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约定（2/2）

林默然来到院外淋着鹅毛大雪，抬头望着黑暗的天空，脑海中不禁浮起一生的过往。

曾祖横遭变故，江山易主，国破家忙。如今故国的军队兵临城下，他的心中好像有万般的惆怅，眉头紧皱，双眼微红。

林默然不知望了多久，方才回神。他转过身去，却见长廊中站着一个美丽的紫衣女子。

这个女子的面庞，是那样的嫣然腼腆。嘴边带着一丝幽怨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

“紫鸢。”

林默然怔怔地望着这个女子，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同生共死的女子。

“你好像有烦心的事？”紫鸢慢慢朝着林默然走来，默默凝望着他。

“我哪能有什么烦心的事？”林默然望着身旁的女子，笑了一笑。

“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相处了。”紫鸢说着，便把头低了下来。

林默然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心情也有些澎湃，曾经的生死相依，渐渐浮现在眼前。

紫鸢回过神，感叹道：“我们来到虞城已有四个多月，没想到在这四个月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雪花还在凛冽的夜风中飘舞，纷纷扬扬，如同黑暗中的柳絮，美丽动人。

“这四个月的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林默然双目微闭，好像在沐浴白雪带来的冰寒。

他的脑中突然一阵恍惚，一直以来真正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正是这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女子吗？

“自从你知道身世之后，从未有过欢笑。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就算无法为你分担，我也会陪你一起承受。”紫鸢的嘴角，露出一抹温馨地笑容。曾经的同生共死，历历在目。

“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们凡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同它反抗。”林默然躬着身子，抓起地上的一把白雪，捏在手中，怔怔出神。

翌日。

天渐微明，寒风瑟瑟，白雪飘落虞城，洒向房屋街道，一片清冷。如今正逢战乱，城内的百姓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城池被破，落个家败人忙的下场。街道上也见不到几个行人，整个虞城的气氛一阵紧绷，死气沉沉。

大地雪白，河面冰冻，连绵万里。一阵轰隆声中，东夷有穷氏的千军万马纷沓而来。人山人海的黑潮，很快将白雪遮盖。

有穷军走出四排军士，手持长矛，立于城下。先锋士兵也已架着云梯，原地待命。

伯城身后，无数弓弩手弯弓搭箭，士气高昂。

季抒站在城上，望着有穷军的弓弩阵，心中不由得连声感叹道：“有穷军的战阵果真当世无双！”

城楼经过南山六鬼的破坏，虽然修缮，仍旧有些伤痕。守城士兵，也已准备就绪。长矛兵在前，弓弩手在后，凝神戒备。玄昊真人的身形，慢慢飘到城下，左手捻着法决，暗运真元，口中振振有词地吟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