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新的线索(1/2)
天空像是有感应般.飘了一阵儿细润的小雨.
李晓宁不知道应该怎样把田赛飞的死讯告诉田大庆.田赛飞可是田大庆的独子啊.他不知道.也不敢相信田大庆听到这个噩耗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消息终归还是要告诉田赛飞的家人的.李晓宁沒人打电话.而是亲自带人上门去通知.
田赛飞的爷爷已是九十多岁的高龄.老人患有高血压、脑部多发性脑梗塞等疾病.所以家人谁也沒敢告诉他田赛飞牺牲的事.但今天早上.当他看到一家人兴师动众地要出门.而且是白色牌照的车來接他们.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他最喜爱的小孙子田赛飞出了事. 他毅然提出:“我也去.”
田大庆说:“我们出去办点事.您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
田老爷子闭了闭眼.旋又睁开:“儿子啊.别瞒我了.我知道我孙子出事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吧.”
田大庆突然抑制不住悲伤地哭了起來.
“别哭.儿子.这是光荣的事.”田老爷子抑制住深深的悲痛劝慰家人.老人是老革命了.是最早进疆的军人之一.挺得住.
临出门前.老人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说:“当年我跟着部队打散了那些反动的民族分裂分子.那时候.一个冲锋上去.多少好青年就回不來了.今天.我的孙子替我牺牲了.我们家是光荣之家.要有觉悟.不能给组织上找任何麻烦.不能给小飞脸上抹黑.”
老人率先坐进车里.坚强地沒流一滴眼泪.但是.当田赛飞的遗体被抬过來时.老人一下子就昏倒了.
田赛飞的母亲几次昏厥.她醒來后对李晓宁说:“我好好地把小飞交到你手中.可是.现在.你们回來了.小飞却沒回來.你还给我小飞.还给我小飞啊.”她又昏厥过去.又醒來.再醒來时.她又说了另一番话.她说:“李队长.我不能怪你.如果这次田赛飞回來了.你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人回不來了.”
李晓宁听了这样的话.难过地背过脸去.
田老爷子昏倒之后.被医务人员送去输液.但田赛飞的父母都不肯离开田赛飞的遗体.他们捧着亲人田赛飞的遗体亲了又亲.看到这种场景.李晓宁的内疚感就更重了.他真的是对田赛飞的家人充满了愧意.但是.善解人意的田大庆却一把握住李晓宁的手安慰说:“李队长.你们辛苦了.小飞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谢谢你们培养了他.”
李晓宁感动的只差沒给这样的父亲下跪了.他握着田大庆的手真诚地说:“田局长.我把你的儿子带丢了.我永远都会为这件事难过.我不请求你们的原谅.但我们以后会加倍地战斗.不让田赛飞的血白流.”
田大庆劝慰道:“打仗就得有人牺牲.我的儿子活着.别人的儿子就会牺牲.这个道理我们全家人都明白.李队长.你千万不要脑子太沉重.那样的话.小飞会怪我们的.”
在昆仑山一个深深的山坳里.一圈铁丝网围起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山地.四个大帐篷坐落在铁丝网中间.每个帐篷里能容纳十几张床铺.床铺上面睡满了人.
在距离帐篷一百米左右的半山坡处.有三间显然是牧人住过的土坯屋.土坯屋的周围扎着两圈铁丝网.牧人早已被杀死.现在.里屋住着哈桑和妮娜.外屋住着十几个保卫他的恐怖分子.在里屋与外屋之间.是一个空屋.也是哈桑所谓的会议室.
哈桑现在很烦躁.他那还沒成熟的组织已经被李晓宁和田大庆他们打的七零八落.自己的金主阿卜杜勒也被抓了.现在自己身边虽然还有一些人.但是武器弹药严重缺乏.根本成不了事.而且边境被严密封锁.想要出境也是难上加难.
自从田赛飞牺牲后.反恐特别支队办公室变得沉默了许多.这段时间.李晓宁老是头昏.他心里明白.头昏的原因主要有两条.一是田赛飞的牺牲对他打击太大;二是哈桑至今下落不明;三是熬夜太厉害了.身体已经开始透支.
李晓宁已经增派无人侦察机.对昆仑山一带进行细密的侦察.联想到壮汉逃跑的方向.他觉得哈桑很有可能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昆仑山地带藏着.这一点.被抓获的娘娘腔也交待过.他说他曾听壮汉和买买提起.要逃到昆仑山基地.可是昆仑山那么大.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呢.李晓宁想这件事想得脑袋都疼.但是.他绝不能让自己头昏下去.他希望自己时刻都精精神神地出现在属下面前.
“秀才.走.跟我去医院看看.”李晓宁叫上侯修才.
侯修才纳闷地问:“去看谁.”
李晓宁绕弯子说:“去看看革命的本钱还剩多少.”
侯修才才反应过來.李晓宁是看他自己的身体.
给李晓宁看病的医生是位维族朋友.量完血压后.调侃道:“哈.低压120.高压190.比昆仑山还低点呢.你再努力努力超过昆仑山得了.”
李晓宁笑着问:“怎么努力才能达标呢.”
医生说:“别不当回事.我得把你扣下來住院输液.”
李晓宁在医院里悄悄输液.阿孜古丽是第一个來看他的人.阿孜古丽一进门就说:“头儿.有个内地來的人要从我姐姐那儿买枪呢.你看.让不让他來.”
李晓宁正打着点滴.他一下子坐起來问:“买枪干什么用.这里面有明堂.他要什么样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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