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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一宝得归主 数仇尽作坟(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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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君摇了摇头,说道:“小王爷错了,那博格达虽然珍贵,但也正是它太过珍贵了,根本就无法换成银子,所以对只想要银子的‘他们’而言,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王月君说的很好理解。那尊重逾千斤的玉山虽对车师国来说是无价之宝,但一般的富贵人家也肯定无法将其买下。何况那玉山所雕既是车师子民崇敬博格达峰的模样,车师人虽会将其视为圣物,其余诸国就不会对其感兴趣了。

所以对于只想要银子的平等教而言,那尊玉山还不如一个铁盒实在。

“原来如此。”丹杰虽点头说道。但他又立即摇了摇头,一面从怀中将先前从图托那得来的宝石摸出来,一面问道:“可我还有另一点不解,他二人虽是我府上之人,但他二人一直在教我武功,并不是我父亲的护卫,他二人也并不该有这些信物啊?”

这些宝石正是先前使他不得不相信此事确是他父亲所为、而不会是旁人假扮的证据。只是这宝石既是车师王子贴身护卫的信物,昆仑二仙又并不算艾拉罕的护卫,当然也不可能会有这些宝石。

“小王爷,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王月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令尊虽本是当时的车师王子,但当时的车师王子却并不只有令尊吧?”

丹杰愣了愣,忽然心下大惊,赶忙说道:“不错,他二人正是二十年前伯父推荐给我父亲的。”

霍哥王有三个孩子,但长子铁丹早丧,若说此事其实并非三子艾拉罕所为,当然便是如今已是车师王的二子罗里干的了。

“你竟然连此事都能算到?”那郑风更加惊讶的说道,面上也不禁露出了惊惧之色。

要知此事正是平等教的重要机密,此事一暴露给王月君知道,就算他二人能带着所有宝贝回到平等教,只怕也功不抵过、难逃一死了。

如果他二人能杀死王月君倒也罢了。但他师兄弟二人在二十年前在昆仑道宗与玉莲门的天山一役中受了难愈的重伤,不得不投靠背后设计的平等教苟活到现在,他二人方才的偷袭都被王月君识破,又怎么可能在暴露之后还能对付的了王月君?他二人若能对付的了王月君,也根本不必再对平等教卑躬屈膝了。

但王月君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说有这种可能性,但如果不算上你这不打自招的供词,我现在却还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究竟是当时二位王子中的哪一位所为。”

王月君此话说的虽然平淡,其中却又不禁有些嘲弄之意。她虽已猜到昆仑二仙确是平等教之人,而胡纳部之事也确实像平等教那“众生平等”之所为,但她毕竟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只是方才那昆仑二仙在偷袭之时说的那句“上头都叫我们不要随便招惹于她”,就已是不打自招,此时又称“算到”,当然是在惊惧之时,把罗里王也给招了出来。

以罗里那车师王的身份,虽不可能是完全听命于平等教的下人,但若说他和昔年的齐王王渺一般,和平等教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我、我、我……”郑风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怕自己说的又成了“呈堂证供”,终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王月君却仍是淡淡的说道:“你也不必为此懊恼,虽然我现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但这宝石信物既然珍贵,能得到这些信物的护卫师傅当然也并不会太多。所以就算你没有方才那般招供,如果我将这些信物带回车师,再去寻昔年二位王子的护卫师傅一探究竟,终能查出来到底是谁有问题。”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何况若从动机上来推测,那就更不用提了。我就算在没有见到这些信物之前,就已觉得十分奇怪,以丹杰小王爷的身份地位,他为贪图故宝放弃地位,都说不上是划算的买卖,更不用说是当时已被捧为英雄的艾拉罕王子了。”

丹杰点了点头,赶忙说道:“原来如此,只怕伯父正是害怕父亲带回国宝之后威望更重,那我车师王位就怎么都轮不到他了头上。”

