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还有一个希望在玄天（1/2）

原本，严小虫已经不打算追究江城的那些事了，比如他为什么突然跑去玉城找杜文渊，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要救姐姐，如今还这么长情带着姐姐去周游华夏了。

但在江城走后，昊生生递了一封信给她，是江城留下来的。

将这封信放了很久，直到自己已经能够平静想起姐姐已经去世这件事的时候，严小虫这才拆开信来，上面写着：

如玉：

见字如面。

我知道以你对我的恨意，不可能让我在你面前讲这么多话，因此一些需要解释的事情，就在这封信告诉你吧！

首先说一句“对不起”，我当初鬼迷心窍背叛了你的姐姐，也伤害了你。但是，也请你谅解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无上能量和永生可能的时候，所遭受的冲击和迷惑。

这些年离开你姐姐的日子，支撑我与那些人在一起的唯一信念就是“永生！”我相信没有人能抗拒这一诱惑，你也不能。

在追求永生的过程中，我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一步错步步错，我已经没有回头路，直到王柏和杜文渊的相继叛出，才让我警觉，我们的组织有问题。

原本我即将抓住王柏，很快就能问出原因，却没想到高艺子丧心病狂，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杀光。这条线索断掉之后，过不久杜文渊又出事了，他和王柏都是我们组织里少数筑基的核心人员之一，出事的情况极为相似，都是突然少了很多修为，然后就叛逃了。

我知道这肯定有问题，就想趁此机会继续追查，没想到中途又被高艺子设计，差点死在组织里，我去向会长质问，会长却模棱两可，似乎并不打算追究高艺子。

没有办法，我只好根据自己掌握的一点点线索，独自一人来到玉城，打算找到杜文渊。

可是，在玉城看到的一切，瞬间将我所秉持的信念击得粉碎。

我遇到了很多种义体人，高端的，低端的，年老的，年轻的，他们的愿望与我一样，都是永生，为了永生将原本的自己生生脱离，变成如今迷乱的自己。

看到他们我觉得像看到自己一样，尽管我比他们幸运，可以不用更换自己的身体，但我抛弃的难道不也是关乎自己灵魂的东西吗？比如你姐姐，比如我曾经的信仰……

从这开始，我就已经决定，找到杜文渊问清缘由后，就去向你姐姐认错，无论她要我做什么，只要她能原谅我，我都会义无反顾。

可惜……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终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如玉，在保持真正自我这一点上，你比我做得好。但大道艰险，我不知道你能保持多久，如果可以，我希望是——永远！

你的姐夫：江城

……

一阵风吹来，将信纸从严小虫的手中吹落，缓缓落在地上，又被另一只手轻轻捡起，递到严小虫跟前。

严小虫摇摇头，并没有接：“你说，我们活着真的就只是为了追求永生吗？如果不是，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昊生生将信纸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她的案几上，淡淡道：

“我想，活着的意义至少有一条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试着追求无限的乐趣，而非执着于无限，因为狭隘者的无限里，延长的往往不是快乐，而是痛苦。

人类有一颗永恒共同的心，但这颗心不是为造一枚免死金牌而存在，而是欲追求最质朴的真善美，以求死得美而寂静，这才是你我终将获得的永恒。”

严小虫有些诧异地看着昊生生，这时候的他，仿佛浑身沐浴在灵光中一般，如此神圣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