晌,目注刘大牛,神色中柔情无限,并不回答。安东诺夫道:“我们事情没办成,怎么回去?妈妈问起来如何交代?”玛丽娅冲口道:“我不回去,我要跟骑士一起走。”安东诺夫面上尽是狐疑之色,指着刘大牛道:“他是你骑士!?”玛丽娅拉住刘大牛,退出数步,说道:“他便是我的骑士,你要怎样?”罗拉尔神情幽怨,说道:“大牛兄,你……你……”刘大牛哭笑不得,推开玛丽娅道:“你们兄妹才出牢笼,怎地立时便要吵架?此地危险之至,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安东诺夫怒道:“你这头猪,到底怎么骗我妹妹的?快说!”他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刘大牛,神色极是恼怒。玛丽娅抢到刘大牛身前,说道:“哥哥,他那日宁愿性命不要,舍命救我,他是最英勇的骑士,我已为他献上真爱的第一个吻,此生他便是我的骑士,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走。”她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坚决,毫无转圜余地。安东诺夫面色阵青阵白,叹一口气,说道:“好,这是你自己选的,日后我会告诉妈妈。”

罗拉尔目中忍不住滚下泪珠,他转身走开数步,双肩微微抖动,似乎极是伤心。刘大牛愕然看着二人,寻思:“果然不愧是古河伊的朋友,大老爷们的,说哭便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二人难道是同性恋?”他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也不敢劝他,转身看着玛丽娅,但见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目注刘大牛,洁白如雪的脸上泛起一阵晕红,娇丽无限,如此一个美人,刘大牛在后世从未见过,他忍不住叹道:“我有妻子。”玛丽娅如中电擎,问道:“你……你有妻子?”刘大牛不敢去看她,低头道:“是。”玛丽娅怔愣半晌,转身便走。安东诺夫道:“你去那?妹妹。”玛丽娅毫不理会,安东诺夫紧追而去。托克齐乐躺在地上,他被罗拉尔封住穴道,笑道:“这等美人,小兄弟无福消受,真是可惜啦。”刘大牛心情烦闷,冷冷的道:“你还不知么?我立心杀你,你以为你能逃掉么?”托克齐乐哈哈大笑,说道:“我早知此行必死,不过有你陪着,那还怕什么?”罗拉尔一惊,提他起来,喝道:“你说什么!?”这一转身,他悄悄擦去面上泪水。托克齐乐微笑道:“他每日吃饭太过枯燥,我忍不住给他加些作料。”他说着哈哈大笑,心情极是畅快。刘大牛登时想起,说道:“香瘴草?”

托克齐乐道:“不错。”罗拉尔怒道:“快把解药拿出来!”托克齐乐道:“我此行既然必死,还干么给他解药?”罗拉尔道:“你交出解药,我放你离去。”刘大牛身中剧毒,他不着急,罗拉尔反而心急火燎。托克齐乐忽然恶狠狠的道:“刘大牛,我打不过你,你如此羞辱我,害我丧尽脸面,但教你痛苦足足七日而死,我也死能瞑目!”他咬牙切齿,显是心中怨恨。刘大牛暗叹一声,说道:“我此行目的已然达到,杀了你,我便去陪伴芷灵,有何不可?”罗拉尔叫道:“不可!你的性命是我救的,我不准你死!”刘大牛愕然道:“我性命是你救的?也是,罗兄确是帮了小弟大忙。”罗拉尔道:“大牛兄不可灰心,区区香瘴草之毒,未必无药可解。”托克齐乐笑道:“香瘴草不是什么厉害无比的毒药,不过它有一个好处,便是只能服一次解药,若一次不能尽解,下次再服,立毙无救。我给大牛兄下药之时。分量稍做变化,恐怕时日太久,本王也不记得。”刘大牛听到这里,心下反而泰然,转身往南而去,边走边道:“多谢罗兄救命之恩,小弟这便南回,盼罗兄离开之时,除掉托克齐乐。”罗拉尔朗声道:“这等大事,在下不能代劳,大牛兄且慢走,咱们再想法子。”刘大牛丝毫不理,罗拉尔拉起托克齐乐,转身看到安东诺夫二人回来,说道:“我们走啦。”不及再说,往刘大牛追去。