王月君微微一笑,显是表示丹杰说的并没有错。但她又立即收回笑容,正色说道:“还有另一件小王爷可能并不太清楚的事情,‘他们’行事向来唯恐天下不乱,因此‘他们’既已假扮艾拉罕王子将胡纳部灭族,为什么还要将此事伪装成天灾所为?依‘他们’的手段,本应将此事推到艾拉罕王子的头上,挑起我朝和大食国的纠纷才是。”

丹杰虽曾听说过魔教之名,却连“平等教”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对其行事先前也不是十分清楚了。只是他听得王月君说得这么详细,还是明白了王月君的意思,又点头说道:“是了,‘他们’是害怕朝廷将此事追究到我车师国的头上,那样我父亲辩驳之下,指不定便会查到伯父身上了。”

王月君点了点头,又看向昆仑二仙,冷冷说道:“所以我便推测,你二人大概是在投靠‘他们’之后,‘他们’便要你们在艾拉罕王子的麾下卧底,你们的任务一是不能让艾拉罕王子寻到宝藏,以免他成为车师王位的继承人,二是待罗里得到宝藏之后,便从他手中收取这份‘报酬’了。”她顿了顿,又摇头说道:“所以当图托族长派人将找到故宝的消息传给艾拉罕王子的时候,偷听到此事的你们便赶忙将消息告诉罗里,罗里便派人伪装成艾拉罕王子,并在真正的艾拉罕王子之前赶来将胡纳部灭族,而真正的艾拉罕王子到得此处之后,当还以为胡纳部是为天灾所灭,他因此郁郁而终,当然也威胁不到那罗里的地位了。”

王月君说到此处,又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只是你们的算计虽然巧妙,却没想到那个伪装成艾拉罕王子之人下手太过焦急,还未听图托族长说完所有的事情,便命人下手屠族,于是你们虽知道了藏宝所在,却并不知暗门的消息,加之落入你们手中的图托族长却靠着机关,将押着他去寻宝的罗里护卫除去,于是你们一直没能完成得到这份‘报酬’,于是便一直还得呆在车师国。”

“原来如此,所以图托族长口中所说的那些后来出现在腾格里的寻宝人,其实不是父亲的人,而是伯父或者是‘他们’的人了。”丹杰恍然大悟的说道。

王月君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但那些人依然一无所获。所以当他二人见到献图的傅西归之后,就算猜到这有可能是当年不知所踪的图托回来寻仇,却还是跟着小王爷一同去寻那故宝了。”她顿了顿,又冷冷的看向昆仑二仙说道:“因为他们若再不将宝藏带回去,他们卑躬屈膝才得以苟存的性命,却只怕又要保不住了。”

“你骂的很对,算的也很准,你既然连一点宝贝都不肯留给我们,我们之间当然也只有不死不休。”只见那施云忽然竟镇定了下来,又开口问道:“但你可知,为什么我们还要浪费时间,听你在这卖弄本事?”

“当然是在等你们的帮手。”王月君淡淡一笑,忽然又正色说:“巧的是,我的理由和你们完全一样。”

“和我们一样?”施云见王月君一下便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他们的目的,又说她自己的理由和他们完全一样,不禁皱了皱眉,又问道:“你又请了什么帮手?”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在等你们的帮手。”王月摇头解释道。

施云愣了一愣,却不禁冷笑了起来。

他当然明白了王月君的意思,王月君会故意迟迟不动手,而是如他们所愿的同他们在这里讲来龙去脉,原来竟是想等到他们的帮手出现之后一网打尽。

于是施云在那冷笑,郑风则一面大笑一面的说道:“好个狂妄的女娃子,但等你见了我们的帮手之后,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只见郑风话音未落,忽然便是一阵极其刺耳的笛声响起,然后只听四下都是“沙沙”之声,竟忽然出现了上百条其形各异的毒蛇。而这些蛇须臾便像结阵似的,将一干黑衣人全数护在阵中。

