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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 塔巴莎诞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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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塔巴莎诞生

少女上气不接下气的在森林中奔跑着。她穿着红上衣和白色的马裤那长长的蓝之下是不过十二岁还残留着稚气的面。虽然那容貌端正散着高贵的气息可那脸却被泪和汗水弄得花了。

在她手中握着一根巨大的多节魔杖。但就算是舍弃掉所有行李那杖也还紧紧被她攥在手中。

少女是位贵族。

突然被外伸出的树根绊到的少女重重的摔倒了。虽然她现在穿的按自己所想选出的尽量方便行动的衣服不过需要在森林中奔跑却穿长筒马靴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少女刚焦急的脱下靴子扔到一边就听到背后传来踏草和野兽呼吸的声音。

「呓!」

少女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抓着杖奔跑起来。

“万一被追上的话”

她脑中这话在不断回响。

“万一被追上会被吃掉的”

她喉咙深处紧缩恐怖的喘息着。自己竟然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被捕食的立场中她从生下来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好痛!」

在要翻过一棵倒在地上的树时少女的脚剧痛起来。那生来除了地毯以外没有踩过什么的柔软赤足踩到了树上的毛刺。

少女就那样摔倒在堆积着数层落叶的土上。

她拼命想站起来但眉却痛苦的深锁着。因为她的足底被划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已经不行了”

绝望笼罩了她全身。但即使这样她还在拼命动着身体。少女伸出手想匍匐着逃跑。

但从她背后野兽的呼吸声再度传来少女不由得蜷起了身。要赶快逃虽然她的心这样想可身体却无法动弹。少女胆战心惊的回过头……看到在这几分钟时间里一直四处追逐着自己的“野兽”的脸。

那“野兽”样子像狼似的。说那是『似的』是因为它的头比狼要大两圈而且还并排生着两个。

那是狼形的怪物。只能这么来形容。

看到自己的猎物无法逃跑了那狼样的怪物慢慢接近了过去。

少女全身都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场梦」

她这么嘟哝着。很自然的就从口中说出了这种话。这是她为了努力保持自己正常说给自己的心听的。

在这数周间自己的命运到底生了多么急剧的变化啊?啊啊而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吗?真的就在数周之前自己还在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自己不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在奥尔良官邸中开心笑着的吗?

但那自己已不知何时变成在这阴暗的森林中快被眼前这可怕的怪物杀掉的存在了……。

少女举起紧握着的杖想咏唱咒文。咏唱那自己只在玩耍时用过的攻击魔法。咏唱那无数次击中空瓶和稻草人的“冰箭”。

她咏唱起来了。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可是野兽的咆哮却将少女的勇气从她心底粉碎。在那狰狞着的双头出的压倒性咆哮面前少女退缩了。就算咏唱咒文也没用。自己那点魔法根本不可能对这种怪物起作用……。她这么一想咒文就失去了威力。事以至此就算她能将咒文咏唱出来恐怕连一张兽皮都无法穿透吧。

怪物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少女看到那头正中匕般的巨大獠牙放弃了。她闭上眼轻轻的向神祈祷着。

请您至少保佑我至少能去和父亲同样的地方。

请您至少至少保佑我……痛苦只有瞬间就会终结……。

第一章

特里斯汀与加里亚间的国境上有一个美丽的湖泊。那就是被誉为哈尔凯基尼亚一大名胜的拉古德里安湖。

在那湖畔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大门非常气派的公馆。在那大门两旁的柱子上雕刻着两根交叉着的杖的浮雕。那下面雕刻着小字的古代语。“勇往直前”。

门前有着这哈尔凯基尼亚大6最古老的王国之一加里亚王国纹章的这公馆是加里亚王子奥尔良大公爵家的居所。

晴朗的春日阳光温暖照耀着的今天里面的中庭和平时一样传出着开朗的声音。

「父亲!您看您看!我学会了个很厉害的技能喔!」

坐在白色椅子上正看着书的奥尔良公爵查理闻声抬起头。虽然他现在已年过四十但面容还和青年一样娇嫩。他露出温和的笑将跑过来的爱女抱了起来。

已经十一岁的这少女摇动着那长长的蓝脸上满是欢笑。那是就连恶魔都会为此着迷的没有丝毫邪气的纯真笑容。身高大约有一米四。四肢和同年龄的少女比起来略显纤细。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遗传自母亲的绝美容貌。少女那微微向上翘起的眼散着聪慧的光紧抱住了父亲。她就是夏尔洛特-艾雷奴-奥尔良。奥尔良大公的掌上明珠。

