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唯死而已（1/2）

秋风正冷，轻轻拂过，如雪落衣衫，透着一丝寒意。

枉死古城，城主府内，空旷幽寂，人影依稀几人而已。

然而四周之内，怨念极重，有游魂四面八方赶来，不下十万众。

惊禅与古天枢两人恶事做绝，如今负重创，战力大减。

若不是顾忌万归元，怕是两人早已被这无数怨灵撕碎了。

川枫立青石板上，嘴角的血迹不断的流淌，这一战下来，他亦是受了重伤。

他眸光中战意已经消退，不过却看不出任何颓废的样子。

一白衣依旧，修长的材立在远处，手中那把断裂的长枪被他缓缓放下。

修道一途，胜败亦是生死之决。

他败了，便已无活路。

而他欠下的，不能还，也只有死。

“世间分当真可以算的这么精细？”

万归元看着那个心比天高的少年，沉默了半天后，说出了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是废话的废话。

这世上，恩怨仇，唯独这恩最不公平，也最难还清。

仇字最易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而恩却不同，十分分，便是还上十二分也断不了这分。

比如那十两纹银，一年以后，当真只还十两？

当然既然为分，便是还上七八两也未尝不可，这本就是一个糊涂账，说不清道不明的。

万归元摇了摇头，稍稍苦笑，不曾想当年无心之举，不成美名也罢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万归元，我与你不同，人与人的命运本就是不同。”

“这世上有圣贤大儒口口声声喊着众生平等，当真平等吗，那些他们亲手写入史册的话怕是他们自己听到都会吐出来。”

川枫难得的叹了口气，露出了一抹苦涩。

“这方天地，寒门已难出贵子。”

“你说是吗？”

川枫猛然抬头，眸光闪烁的看着万归元。

万归元深吸了一口气，被这句话问的有些微微一愣。

人与人家境不同，.asxs.不同，自然有所差距。

这便是苍穹大陆那些散修很难出人头地，被各大门派世家使唤来使唤去的，每逢险境，都是让他们去探路的原因。

“你出玄云宗，而我呢？”

川枫缓缓转，背对着万归元，留下了一道萧瑟的背影。

“我出自寒门，想着靠着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奈何我这豪，败给了天赋和你。”

川枫沾满鲜血的双手，捋了捋满头长发，露出了一张坚毅又俊朗的面庞。

空有豪万丈，天赋不及之一。

“你这恩，我此生难还，而我川枫虽然出卑微，却也不愿被人看不起。”

“所以要么我杀了你，以绝恩，要么还你便是。”

“唯死而已。”

川枫神色凄然，到最后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这一刻他无无求，已将生死看淡。

万归元已不在多说，川枫的心里与他成长的环境有关，已经畸形，事到如今，多说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隐娘几人亦是神色淡漠，川枫的话亦是深入心里，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或许真的没有绝对的对错可言。

“你走吧。”

万归元看着白衣少年，难得的心软了一回，叹息道。

“先前之恩已难还清，今之恩又将如何？”

川枫侧过，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

“请赐我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