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又一个那一年(2/2)
淬火一事,不仅凝练,浓缩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先天精火的那股子活气。
对,就是“活气”。
所以,先天精火才能够蚕食天地灵气。
故而,独夫淬火,为了维持精火的活气,便不得不想出各种法子。
其中,最普通,最实用的就是打铁。
在打铁过程中,通过掌握火候大小,火色深浅,慢慢熟悉自身精火,同时,渡入神意,与之灵犀相通。
找出那股子活气所在,点醒活气,使之人体小天地,水火相济,生生活活。
打铁,除了点醒活气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对于精火也是一种淬炼。
只是,这种淬炼比较霸道,远远没有体内淬炼柔和,安全。
一锤砸下,很有可能,精火就此熄灭。
这样的事情,不稀罕,很多。
所以,独夫打铁,淬炼精火,都是小心翼翼,循序渐进,一点点淬炼壮大自身精火。
太子为什么安排小桃树一个“匠卒”的身份,不就是因为知道小桃树是个独夫苗子,将来必然是要淬炼精火。
所以,才给了小桃树“打铁”的活计。
“匠卒”没有官身,只是随行的伙计,有些微薄俸禄。
这样,既不违背敕令山的山规,也成全了小桃树的随军北行。
看来,太子爷对于山上事,了解的很多。
而太子爷,信中所言,要自己做这清流城城隍神,太爷想,应该是为了帮助自己聚拢人气,以便在登高路上,再走一步。
道花之后,结金丹。
只是,清流城并不太平,太子爷冒然进城,有些托大了。
太爷有些担心,面有忧色,看向面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认真道:“殿下,应该趁早出城,不该停留在这是非之地。”
只是,对面的年轻人,显然不以为意。
郑政洒然一笑,正了正身子,说道:“大司马,且宽心。我知道大司马是担心我的安全,傅菊今天傍晚,就会进城。这一次,请大司马相见,不仅是城隍敕封一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大司马。”
太爷神色严肃,轻轻推了推坐在膝盖上的小桃树,小桃树随之起身。
原先席地而坐的太爷,端身跪坐,对面太子爷一样跪坐。
脂官本就一直跪坐在一旁,所以并不用变换姿势。
小桃树知道,太爷这是要谈正事了。
于是,小桃树乖乖跪坐在太爷身边,小脸严肃。
只有福童还坐在门口,松松垮垮。
太爷说道:“殿下,是想要了解清流公,洪演?”
郑政微微顿首,说道:“大司马明见。”
没错,要说谁最了解清流公,洪演,非大司马莫属。
这件事,说来有些话长。
洪演的父亲,也就是上任清流公,对大司马有知遇之恩。
那位老公爷,就是赠给太爷那本残卷《纸师》之人。
那一年,也是北伐,老公爷是副帅,太爷只是位小司马。
那一年,北伐失利,可太爷却不损一兵一卒,斩获颇多。
就是那一年,老公爷染病,太爷戴了孝,护送老公爷灵柩,第一次进入清流城。
那时候,清流城还没有那么大,那么繁华。
那一年,太爷见到了洪演,是个年轻人,披麻戴孝,哀恸欲绝。
这位老公爷的独子,形容憔悴,仍旧没有忘了礼数,当场就要下跪,拜见太爷,这位老公爷亲口认下的“义子”。
按理,洪演要叫一声“兄长”。
只是,太爷没有接受。
不过,太爷在清流,住了三年,为老公爷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