「那就表演那技能给父亲看看吧。夏尔洛特」

听到父亲这么说的夏尔洛特将手上的人偶伸了出去。

「塔巴莎现在开始要为父亲展示一段美丽的舞蹈」

那是个由毡和布作成的平凡的人偶。虽然这人偶看不出会是王室千金会喜爱的那种很昂贵的东西但夏尔洛特却非常喜欢。因为这是她和父亲同样最喜欢的母亲亲手买来送给自己的。

夏尔洛特将那三十厘米高左右的人偶放到地面上。随后重新握起那巨大的杖。

那是根比她自己的身高还要高出很多的杖。是奥尔良公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祖父传给他的祖传绝品。

魔杖和魔法师的相性除了本人以外是不会明白的。

魔法师要不知多少天的和魔杖进行“契约”。要握住它同祷文一起不停咏唱咒文。虽然一开始总是失败但过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杖就像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当到这种时候咒文就开始成功了。

魔法师家的孩子从懂事时起就会去握不同的杖。并且经常会通过“契约”寻找能顺利咏唱咒文的杖将那作为自己终生的伴侣。

不过有时也会有因为喜好和使用方便而去找别的杖的人存在……。

而奥尔良公就是那其中的一个。

他一开始用的是这巨大多节的杖不过没多久就改成现代常用的小魔杖了。因为大的太不方便。

但是夏尔洛特却很喜欢那巨大的杖像这样用了起来。虽然那握在夏尔洛特这样的美少女手中让人觉得巨大蠢笨不易使用不过她本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夏尔洛特认真起来挥动起手中的巨杖。

于是人偶刷的一下站起优雅的跳起了舞。夏尔洛特简直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一样得意的挥动着杖。人偶就随着那杖的动作漂亮的舞了一曲。

最后看到人偶欠身一礼奥尔良公爵鼓起掌道

「好啊!好啊!哎呀真是了不起啊夏尔洛特!连父亲都无法这么精细的操纵人偶呢」

奥尔良公说着抚起夏尔洛特的头。

夏尔洛特高兴的把塔巴莎抱了起来。这时奥尔良公爵夫人在侍女的陪同下出现在这里。她看起来有些柔弱不过却是能让周围惊艳的美人。

夏尔洛特向自己美丽的母亲扑了过去。

「母亲!」

「啊夏尔洛特。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你上课的时间吗?」

「老师出的问题我已经全部都做好了的。所以老师说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用使用的啊」

听到她的话母亲露出了笑容。中庭里充满了这一家人明朗的笑声。那是会让听到的人都觉得幸福起来的快乐的笑声。

「呐母亲我很期待生日会呢!真的能吃到龙蛋糕吗?」

夏尔洛特从现在就非常期待准备在两周后举行的自己的生日会了。

「嗯。为了那个特意从琉蒂斯最好的糕点师那里订购了的」

「好高兴!」

龙蛋糕就是由各种水果和果仁装饰的如同龙形的大蛋糕。是哈尔凯基尼亚所有孩子们都向往着的点心。

玩了一会儿后夏尔洛德坐到椅子上睡着了。奥尔良公爵夫人给女儿盖上毯子严肃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陛下他的御体怎么样了?」

几天前她的丈夫刚去探望过卧病在床的父王。奥尔良公那英俊的脸因为这浮现出些许忧愁。

「……应该还有两三天吧」

「会变成战争吗?」

现王如果驾崩就会由他的儿子奥尔良公查理或他的哥哥约瑟夫中的一个来继承王位。但加里亚王直到现在也没宣布将他的王冠托付给谁。要是国王就这样驾崩那兄弟之间不就会因为争夺王冠引内战的吗?这点是夫人非常担心的。