此地辽阔一片,草长及膝,微风吹来,仿若置身大海之中,绵绵细雨之中,几人慢慢走在草原。刘大牛心情平静,寻思:“我只是不忍玛丽娅因我而死,是以才救她性命,此后之事我全无所觉,你信我么?芷灵,我此行目的达到,杀了突厥二皇子,此人野心极大,若是让他当上可汗,想必边关百姓更加苦难,你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如今我身中剧毒,不日便来寻你,我们再不离开,如此可好?”细雨打在刘大牛身上,淋得久了,他衣衫头发尽湿,笑道:“还记得么?我们一起在雨中骑车,你坐在我身后,旁人都当傻子一样看着我俩?嘿嘿,傻子便傻子,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总是快活的。”他口中所云,乃是前世的王晓君,他心情激荡,胡言乱语。身后一人赶上来道:“大牛兄,此刻托克齐乐在我们手中,只要有一线希望,你也不该放弃。”刘大牛不必回头,知他定是罗拉尔,笑道:“罗兄不必挂怀,小弟既然命不久矣,还是随意些好,那日走到何处,躺下便死,也不必他人劳神。”罗拉尔大急,几步抢到刘大牛面前,骂道:“胡说八道!你这一身武功,不以有用之躯造福百姓,不顾朋友相劝,执意寻死,你知道你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你知道你死了会有多少百姓遭难?你怎能如此不顾及他人感受?”刘大牛愕然道:“我便是不死,又能救得几人?”罗拉尔大声道:“救一人是一人,你年纪轻轻,仅为一己私情,寻死腻活,你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比男女之情更加有意义?”刘大牛微笑道:“芷灵她在等我,我带她来到西北,却害她送命在西北,难道我不该为她偿命?”罗拉尔越听越气,啪的一声,打了刘大牛一耳光,骂道:“你这混蛋,芷灵姐姐若在天有灵,她不气死才怪,难道她会愿意看着你如此不死不活?不过区区一个香瘴草,你便如此灰心,芷灵姐姐真是瞎了眼,她喜欢的是那个勇往无前,无所畏惧的刘大牛,那是现下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伏地大哭,刘大牛心中颇感奇怪,寻思:“他为何叫芷灵做姐姐?难道他竟认得芷灵?”他想不通,索性抛诸脑口,往南疾奔而去。

也不知奔了多久,身后再无人影,刘大牛抬头看天,雨水打在脸上,颇有一丝凉意,他双腿一软,躺在草丛中,便那么静静的望着天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看着天色慢慢变黑,雨慢慢停了,乌云似乎散开,露出天上晶亮星星,刘大牛嘿嘿一笑,说道:“芷灵,你又出来看我啦?我今日无事,我们俩好好看看,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么?”他从怀中拿出那块胡萝卜,轻抚上面刘大牛三字,说道:“胡萝卜我会带着,一直带着它,去你那边,然后我再亲手交给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把它还给我。”

慢慢的,刘大牛闭上双目,梦中似乎看到白芷灵,她仍是俏皮可爱,身影依旧俏丽,刘大牛心下欢喜不尽。待到醒来之时天色大亮,太阳火辣辣的,草原上并无遮阴之物,刘大牛爬起身来,又往南走,因为那里是他的家乡,也是白芷灵的家乡,人死如落叶,需要归根。他不知尚有几日性命,也不知中毒深浅。(按:采花节本是藏族传统节日,为每年五月初五。大象拔河亦是藏族活动,并非仅节日玩耍。突厥究竟有何风俗节日,无从考究)

