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晚饭后（2/2）

“小进呢？”杨玉德坐到桌子前，低声问道。

“你知道跑哪去了，饭也不回来吃，你都不去找找！”沈秀花说。

“跟小军他们在场上玩呢！也不知道要到哪家去吃了。”杨中奎趿着拖鞋走进屋子，一屁股坐到桌子前，拿起饼就吃起来。

晚饭后，几个人烧水洗了澡，各自回到屋子里看电视。电风扇在屋子里发出“呜呜昂昂”的声音，电视机屏幕跳来跳去的，杨中奎关了灯，一家三口坐在凉席上看电视。刘永霞拿过一瓶花露水，给自己和女儿身上都涂了些。“你看你这被蚊子咬的！”刘永霞嗔怪道，女儿扭了扭身体，发出抑扬顿挫的一身“嗯——”。

月亮还没有出来，密密麻麻的星星布满天空。晚饭后的杨家湾黑黢黢的，时而听到几声狗叫和年轻人吹的口哨声。郑得仁家的堂屋的电棒（当地农村对长管形荧光灯具的统称）照的整个屋子明晃晃的。几个年轻人正围着堂屋中央的大桌子打麻将。

金菊从锅屋端出晚上蒸的几锅包子，走进堂屋，要把包子放到菜厨里去。坐在桌子边的老猫看到了，就招呼说婶也过来玩一会。金菊笑了笑，说你们玩你们玩，我还要忙呢。金菊的二女儿郑玲站在桌子边看热闹，就说妈我来帮你吧。金菊回说不用了，马上好了。杨进也跟着说，打完这局让你啊！金菊笑了笑，瘦长的脸上仿佛烦着白光。

在堂屋的一角，地上铺了张凉席，金菊的丈夫郑得仁就端坐在凉席上，闭目祷告。郑得仁是个基督徒，每天晚上有饭后祷告的习惯。郑得仁头发有些卷曲，身材瘦小，坐在凉席上全然无视喧吵的年轻人们。

“给钱给钱！”金菊大女儿郑金把桌前的麻将一摊，杨进就把摆在桌子上的几块零钱全部丢了过去，“不打了不打了，出去透透气！”杨进说着看了看身边的郑玲，这时金菊洗了手走到桌子前，说小玲你又不打牌，你两个出去转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