奥尔良公就像让自己的妻子安心一样的说道

「不用担心不会变成那样的。按常理想……谁才是更适合继承王位的父亲他也应该明白」

对奥尔良公爵夫人来说不管是谁登上王位都没有关系。她望着自己安心熟睡着的女儿说道

「我只是希望这孩子和你不会有任何不测就足够了」

「这当然。不管生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一根寒毛」

就像奥尔良公所说的在那三天后国王咽气了。夏尔洛特得知那通告心中受到很大的打击。

那慈祥的祖父已经不在……。她也因此失去了自己期待着的生日会而是前往琉蒂斯参加过各种葬礼仪式后急忙赶回公馆将自己关到房间里。

举国进行的重大葬礼持续了一个星期。

因葬礼而聚集到一起的贵族们所关心的是约瑟夫好像会成为下任国王的这件事。

但是……看约瑟夫和奥尔良公的表情他们大都觉得那是滑稽而难以置信的谣言。在葬礼活动中相对于约瑟夫总是那副让人难以靠近的不悦样子奥尔良公却是挥着他那不变的交际手腕和前来凭吊的访客们认真交谈着。

因葬礼而聚集来的贵族们都互相谈论着王位果然还是由奥尔良公继承啊。

但是等葬礼结束后得知自己预想落空的贵族们都大吃了一惊。

在维尔萨尔提尔宫大厅中琉蒂斯大主教的声音将前国王临终前的话清晰的宣布出来。

『在始祖和神的威名下我现在宣读国王的遗嘱。下任国王为皇太子约瑟夫殿下……。各位臣子此后要尽力辅佐……』

虽然宣告出的瞬间贵族们骚动了起来不过马上回复了安静。因为聚集到这里的贵族们切身感觉到新时代降临加里亚了……。

不久后举行了新王约瑟夫的登基典礼。而且那刚结束约瑟夫就邀请奥尔良公去参加狩猎会。说有要事相谈。

那狩猎会是准备在位于奥尔良公公馆与琉蒂斯正中位置的夏雷森林举行的。

在那开始前一天的夜晚……奥尔良公夫人来到了丈夫的卧室。

「有什么事?」

正在写什么东西的奥尔良公从办公桌上抬起头。

「你的样子不是很累了吗?」

「是啊……。最近有太多要忙的了」

那是就像要把什么忘记似的声音。

「慢慢做就可以的啊。把国家大事先交给皇兄暂时休息一下吧」

「那怎么行。这些工作不是哥哥一个人就能处理的……」

在这话中夫人感到了某种不满。虽然她知道丈夫绝对不会说出来但她很明白他为了成为国王下了多少苦功。

而在那都已化为泡影的现在自己丈夫心中到底有多失落啊……。

从妻子的表情中似乎感觉到什么的奥尔良公露出了笑容。

「一直以来不顾一切努力过来的我的人生到底算什么呢」

这是奥尔良公第一次说出的对哥哥登上王位的感想。

夫人不知要怎么才能安慰丈夫。只是……她从丈夫这很有自暴自弃的态度中感到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夫君因为自己没能登上王位很受伤。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成处在非常危险的立场中”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的狩猎会还是不要去了吧……。那天正好是夏尔洛特的生日。可以的话请一起为她庆祝好不好……」

原本准备盛大举行的生日会因为她要为祖父王服丧所以取消了。但是为了安慰苦闷的夏尔洛特准备开一个只有家人参加的小生日会。

奥尔良公让妻子放心的抱住了她。

「如果哥哥想对我做什么的话……就算我明天不去也是一样。而且哥哥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不用担心我晚上就回来。会坐龙篮冲回来的」

奥尔良夫人知道嫉妒那种感情不会对善良或不善良那部分造成太大影响。

可尽管如此因妻子的话想到什么了的奥尔良公还是把女儿夏尔洛特叫来了。那因祖父去世而悲伤而哭肿了眼的女儿被父亲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怀中。

