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入夜（2/2）

“你……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死得其所。”

说着，赤练认命般地闭上双眼，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父亲……哥哥……红莲太笨，你们的仇……红莲报不了了，红莲唯有去下面陪着你们……

死在师父手里，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到此处，赤练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一心求死。

突然，赤练只觉得右手心一凉，睁眼一看，却见云霜将匕首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该如何做，需要你自己做决定，我人就在这里，你若想报仇，现在就拿着匕首朝我胸口刺来……想一想你的父亲，想一想韩非，想一想韩国，如此好的机会……你愿意放弃？”

云霜开口说道，语言中似有魔力一般，引导着赤练，却是云霜用出了从焰灵姬手中学来的火魅术，以云霜的修为，即便造诣再差，赤练也无法察觉。

赤练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愣在原地，双目微微失神，似是想到了曾经的一切。

“对不起……”

赤练咬了咬牙，张了张嘴，可声音却是微不可查。

“对不起……师父……”

突然，赤练突然出手，狠狠地一刀，一道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赤练的双手。

“为……为什么……你不躲？！以你的武功……我根本打不中你……”

看着鲜血染红了内衣，赤练松开了手，匕首已经整根没入云霜的心口，只留柄还在外面。

胭脂泪的毒素立刻发作，随着云霜心跳，流遍全身，伤口周围立刻变了颜色。

“为什么……？！你一身铜皮铁骨，这一刀根本不可能伤到你……”

看到血流不止，脸色开始苍白的云霜，不知为何，赤练的心底涌现出一丝酸楚，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丝……

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疼了……

云霜伸出干净的右手，轻轻擦拭着赤练的眼泪，揉了揉赤练低垂的长发，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道：“傻瓜……师父怎么可能对你设防……这是师父欠你的……咳咳……”

“师父……对不起……师父……”

赤练心底越来越难过，也越来越心疼，泪水疯狂地涌出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师父……看到你这个样子……师父很心疼……答应师父……师父死后……做回当初那个快快乐乐的红莲公主，不要再为家国之事烦恼……找个疼你的男人嫁了，替他生个孩子，安度余生……咳咳。”一滩黑血，咳了出来，云霜的脸色无法苍白。

好厉害的毒……

“师父……”赤练再也忍受不住，扑进云霜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师父……红莲不嫁，终身不嫁，红莲只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赤练突然抽出了匕首，疼得云霜深吸一口冷气。

这傻丫头……不知道拔出来更疼吗……

赤练擦了擦眼泪，提起匕首，说道：“师父……红莲会一直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

说着赤练便狠狠地一刀捅向自己心口。

眼见匕首即将刺中赤练的心脏，云霜却是一把抓住刀刃。

“傻瓜，你是我都舍不得骂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受伤……”说完，云霜直接将匕首震碎，化成粉末，散落一地。

“师父……”

赤练抱着云霜，不停地哭，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念叨什么，云霜听不太真切，却是知道，赤练在诉说着对他的想念。

“能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吗？……重新作回红莲公主，大秦的红莲公主……”云霜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赤练只是不停地哭泣，死死保住云霜，不肯分开，仿佛下一秒便要失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