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继承人制度（2/2）

另一个时空里的自己从苏联成立时就一直在重病中，1924年就逝世了，照理说斯大林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完全有条件也有能力在宣传上淡化列宁甚至抹去列宁的存在，把他自己树立成苏联的开国领袖，可刘原说过，他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在他的极力坚持下把自己的遗体放入水晶棺永久保存供后人瞻仰，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捧上了神坛。

想到这里，列宁感到对斯大林很是歉疚——刘原对自己说这些的时候捷尔任斯基在旁边，应该都是可信的。再想想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在苏联成立时坚持加进去的特别规定，有一种“自己挖坑让他来填”的感觉。

列宁却不知道，此时的刘原心里想的也和他差不多：“如果斯大林真的要淡化列宁，完全做得到。他甚至不需要虚构任何历史事实，只要在宣传重点上下点功夫，淡化十月革命的重要性，把苏俄宣传成解放区之一——谁会特意去记建立解放区的人的名字？再把三年内战宣传成解放战争，把苏联成立大会宣传成开国大典，宣告苏联成立的讲话的确也是他作的，那他自己就是妥妥的开国领袖了，列宁将会成为除了专门研究历史的人以外无人知晓的存在。但实际上呢？”

刘原说：“所以，只有他是政治家，其余的人都是只知道从个人恩怨或个人地位考虑的政客。不过，那个时空的斯大林，毕生最大的也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就是没有获得您的认可和肯定。为了这个，他让人拍过一部电影，叫《宣誓》，里面虚构了您逝世时，斯大林接受临终嘱托，成为您的正宗接班人的情节。现实中无法获得，只能在电影里寻求慰藉。”

列宁沉默了片刻，问：“那么，中国以及别的社会主义国家是怎么做的，你觉得应该建立怎样的继承制度？”

刘原想了想，说：“终身任职肯定不妥，那样的话每任领导人病重期间和刚逝世时肯定会引发一场剧烈的政斗和动荡。但是一味模仿美国的制度，一个人只能当两届也不妥，他们号称是为了‘不让坏人可以长期霸占这个位置’，但是反过来，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也就无法充分发挥。更重要的是，那会使政策缺乏连续性，每个人都只会追求自己任期内立竿见影可以看到效果的事情，都不肯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

刘原还有一句话不便出口，虽然明知道列宁心里也清楚——那就是，列宁寿命比较短，斯大林则长寿得多，要是规定“到多少岁必须退下来”，那么肯定谁也不敢做到超过列宁的岁数，对后来人的制约就太大了。

当初刘原给列宁和捷尔任斯基送木耳以后，他们两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告诉刘原，你以后就不用一直送了，我们会去想办法给他们采。刘原就讲了长过木耳的木头放在温暖的地方经常浇水可以一直长，长到差不多可以了，摘下来晒干了再泡发了吃。

虽然这回列宁没有因遇刺受伤，但是他的家族遗传没法改变，即使经常吃木耳，刘原也没把握列宁可以多活多久。

欲知刘原究竟怎么回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