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夜过服务区（1/2）

“密斯特田，请允许我来继续玛卡米将军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题。”富希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最近，JKT下一财政年度的经费预算已经通过了国防部的批准。玛卡米将军决定招标采购一批被装物资。但是，由于配套外汇的比例严重不足，成了阻碍我们招标工作正常进行的最大障碍。”

田帆认真地听着。

富希继续说道：“从历年情况看，虽然英美和欧洲国家的被装价格偏高，但品质优良，设计先进，始终是我军采购被装的首选。坦率地讲，从1963年JKT成立至今，我们从未跟中国军方进行过这方面的任何交流，也没有采购过中国军队的被装物资。直到2015年，玛卡米将军应邀参加了中国抗战胜利日9.3阅兵，亲眼目睹了阅兵方队首次公开展示的多地形迷彩作战服，这才让全世界对中国的军事发展的强大引起极大的关注。”

田帆试探的：“富希中校，玛卡米将军的意思是……”

富希继续说道：“玛卡米将军从中国回来以后，多次在JKT高级军官会议上讲述他参加中国9.3阅兵式的感受。我记得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中国的强大是我们的幸福，因为中国是坦桑尼亚的朋友和兄弟。”

“谢谢玛卡米将军这样友好的评价。”

富希：“密斯特田，自从恩古尼亚尼神父告诉我，你在帮助教会采购生活物资，我就一直在想：虽然你们是一个体制弱小的私营公司，但是你们在商业运作上灵活多变，容易调整，没有牵制。按照你们中国话说，叫小船容易转弯。”

“可是……”

富希从桌面上拿起田帆的名片：“密斯特田，你们有坦桑尼亚的‘Chi- Rafiki’公司，这就完全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中国公司。如果你们‘Chi- Rafiki’能够中标，希望你们能够接受JKT付给你们一定比例的美元，其余的按照当天汇率折算成先令的结算方式。”

“这个……请让我考虑一下。”田帆心里明白，他从没做过生意，更别说一个猛子竟然扎进了非洲国际贸易的深海。他感觉此时自己就像是只从未经过风雨的雏鸟，在风暴中抗争。

他曾无数次地盘算过：教会6万欧元订单10%代理费虽说数额不大，但可以名正言顺地截留在国内；可茶叶公司进口包装机的5亿先令（约合150万元人民币）最后怎样回到国内呢？……现在又遇到JKT招标两种货币混合结算的窘境——不接吧，这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千载难逢，求之不得；接吧，一旦投标成功，这大把大把的先令岂不又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田帆耳畔萦绕：

——本币外币，赚到手里都是货币；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到此，田帆心境豁然开朗：“富希中校，谢谢您的建议，我们愿意跟JKT真诚合作。只是……您刚才说，船小好调头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叫：大船可以经得起风浪。”

富希笑了：“阿木那塔体佐。（斯语：没问题）风浪再大我们一起顶。”他挪动一下身体：“密斯特田，JKT采购招标的程序是这样的：首先是提交公司资料，申请投标，通过资格审核后购买标书，然后投标，开标。如果中标，签订招标采购合同，寄送招标样品；样品审查合格，我们就先行预付30%定金；中标物资装入运输工具起运，凭运单再付30%；物资抵达D市港口，经检验合格，结算最后的40%资金。当然了，前面的两个30%都是先令。明白吗？”

田帆在心中默默地逐一回味着招标程序。

富希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被装招标的说明文件。”

田帆刚要伸手，富希又把文件拿了回去：“请记住，从今天到下个月10号，这份文件都属于绝对机密文件。你曾经是军人，我和玛卡米将军相信你，你应该懂得保密条例。”

田帆认真地点点头：“我懂。”

“等到下个月10号向社会公开信发布信息，这份文件就解密了。”

“明白。”

富希递过来文件：“上面有这次被装招标的全部内容，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先熟悉一下。当然，玛卡米将军希望你们能够对所有项目都感兴趣。”

“谢谢玛卡米将军，我会认真阅读的。”

富希再次重申：“密斯特田，看得出来，玛卡米将军对你很有好感，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富希中校，我以一个中国士兵的名义发誓：认真分析态势，努力把握战机，实施灵活动作，争取战役胜利。”

富希赞许的点点头：“我欣赏你这种中国士兵的豪爽本色。密斯特田，你最近有回中国的计划吗？”

田帆想了想：“要等恩古尼亚尼神父确认教会订单的PPT。”

“需要多长时间？”

“……不会超过两天。”

富希递过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包括Skype。”

田帆拿起手机：“富希中校，我们现在就可以建立联系。”

“好哇，说打就干，中国军队作风嘛。”

田帆疑惑的：“您对中国军队很了解吗？”

富希自豪的：“当然。”他站起身，挺直胸膛，用中国话下达口令：“稍息，立正，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田帆鼓掌助威。

“玛卡米将军要求，以后JKT所有军官都要会听、会懂、会说中国口令。”

……

郭睿一行到首都机场送走马库提，便连夜行车赶往省城。

虽说已近午夜，三人却毫无困意。

孟虎坐在副驾驶：“郭子，俺们明天干点啥？”

郭睿一脸懵像：“明天……这还没到家呢，俺哪儿知道？”

“说啥呢？班长不在，你就是临时指挥员，啥事你都得替俺们想在前面。俺们现在是个团队，不是散兵游勇，不是散沙一盘，也不是谁想干啥就干啥，要有统一的目标，统一的意志。”

“嘿，虎子，两天没见，你咋张嘴就一套一套的，谁教你的？跟谁学的？”

孟虎对郭睿的质疑没做回应，只是在心底甜甜地品味着那天的群友聚会……

……

欢迎聚会上，王皓起身道：“好了，群友们，下面进行最后一个话题。请在场的每位群友为虎子送去一句真心的祝福。”

丁一举杯：“虎子，迈开腿，往前冲，勇敢的尝试是成功的一半。祝福你。”

群友甲：“虎子，让未来的你，会感谢今天的你所付出的努力。”

群友乙：“虎子，多为成功找方法，不为失败找理由。祝福你。”

王皓：“虎子，朋友是杯茶，很淡；事业是杯酒，很烈；成就是咖啡，很浓。人生因有朋友而畅快，因有事业而从容，因有成就而感恩所拥有的一切。”

吴小芳：“虎子，人们都说，成功不是将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续累积而成的。你们三个大兵是个团队，有统一的目标，统一的意志，不是散兵游勇，不是散沙一盘，不是谁想干啥就干啥的，对吧？”

孟虎点点头。

吴小芳：“好，我为你们团队送上一句马克思的祝福：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的自由。虎子，祝福你，祝福你们的团队。”

孟虎敬慕地看着眼前这位名字也叫小芳的“矿中女学霸”，全然没听见群友们的掌声和喊声……

……

王师傅把车开进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