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青春不灭（一）（2/2）

赵明哲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怒指着林晓道：“你以为你是谁，又英雄救美啊，上次我原谅了你，你还要犯贱是吧？”

林晓狠狠抓住赵明哲衣领，使劲一拽：“老子让你滚蛋，别逼我再揍你一顿，打得你回去找妈妈！”

“你……”赵明哲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莫轻寒拉了一下林晓的衣服，轻声说道：“算了，林晓，我们走吧！”

林晓看赵明哲消停了，便放开了他。瞪着他狠狠骂了一句：“王八蛋，你要再骂一句看看，我撕烂你的嘴！”

“林晓，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众目睽睽之下，赵明哲有些下不了台，但还是不敢动手，站在那里嘴炮不停。

林晓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对这种外强中干的人他非常了解，被打一顿就老实了，这方面赵明哲和孙强倒是很像。他转头笑嘻嘻地对莫轻寒说道：“天怪冷的，我们去买点热饮吧？”

莫轻寒点点头，随着林晓走开了，身后传来张舒蕾的一声叹息。

克莱德曼的钢琴曲，节奏舒缓，轻柔、温馨、甜蜜而又带着忧思，听众们静悄悄地，享受着听觉的盛宴。莫轻寒却时时看向前方两排的中间处，那里坐着赵明哲和张舒蕾。

赵明哲和张舒蕾相互依偎着，两人恨不得坐在一个位置上。张舒蕾时常亲吻赵明哲的面颊，偶尔又相视一笑，甜蜜无比。林晓想起来莫轻寒和赵明哲刚谈恋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坐在课堂里，时时折磨着坐在后面的自己吗？

莫轻寒起初的时候会看着克莱德曼演奏，只是眼神比较飘忽。但是过了一个小时，她已经完全看向了赵明哲的方向。她抿着嘴，紧紧地盯着，白皙的手抓着林晓的胳膊，无力地颤抖着。

林晓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里似乎开始弥漫着忧伤，一股说不出来化不开的抹不掉的淡淡忧伤。林晓有些明白了，莫轻寒可能早就知道赵明哲会听这场音乐会，不知是什么目的，她邀请了自己跟她一起来。也许是想见见赵明哲吧，也许是想测试下自己在赵明哲心里的位置吧？

音乐会散场，出来的时候莫轻寒脸色都白了，强作笑颜道：“不愧是克莱德曼，音乐会真的挺好听！”

林晓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你没怎么听！”

等了很久，莫轻寒都没有说话，林晓说：“有些事没法勉强，有些事你需要学会去接受。”莫轻寒抬眼看了下他，似乎不明白林晓在说什么。

林晓正色说道：“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是赵明哲的替代品。你可能也发现，我替代不了他。我也不是你用来教训赵明哲要学会珍惜的道具，因为赵明哲根本就不明白这一点。”

莫轻寒的手紧了紧，眼神有些慌乱地辩解道：“林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晓摆摆手道：“轻寒，我没有怪你，反而我觉得很幸运，至少你是选择我去做那个备胎。”林晓笑了笑：“我只是想说，备胎永远是备胎，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这个时候你需要审视自己的内心，失去爱情，有时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开了个玩笑：“至少你曾经拥有过不是吗，有过不错的回忆！”

莫轻寒终于忍不住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可是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没有担当！当初他说毕业就要娶我的，就因为他妈妈一句话，他就变心了。你看看他现在那无耻的嘴脸，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了他啊！”

莫轻寒越说越伤心，不一会儿眼睛就哭肿了。林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不停地轻拍她的后背，直到到了宿舍楼下面，莫轻寒才停止了抽泣。

“对不起，林晓，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莫轻寒眼里含着泪光，“其实，曾经有一刹那，我是喜欢过你的。可是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就像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的自己，我早就不是初中时见你的莫轻寒了，我变成了自己都讨厌的人。”

林晓能说什么呢，他豁然笑道：“没有对不起，谁让我喜欢你呢？”在莫轻寒惊愕的眼神中他淡淡说着：“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光亮我青春的人！”

莫轻寒红了眼睛，泪水涌出，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晓说：“我们还是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吧，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你喜欢而又喜欢你的人！”

莫轻寒似乎彻底释然了，她擦干眼泪，恬静地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初中时候林晓见到她的样子。莫轻寒轻轻拥抱了林晓，说着：“谢谢，林晓！”在进入寝室的那一刻，她回过了头：“我一直觉得你和夏弯湾是绝配，我能感觉到，她喜欢你，要加油哦！”

林晓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一瞬间悲喜交加，无以言表。他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个抽着烟的少年，在夜风中惆怅，诉不尽心中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