第八回生死相依若相依

浑浑噩噩之中,刘大牛也不知走了几日,这一日,天色渐晚,他来到一个小牧村,村中仅十余人,正自架火烤羊,他身上衣衫破烂,面无表情,一个老妇人看到他,走过来道:“饿么?”刘大牛点点头,那妇人微笑道:“跟我来吧。”刘大牛嘻嘻一笑,跟了上去。那妇人带他来到帐篷,亦是一个蒙古包,家具破旧,地上铺着毯子,上面一床被子,这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家。那妇人拿出一块马肉,递给刘大牛道:“吃吧。”他接过便吃,那妇人见他吃的香甜,又端来一碗马奶,说道:“吃慢点,喝口马奶。”刘大牛接过一饮而尽,那妇人又去端一碗。他足足吃了两块马肉,喝尽三碗马奶,说道:“谢谢。”那妇人笑道:“你没有家么?”她面上满是风沙之色,皱纹极深,似是孤身一人。刘大牛愕然道:“家?”那妇人道:“你是哪里人?”刘大牛道:“我不知道。”那妇人微笑道:“你若不嫌弃,便住在这里,我家别的没有,马肉和马奶多的吃不完。”刘大牛道:“好。”忽听外面一人高声吆喝,那妇人喜道:“开始啦!快出来。”她足下蹒跚,刘大牛跟在身后,但见数十人围着一个火堆,上面烤着一整只羊。这数十人有男有女,年纪大者五十余岁,年纪小者仅有四岁。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均各喝酒谈笑。那妇人围着火堆坐下,刘大牛坐她身旁,右首一个威猛大汉笑道:“有客人啦!库茨卡尔,你可要好生招待啊。”那妇人笑道:“这孩子真能吃,足足两斤马肉,三碗马奶。”众人一听,齐声大笑,那大汉道:“这位大娘叫库茨卡尔,我叫赫利班希。”他指着另一个三十余岁的黑瘦汉子道:“这是折合洛,那位白脸兄弟是忽尔。”那黑瘦汉子折合洛笑道:“这是我儿子,利买江。”刘大牛对面那红脸汉子道:“我叫买艾起斯。”尚有数名妇人,均是家小。刘大牛点头示意,折合洛道:“小兄弟来的真巧,今日正好是采花节,咱们正愁如何拔河,小兄弟便来了。”赫利班希笑道:“正是正是,不过我瞧小兄弟身子骨弱,恐怕今年仍是你们输。”库茨卡尔喜道:“这孩子这般能吃,力气定然极大,你可别小瞧他。”赫利班希哈哈大笑,说道:“那好,我们先祈祷,马上开始。”众人齐声答应,双手支颅,交叉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刘大牛看着这一群人,他们只要能够温饱,便能很开心,什么事不想,这便是普通人的生活,这种生活单调么?不,人生知足者常乐,他们知足,是以他们快乐。

待众人祈祷完,赫利班希一跃而起,拿来一条长绳,粗若儿臂,说道:“今年我仍和买艾起斯。”折合洛神采飞扬,叫道:“好!小兄弟,快来帮忙。”利买江认生,不敢说话,一直抱着母亲。刘大牛嘻嘻傻笑,站起身来,折合洛道:“我们这个游戏叫做大象拔河,意为一人一队,双方各自将绳子绑在腰间,四肢着地,屁股向后,立在中间线两边。”赫利班希道:“小兄弟明白么?”刘大牛笑道:“明白了。”折合洛道:“此拔河比赛三局两胜,往年我们总是连败,今年有小兄弟参加,定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刘大牛嘻嘻而笑,寻思:“人生如此简单,我何必将它想的那么复杂?他们一日一日,只要羊儿吃饱,马儿喝足,晚上归来一起篝火跳舞,生活便是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想到这里,摩拳擦掌道:“折合洛大哥,今年你们赢定啦。”折合洛又惊又喜,捋起袖子,说道:“好,我先来。”他和赫利班希相向而立,忽尔在二人中间画三条直线,库茨卡尔神色激动,说道:“他们要开始啦!快看!”

那二人将绳子绑在腰间,爬在地上,如一只青蛙一般,篝火熊熊燃烧,忽尔一声令下,二人发一声喊,往前爬去。众妇人孩童大声喝彩加油,刘大牛心情激动叫道:“折合洛加油!折合洛加油!”买艾起斯大叫:“快爬!快爬!……”他神情焦急,仿佛恨不得拉赫利班希一把。但见二人一前一后,那绳子崩的笔直,便是无法移动一分。库茨卡尔大叫加油,此刻谁能看出她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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