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南京(2/2)
有句古话叫作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就算是平头百姓一介草民聊以自慰的宽心丸吧。民心算个什么,民又算作什么!在中国历史舞台上只活跃着一种人,那就是舞刀弄枪者,自古至今就是凭得枪长刀快胳膊粗,得民心者得得天下只不过是美丽的谎言而已。
中国的百姓只是作为缴粮纳税的工具而存在,皇帝来了缴粮纳税,义军来了缴粮纳税,皇帝可以杀百姓,义军可以杀百姓,杀与不杀大部分情况下看心情,看百姓是否顺从。从此他们是胜利者表现合法性的道具。
后世的记载里,贺公子记得肃毅伯李鸿章访德意志时,与俾斯麦的一段对话。李伯相在铁血宰相面前,大谈其与天国长毛及捻匪对决时的神勇,本想获得俾斯麦的几句赞扬,不成想俾斯麦的话却令李伯相羞愧难当,“我国与恰贵国相反,以消灭异种为荣,以屠戮本族为耻”。
但是,一百年过去了,中国人的观念仍停留在李伯相时代,以屠戮本族为荣,怎不令人肝肠寸断!每每看到电视上与同族对决获胜者得意的表情,听着其爽朗的笑声,贺公子实在看不下去,换台了事。
现在就站在南京城里,哪里还能找到一点六朝古都的影子,中国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残砖断瓦都沾染着点点血腥,难道华人的血还没有流够吗?中国人的刀只喜欢中国人的脖颈?怎么在国人受辱的时候,却难得见到在强虏头上飞舞的刀光?
不远处,一声欢叫喝彩,一小群人乱了一下,有人尖声哭叫,有人喝骂。
贺公子下马,走过去,叶星辉紧随其后,侍卫们一半下马,一半在马上带住伙伴的马匹。
见有洋兵过来,人群连忙分开。漏出里面的景象。地上倒着几个已经身异处,还有几个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雪亮的大刀正在滴血,刽子手正在把一碗就慢慢的浇在上面。一旁,一个绑在木桩上的年轻女孩已经哭昏过去。
“啪啪!”两记耳光抽在女孩的脸上,女孩一下苏醒过来,看着地上的尸身,只是张着嘴哭不出声。
牢子拍拍女孩的脸,嘻嘻笑着:“别哭啦,苦坏了身子,就卖不出价钱了。哈哈哈!好好看着,你爹完了,剩下几个也快了。”
旁边有混混也笑着说:“是呀!这妞儿,你啥时候官卖呀?到时候咱兄弟也好照顾你的生意去!哈哈!”
“呸!你小子想得美,这都是给老爷们预备的。今天看过了,你连看都别想了。”
“瞧您说的,都遮着呢,怎么看哪?您行行好,就让咱们多看点呗。”
牢头回头看了一眼掌刑官,手指一笔划,小声说:“你小子有这意思?回去的路上叫你看个够。嘻嘻!”
“谢大爷啦!”几个混混乐啦。这是牢里的好买卖,押着那些陪绑女犯回牢房的路上,就可以一笔小财,反正这帮逆遗眷,不死也是官卖,在手里留不了几天。前几天就有几个说是匪女营的,凌迟之前大卖三天,一钱一位……哈哈!
贺公子差点作,强压住性子退了出来。
掌刑官看见几个南洋兵过来,正想怎么对付,却见他们转身走了,心想:“这洋人就是见不得砍头,真是没见识。”
一名侍卫打听清楚,凑过来对贺公子低声说:“这女娃原是罢官还家的官眷,被溃退的长毛虏了,一家被长毛赶了修工事,这女娃本被长毛领看上了,留在王府里准备作个侧妃。不料,前日清兵大破长毛残部,这家人才算逃离长毛掌控。说来也是倒霉,一伙营兵正在掳掠,也截获了这家人。谁想,正是她父的任上的政敌满官,现在升任了副将,正好公报私仇,问下了个通匪得罪,刚斩了。据说女娃判了流配,就往那仇人军中为奴。”
贺公子沉吟片刻,低声几句,侍卫上马跑了。“唉,就看她的造化了。宁为太平狗,莫为乱世人呀。”
留下一地的鲜血,自有人收拾尸体头颅,牢头把观刑的人等架上囚车,走了。一伙混混不远不近的跟着。走到僻静所在,几辆车停住,最后是押着女孩的车,牢头一招呼,移行混混上来,一抬手,一把铜钱递了过来。
“嗯?”牢头正要作,一见混混的三孙子样,心想这帮小子要有钱也不会求他了,阎王不嫌鬼瘦,“算我好心,不过不许来真的,破了她的身,我要你们的命。”狠呆呆的一瞪眼,做到一边看热闹。
见混混们往上拥,女孩连求带喊,可两手两脚都铐在刑架上,眼见着破衣烂衫根本挡不住十几只手。
猛地一声断喝,回头一看,几支洋枪已经对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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