丹杰正暗自惊心,忽然却只听身后的白卯儿不知向着何处大笑道:“蛇老弟啊,多年未见,你这笛声可当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原来这驭蛇的笛声正是平等教五毒童子之一,“青蛇童子”刘独所奏,其实这刘独本较白治年长,只是五毒童子的排行全凭本事,于是这刘独便排在白治之后作为“蛇老弟”了。

只见那笛声果然停了下来,那刘独的声音却从半空中响起说道:“蝎大姐,这么多年不见,小弟给你和‘大大姐’备了一分薄礼,还望你二人笑纳。”

他这话音刚落,笛声又起,只见那百余毒蛇竟忽然一同张口,向着本被它护在阵中的黑衣人们咬去。

这干黑衣人有了群蛇相护,本十分狂妄的看着王月君等人,待脚边的蛇口都咬在他们身上了,他们这才察觉,刚纷纷惨叫起来,却又立即都倒在地上。

“刘护法,你这是什么意……”只听那施云本还想开口发问,但他最后一个“思”字还未能说出口,便也倒在了地上。

“小王爷,笨蛋小刚,都退到我身后来。”白卯儿赶忙说道。

她见这蛇毒竟如此厉害,显是这刘独这些年的心思完全放在研究这培育毒蛇一事上了。

她一行虽还有七朵天山玉莲护身,但这蛇毒如此厉害,如果是丹杰和吴小刚中毒,只怕她还来不及将玉莲取出,二人就要毒发身亡了。

“你们都把耳朵捂起来。”王月君也赶忙说道。她一面说,竟也从包袱中取出一支玉笛,放在嘴边便吹奏了起来。

只听王月君的笛声就像是在为刘独和奏似的,完全是跟着刘独的音律和节拍而奏。只是其中音色又与刘独的刺耳之声大不相同,甚是悦耳动听。

但王月君这笛声若听得久了,却不免又感受到强烈的勾心跌魄之意,显是她在笛声中灌注了上乘内力,这才要丹杰三人都捂住耳朵,以免三人受她内力所伤了。

过不多时,只听刘独的笛声在一个急促的调子后忽然便停了下来,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显然是其手中之笛,竟为王月君的笛声给生生震断。

“不愧是‘大大姐’,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只听刘独虽如此之说,声音中却全无懊恼之意。他笑着说完这句,声音便立即消失不见。

而那些正在啃咬黑衣人尸身的毒蛇们,刘独的笛声一断,它们便像忽然失去搀扶的盲人一般,停在那里不知所措。而王月君的笛声再起之时,它们这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便向着相反的方向,齐刷刷便逃走了。

“这条蛇可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明知自己不是大姐对手,表面上答应相助这些人来对付大姐,自己却不现身,只是靠着这传音之法来驭蛇杀人灭口,当真比他养的这些蛇还要狠毒的多。”只见吴小刚恨恨说道。

“他的确十分狡猾,可你却也没必要这么咬牙切齿啊?”白卯儿一面说,却一面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接着问道:“莫非你是在吃醋?”

原来王月君三人数年前在破坏平等教的一个计划之时,同时擒获了五毒童子中的玉蟾童子孟衷,那个计划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这孟衷在招供之时,忽然顺口便说出了“其实蛇二哥十分心仪蝎大姐”这样的话来。

虽然白卯儿自己都快将此事忘记了,吴小刚却显然十分清楚的记到了现在。他方才借机责骂刘独,虽然说的确实在理,却不免也有些“公报私仇”之嫌了。

只是吴小刚听得白卯儿说起这“吃醋”的事,却不禁挠了挠头,显是无法否认,又不好意思承认了。

白卯儿见到自家笨蛋这等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颇为好笑,又不免有些失望的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先去看看那条蛇的本事到底长进了多少吧。”

她一面说,一面向黑衣人们的尸身走去,显是想从尸身上查清方才那些毒蛇的蛇毒,好尽快配出相应的解药来——天山玉莲虽能解万毒,却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们当然也不能一遇奇毒便只依靠玉莲。