但这最后却成了今生的离别。

生日那天夏尔洛特一直在餐厅等父亲回来。她眼前是为了今天特别订购的龙蛋糕。

在她旁边母亲似乎担心着什么似的手支在桌上托着头。

「父亲好晚啊」

夏尔洛特这么一问母亲脸上露出了让她放心似的笑容。

「不用担心。就快回来了」

就在那时……她们母女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好像回来了呢」

但是情况却似乎很异常。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公馆中各处都出着哀号一样的骚动起来。

「……出什么事了?」

此时猛喘着气的贝尔斯兰冲了进来。长期担任奥尔良家管家的他脸上全都是泪水。那表情让夫人马上明白是自己的丈夫出了什么事。

「刚刚特使传来了消息。老爷他……老爷他……」

继祖父之后父亲又亡故的现实让还是个少女的夏尔洛特傻掉了。在感到悲伤之前她的心在疯狂的拒绝承认这事实。

将自己关在屋里裹着毛毯的夏尔洛特无数次对自己说着。

“这是场梦”

那温柔的父亲不可能会死。

不可能会被毒箭射到那样悲惨的死去。

“全部都是场梦”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夏尔洛特耳中突然听到了不断传来的骑士和官员们嘈杂声。那是怀念自己父亲的贵族们聚集到公馆大厅中高喊着反约瑟夫的声音。他们都吵嚷着自己的父亲是被伯父约瑟夫杀死的。

约瑟夫伯父?

为什么?

自己记忆中只有父亲和伯父亲密的样子。约瑟夫伯父经常会到访这里并且在中庭的亭子里和父亲把酒下棋。

可那伯父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所以夏尔洛特认为这一切全都是梦。因为如果不这样她会承受不住疯掉的……。

「出兵攻打维尔萨尔特尔!」

在公馆大厅中随着一个贵族的高喊赞同声瞬间爆出来。

「请安静!安静!做出那样的事我丈夫绝不会高兴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陛下杀了我的丈夫?」

夫人这么说着把贵族们压了下来。

现在还没有抓到暗杀奥尔良公的犯人。

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确信是约瑟夫干的。

来访的使者是这么说的。

“因为刚举行过登基大典且刚举行过盛大的国葬所以公爵的死暂不公开……”

那种冷静的对应以及对搜索犯人的冷漠这都强烈指明的谁才是凶手。所以奥尔良公派的贵族们会如此愤怒也是自然。

「不管怎么说大家先冷静下来。你们要是这样胡来我丈夫也会很难过」

但是刚刚失去丈夫的夫人所说的话让贵族们都老实了下来。

第二天……。约瑟夫王的使者来了。

『因要先秘密进行葬礼所以请公爵夫人及其女夏尔洛特小姐火前往维尔萨尔提尔晋见』

这样的通知让奥尔良派的贵族们再次震怒了。

「这绝对是个陷阱!」

不管怎么看都只有这一个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期待公爵夫人会奋起。因为不仅丈夫没杀现在连她们自己都很有可能遇害。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殿下!请命令我们吧!请让我们为奥尔良公爵报仇吧!」

「我们会马上把军队召集起来!将琉蒂斯从那不仅杀害公爵夺去王位还要将他妻子杀害的恶魔手中夺回来给您看的!」

可是夫人无视了聚集在这里的贵族们的呼声传来了等待着的使者。在这里众多奥尔良公派贵族们的怒视下使者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贵族们都期待着夫人愤怒的话语。期待着她说出混帐我现在就率领军队去为丈夫报仇……。

但是从夫人口中说出的却是……

「我遵旨。你就这么回报吧」

贵族们斜眼看着安心下来离去的使者再次吵闹起来。

「请您不要这么做啊!您的生命会有危险的!」

聚集着的贵族们都想尽办法希望夫人能改变主意但夫人她说

「如果我违抗了王命最终会变成什么?不是只会让国家分裂开始内战吗」说服了贵族们。

又过了一天。

夏尔洛特在母亲的召唤下乘上了盛装的马车。此时的夏尔洛特还沉浸在自己造出的梦之世界里

“这是场恶梦”

父亲被杀聚集到这里的贵族们都高喊着要叛乱。但是母亲却不顾那些要前往王宫……。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她根本不明白。

