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方敌衙中捕 又成墙上凶(3)(2/2)
只是邓枭虽向王月君行了一礼,却又立即面露恨色,望了望左面、又望了望右面,终于还是直直的瞪向了王月君的身后,咬牙切齿的问道:“冯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邓枭方才虽在与王月君比拼之时已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无法像王月君那般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此时他当然也已明白,方才那些为王月君击落的要命暗器,自然便是这位冯总捕命令三面环围的姑臧众捕,趁着他与王月君比拼掌力之时忽施的毒手了。
这也难怪邓枭会如此愤恨。要知以往每次姑臧出了大案,都是他身先士卒,甘冒性命危险对付功夫高强的贼子奸人,但最后的功劳,却全被算在了破案的冯德头上,只是邓枭向来是以破案为重、功劳为轻之人,先前才没有和冯德计较。
直至邓枭方才在与王月君交手之前,他听得王月君对冯德的讥讽,这才对冯德以往的“破案”产生了些许怀疑。
而此时邓枭见冯德为了对付王月君,不但命众捕暗中使出这么狠毒的手段,甚至连他的性命都不管不顾。反倒是冯德下命对付的王月君,却不计前嫌的救了他的性命,他就更加信任王月君,也更加看清冯德的真面目了。
但王月君却也不禁摇了摇头。她虽早便算到那冯德会耐不住性子使出别的手段,但她在听到冯德向刘捕佐下令之前,却也没想到这位冯德会如此六亲不认。
冯德看着眼中都要冒出火来的邓枭,不禁面露惧色,结结巴巴的说道:“邓、邓大人息怒,本官也是、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令?谁能给冯大人下这样的命令?”邓枭虽越说越愤恨,却也不禁十分奇怪的问道。
要知各州总捕虽有时会依州刺史的吩咐行事,实际上却并不完全算是刺史的下属。有些不需由刑部定夺的细末案件,倒也可以请示刺史处置便罢,但在轰动一州的大案之上,各州捕衙往往需直接听命于刑部,便是州刺史也无权干预。
而这路峻达路老爷为人谋害之事,当然便是凉州近年来最大的大案,只是此事就算这位冯总捕已排人赶往洛阳上呈刑部,也不可能半日便能收到了刑部的答复。所以他这句“奉命行事”,当然也会要邓枭十分奇怪了。
但冯德还未回答邓枭的问题,王月君却忽然展开身形,一下便掠到了冯德的身旁。
“王女侠,你这是……”邓枭不禁又瞪着眼说道,他虽此时已十分信任王月君,但见到冯德说到如此要紧的关头时,王月君却忽然不知为何便掠到冯德身旁,脑中仍不禁冒出了“杀人灭口”这个念头。
虽说王月君本就不是会杀人之人,她也完全没有要将冯德灭口的理由,何况她若当真要杀害冯德,根本就不需要掠到冯德的身边。
但邓枭这个念头也并没有完全想错,至少冯德确实已被杀人灭口了。
其实冯德早在说完“奉命行事”一词后便已死了。只是他死得实在太快,而且不但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身子也仍好好的站在那里。因此邓枭当然并没发现,他自己在反问冯德“奉谁命令”之时,冯德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这件事虽能瞒过邓枭,却当然逃不过王月君的眼睛。王月君虽来不及救下冯德,却也看到冯德之死,正是因为其身后忽然有人发出数根银针,直直攒在了其后背的命门穴上——他这死因与被银针攒入百会穴的路峻达几乎相同,所以死后的模样也和路峻达一般,连身子都没有半分软倒,这也难怪做了十数年捕头的邓枭一下没能看出来了。
因此王月君这下忽展身形,也并非是掠向死去的冯德。她的目标,当然是站在冯德身后的刘捕佐刘当。
可当王月君掠到刘当身旁之时,连她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
王月君分明没看到有谁能对刘当下手,但刘当竟也已经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