但白卯儿刚上前两步,却忽然只听数十声低吼一同响起,她吓了一跳,正在前进的脚步当然也停了下来。

于是白卯儿立即便见到近百只山狼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这些狼却看都不看白卯儿尸身一眼,一下便纷纷扑到了一干黑衣人的尸身之上啃噬起来。

白卯儿当然认得出这些狼正是图托所养之狼,却没想到这些狼竟跟在他们身后,更没想到这些狼竟会在此时遵从起已故主人的命令来。

“你们,你们不要命了?”白卯儿不禁失声叫道。

原来在昔年平等教五毒童子之中,以白治的毒药知识最为丰富,她所配之毒往往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能解,所以她不但能排行第一,而且这白治的代号,正是指旁人“治了也没用”的意思。而刘独的代号当然便是谐音“流毒”了,其所配之毒虽不像白治那么独具一格,却在“流毒无穷”一道上更有胜之。

何况此时多年不见,这刘独“流毒”的本事显然也会更有长进,这些狼啃噬了这因蛇毒而亡的黑衣人尸身,当然也很快便会一命呜呼。

可白卯儿虽立即便想冲上去阻止,却只见这些狼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似的,一同抬起头,又向着她低吼了一声,仿佛是在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

但就是这么一轮低吼,其中已有十数只狼口吐白沫,倒在了月光之下。只是其余之狼仍是不为所动,虽不断有同伴倒下,仍是不停的啃噬起来。

“大姐,你快阻止它们啊。”白卯儿不禁回过头来,向着王月君哭叫道。

这些狼显是知道了这群黑衣人才是它们主人的大仇之一,这才明知其中有毒,也拼死要将这干尸身吞噬殆尽。但白卯儿虽已明白此事,还是不忍这群忠心报恩之狼都惨死在她的面前。

“这是它们自己的选择,你要我又如何阻止?”王月君尽力保持平静,眼角也不禁闪着泪光。

王月君虽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却像个男儿一般便是伤心也“有泪不轻弹”,所以想见到她落泪本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她先前在看到傅西归想要拼死去和丹杰同归于尽,却最终只是丢掉自己性命时虽也有些难过,却也未曾像这般落下泪来。

毕竟傅西归的报仇虽和这些狼的报恩同样的纯粹,但报恩总归是比报仇更要容易要人震憾感动的,就更不用说这报恩的还是一群狼了。

于是王月君当然也无法阻止这群狼,只能任由它们去和九泉之下的主人见面——虽然这本也很可能就是它们的目的之一。

忽然,只见夜色中忽然又出现了几只尚未长大的幼狼,这些幼狼一面奶声奶气的哀叫,一面向着几只已经倒地的成狼扑了过去,显是便是它们的父母了。

于是白卯儿也不禁尖叫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以这几只崽狼之幼,恐怕它们只要将父母的尸身舔上一舔,就足以跟着它们的父母而去。

那仍在坚持的三匹头狼显然也明白此事,只是它们虽扫起尾巴想将这些幼狼赶走,但以它们如今摇摇晃晃的身子,却连扫都扫不准,又如何还能将幼狼赶离这危险之地?

于是这三匹头狼忽然便一并看向了王月君,其中的可怜模样,显然便是在向她求助了。

“大姐,你这还不出手吗?”只见白卯儿已倒在吴小刚的怀中哭成了泪人儿,又向着王月君哭喊道。

但这句话她显然已是多此一说了,因为当她说完这句话还未说完,王月君虽还站在原地,却已将几只幼狼都抱在怀中。

王月君本就无法赞成那图托为了报仇,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就算了,甚至能连自己孙儿的性命都完全不顾的做法。而这些狼虽然同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至少在想要保全幼崽性命一事上与它们的主人完全不同,王月君又如何还能不出手相助?

那三只头狼像是在致谢般纷纷向着王月君点了点头。然后它们又看向了丹杰背上装着图托骨灰的包袱,最后再相互对望了一眼,终于也接连的倒在了地上。

它们虽终究没能将这些“狠毒仇人”的尸身噬尽,但有了它们这份的报恩之心,想必九泉之下的图托也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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