“全部都是梦。肯定会醒来的”

夏尔洛特紧抱着人偶不断重复对自己这么说着。但是恶梦才刚刚开始。那之后生的她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

她们乘着颠簸的马车一来到维尔萨尔提尔就被传到了伯父王等着的餐厅。

走廊中平时总是恭敬迎接自己和母亲的侍者此时都一脸可怜自己的样子。

害怕着的夏尔洛特连抬头看坐在上座的伯父王的面都不敢……。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在别人的强迫下握住了一个装满红酒的杯子。那赤红的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就在自己眼前摇动着。自己的伯父约瑟夫离开座位注视着自己。

就像在说“喝下去”似的伸了伸下巴。

如果把这喝下去自己就能解脱了……她有这种感觉觉得这场恶梦也会因此结束。会有穿着滑稽的小丑搞笑的告诉自己全部都是梦……。

夏尔洛特将杯子举到口边。

但……在那瞬间母亲将那杯子从自己手中夺了过去。

母亲对伯父大叫道

「请有我一个就满足吧。请您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约瑟夫没有说话。

母亲握紧自己的杯子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

身体突然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到那的夏尔洛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现那里是自己曾经来过很多次的小-特洛华宫中。而自己正躺在沙上。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约瑟夫王的女儿伊莎贝拉走了进来。夏尔洛特很害怕这表姐。这伊莎贝拉似乎总觉得夏尔洛特不顺眼处处欺负着她。

但是今天她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用简直就像在蔑视一样的目光昂头俯视着沙上的夏尔洛特。

「伊、伊莎贝拉表姐……」

夏尔洛特想依靠自己的表姐。她觉得如果是这和自己年龄相近的表姐应该会把到底生了什么都好好解释给自己听。

「父亲死了……可大家都说是约瑟夫伯父干的……。这是真的吗?」

可伊莎贝拉只是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夏尔洛特。

「我母亲怎么样了?约瑟夫伯父到底让她喝了什么……呀啊!」

夏尔洛特突然被伊莎贝拉一脚踹到地上。她惊呆了。虽然伊莎贝拉总欺负自己但怎么也没这样粗暴过。

「你……到底在对谁说话?」

伊莎贝拉异常冰冷的说。

「伊莎贝拉姐姐?」

伊莎贝拉捏住夏尔洛特的下巴提了起来

「要叫殿下。殿下。我现在是这加里亚的公主」

「母亲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你看看吧」

伊莎贝拉说着把夏尔洛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自己的母亲奥尔良公爵夫人正躺在里面的床上。而她身上穿的却是粗糙的如同侍从们用的那种睡衣。

是睡着了吗?夏尔洛特想不过她错了。

因为母亲的眼睁着正飘忽不定的无神看着天花板。

「母亲!」

她大叫着跑了过去。可是……母亲没有任何反应。就算自己推她呼唤她的名字母亲也根本不回答。简直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我是夏尔洛特啊!母亲!您不认识我了吗!」

当她这么叫出时母亲有了反应。她看向自己全身不停的哆嗦起来。

「夏尔洛特在哪里?」

「呃?」

「把夏尔洛特还给我!」

夏尔洛特惊呆了。自己不是就站在这里吗?

「我就在这里啊!您怎么了?呐!母亲!」

「噢噢噢……你这人……不只夺去了我的丈夫竟然还想把女儿从我手中夺走吗?恶魔!」

听到母亲叫自己恶魔夏尔洛特已经混乱了。

恶魔?

我吗?

您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您的女儿吗?

