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2/2）

没用，血像晕开的颜色，染红了一大片。我丧气地走回车厢，坐下来的时候，却发现床铺上多了一个棕色的陶瓷碎片。

对面铺大妈正用热情的眼神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吧，哎，衣物脏了，只能回去洗……”

我捡起陶瓷碎片，探头看看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

“阿姨，刚才有人来我这床坐过吗？”

“没有吧，没注意，刚打电话去了。没丢东西吧？”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

中午了，车厢摇摇晃晃，正好到了要睡午觉的时间，乘客都困得一点闲聊的精气神也没有。车厢里突然静了下来。

我躺在铺上，设好了下午6点的闹钟，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一声巨响中，我看见小岩笑得像孩子一样单纯的脸。她的眼睛里，全是烟火落下的星星点点。

“新年快乐，宝贝！”

“新年快乐！”

我抱起小岩，把她举到高过人群，她高兴得整个身子后仰，苍白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健康的红晕。

她大声问我：“你明天几点回来？我想去个地方。”

“不知道，应该拿了东西就回来，很快。你想去哪里？”

“明天再告诉你，秘密！”

“小样，快说，不然不放你下来。”

“哼，不放就累死你吧。”

我们跟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因为人多，小岩下意识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凉的，像冰块一样。我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进了大衣口袋。

她吸了吸鼻子：“不冷，就是还有点虚，得再养几天。”

“嗯，小莉就是煲那个给你补身体的。”

“小莉真好，嘿嘿。”小岩高兴得都像喝醉了一样，小脸已经红扑扑的了。我把大衣里的手又我的紧了些。

手指却像被扎了一样，疼得我赶紧把手抽了出来。一个小血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血从洞里慢慢的溢出来。

我慌忙掏出纸巾要擦，手上却什么也没有了。人群散的一干二净，路上什么人也没有。回家的巷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像谁在被人追着跑。

小岩，小岩不见了！

我这才发现，小岩走丢了。

我大声叫着“小岩，小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巷子里的脚步声没有了，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急促紧张，像躲避猎人追捕的动物。

我急速地走到巷子口，天突然亮了，巷子里一切如常。还有自行车按着车铃叮铃铃地从我身旁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