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离开的前奏（1/2）

这天已经是收到消息的第五天，地震已经过去了十三天时间。五座坟山前又多了一座小坟堆。那是陈剑父亲的坟墓。

父亲的死让陈剑很是伤心，认为是自己无能，没能救好父亲。经常一呆就是一天。其他的人也都差不多。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而村长，也经常是在那五座坟堆前哭。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所有的乡亲到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出息。没给活下来的人带好头。没有尽到一个村长和长辈应该尽到的责任。

当早上醒来，村长现自己的衣服早已经被泪水湿透。但昨夜的梦却把村长给做醒了。

死者已死，不能再复活。即使自己等人再怎么悲伤，再怎么痛心也无济于事。死去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复活。但活下来的人却不能这么下去了。做为长辈，又是一村之长。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带着大家重新站起来。而不是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所以，他离开了坟堆。回到了那个用花胶布搭成的简易帐篷里。看着一张张熟悉而又麻木的脸。骂道：“都他妈给老子起来，站好！一个二个的像鬼一样。虽然我们经历了亲人的离别，经历了家园的瞬间崩塌，经历了这个鬼儿子地震。但我们还没死。那我们就应该继续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让老天看看，我们是不会被击倒的。都给老子起来！”

村子看没多大效果。一大群人还是死萎倒阳的趟着。跑过去一把拉起陈剑。啪的就是几个耳光。

“陈剑娃，你鬼儿子还是个医生。说起来还是我们村现在学历最高的人。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个什么样子。我知道，你们家死得就剩你一个了。可是我呢，还有你们。又有哪一个家里没有死人。我和你们一样，一大家子也死得只剩我一个了。但是，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子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我相信，就是他们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死也不会瞑目的。你给老子起来。站好了。听到没有！”

或许是村长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村长的几个耳光打醒了陈剑。反正他站起来了。双眼也不再无神。他想起了父亲临死时对他说的话：“娃子，好生活下去。当爸的这一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你高高兴兴，无病无痛的过一生。爸走了，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了，但你要记住，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妈他先我一步走了，一个人在下面孤独，我得下去陪她。我记得，你妈他最怕黑了。记得，多给我们烧些灯。你妈她这一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你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早点抱上孙子。可是，我们却没这个福份了。以后，你一定，一定要早点结婚。老天爷说来对我们家不薄，留下了你。你只要没事，爸就能放心的走了。”

陈剑暗自在心中对自己说到：“爸，你放心。儿子一定好好的活下去。”

“没错，村长说得没错。逝者已逝，我们就是再伤心他们也不会再复活了。大家都听村长的，都起来。就像村长说的一样。老天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偏要让老天看看，我们不仅要活着，还要比以前活得更好。都起来。易兵，你先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他们的目光中都露出一种坚定。

“好，好，大家振作起来就好！”老村长难得的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既然我们要活下去，那像以前那样就不行了。在这里我最大，以后就由我来安排。我们先开个会。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

“现在，国家的救援我们是等不到了，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我是这样考虑的。易兵，你带着五个人继续挖房子。把里面的粮食全部找出来。我们这里都种药村，存粮不多。我们必须把它们全找出来。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到深山里面去。等堰塞湖过了再回来。这是一个办法。另一个办法就是按广播里说的，去最近的市里。接受国家救援。大家都选把。”

“离开？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易兵反对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至于去市里，那更不可能。这次不比上次，十级地震，能塌的应该都塌了，就是去了市里，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知道个屁，上次汶川地震，上游就出现了几个堰塞湖。何况是现在这种程度的地震，如果上游再次出现堰塞湖，那么一定比上次来得更加凶猛。在这里留着，就等着被淹吧！”村长骂到。

这时从地震后一直就在负责大伙饮食。也是村子里唯一个一活下来的女人，易燕开口说道：“易叔说得对，这些天水井里的水已经快要打不起来了。挖开的三口压水井已经有两个不出水了。这样的情况上次地震的时候也出现过。就是因为出现了堰塞湖，大河里水没了。”

“可是这种情况，我们又能去哪呢？”陈剑也想起了易燕说的这个情况。向村长问道。

“只能往山上走了。上次地震不是也去山上躲过一个多月时间吗？”

“要不我们就去上次去的虎头山吧，去次去过一回。熟悉一点。”

“不行，虎头山太远。上次是政府组织我们去的。有车子接。这次我们得走过去。再说这次地震这么大，虎头山可能矮了一点。就近把。我们到平顶山上去。那山虽然也不高，但我知道，那山是越往里面走越高。既然大家都不愿去市里，那我们就去山里吧。事情就这样子定下来。陈剑，你是我们村的医生，这个责任你还是要担当起来。这五天内，你也带几个人，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药回来。万一有个伤风感冒，头痛脑热的也好有个药治。其他没有安排的，把所有的厚衣服，被子，能保暖的都给我找出来。至少要做到一人两床被子。这天气看样子还要冷二三个月。不要没震死反到冻死了。事情就这样。大家分头开动吧。”

“村长，让易兵和我一路去找药吧，他们有枪，我怕找药会出事。”陈剑知道要出去找药，怕出事。到不是怕人，而是怕动物。特别是狗之类的。现在要是不小心被狗咬上一口，可没有狂犬疫苗可以打。

“那好，找粮的事由我带着找。易兵，你就和陈剑带几个人去镇上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