夏尔洛特此时突然注意到母亲眼中浮现出的东西。那不是寻常的颜色。

这是……。

她想起母亲在那晚餐席上将自己杯中的东西喝光了。

「你们让母亲喝了什么?喂!」

夏尔洛特愤怒的吼着向脸上带着冷笑的伊莎贝拉逼近过去。

「感谢你的母亲吧。她代替你把你该喝的药喝下去了」

「你们让她喝了什么!」

「丧失心智的药呢」

「为什么!」

「叛乱者的女儿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但是她说了要代替你自己喝下去。父亡也应该任何了那点。这就算对你至少的仁慈吧」

「你说……叛乱者?」

「没错。奥尔良公爵对自己没能成为国王心怀怨恨正企图叛乱。因此才秘密处决掉他的」

「你胡说!父亲怎么可能会叛乱!」

夏尔洛特此时突然意识到。被全国贵族爱戴的父亲……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下任国王。

还有那被批为愚蠢一直被揶揄的伯父……。

该选他们中的谁继承王位是非常明确的。

伯父一定是对此怀恨在心……威胁父亲了。

为了夺走王位。

恐怕当初他是说要杀死母亲和自己吧。父亲就是因那妥协将王位让给了约瑟夫。而且还因伯父他不想让秘密暴露最终杀害了父亲……。

就是他杀害了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并且还想将母亲和自己也杀掉。

聪明的夏尔洛特一瞬就想到了这些。

比起愤怒……浮现在她心中的是更巨大的悲伤。

自己竟然会被血脉相连的伯父杀死父亲夺去了母亲的心智。夏尔洛特心中已经没无尽的虚无包裹住了。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想了”

夏尔洛特瘫坐下去手支住了地。

目光冰冷俯视着夏尔洛特的伊莎贝拉继续说道

「因为和公爵夫人的约定所以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是奥尔良公家自此断绝……。所以你现在再也不是什么王族只是个平民夏尔洛特。不过虽然你已经什么都不是可也不能就这样放你出去。因为说不定会被什么人利用到呢。可虽然这么说也不能让你吃白饭。因此要让你多少做点工作」

「……工作?」

「没错。不过说是工作也不会让你做针线活儿或厨子那种低贱的苦工。放心吧。我会给你符合你贵族身份的工作的」

伊莎贝拉阴笑着将一封信函扔到夏尔洛特手中。

「自己看」

夏尔洛特茫然自失的机械般的打开那看了起来。

「……讨伐?」

她脑中对这词还没有意识。

「是啊。你要去『凡加斯之森』消灭“奇美拉龙”」

这话让她觉得还在什么遥远的地方回响。

「……我根本没战斗过」

「这我知道。所以这样不在正好吗。提前告诉你要是你中途逃跑的话我就不保证你母亲的安全。明白了吗?」

时间仅仅过去一瞬……。

来此之前的记忆在脑中全部浮现了出来。

听说人在将死的时候生前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过一遍。

可只是作为知识记住的那夏尔洛特做梦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由自己体验到。

就在夏尔洛特闭上眼……等待着那狼形怪物的利牙撕碎自己身体的瞬间。

轰隆!

可是下一个瞬间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同时她感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落到了自己脸上。

夏尔洛特胆战心惊的睁开眼却现刚刚就要撕碎自己的怪物已经没有了其中一个狼头。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上面鲜红的血不由得惊叫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叫声中从右边树阴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这边!过来这边!」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夏尔洛特顺着那声音的引导起身跑了出去。

「把头低下!」

她抱住头爬到了地上。

咻!在这破风之声中一个东西扎到了怪物剩下的那个头上。

「……箭?」

但是那不是普通的箭。哧哧哧……可以看到上面有导火索。火花不断燃向箭头引燃绑在那里的火药束爆炸了。

轰隆!

巨大的火球将怪物的头炸了出去。失去双头的怪物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载倒在地面上。

第二章

「你怎么会跑到这森林里来的?我想你也知道这『凡加斯之森』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吧?」

救了夏尔洛特的年轻女子说自己叫地吉露。她虽说是个年轻女子可却是一副夏尔洛特从没见过的打扮。脏皮袄皱巴巴的棉制裤子脚下是鹿皮作成的靴。不管那个连颜色都没染过。

那黝黑的皮肤简直就像个少年一样。久经锻炼的身体像小鹿一样健美。大大的眼睛在乌黑的下闪着光。

虽然不是人们喜欢的那种温婉美人不过却有着充满野性美丽的面容。全身上下散着自己一直生活的贵族社会中绝无法见到的感觉。

夏尔洛特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洞穴。那入口巧妙的用草和树枝隐藏着。看来这吉露就是居住在这洞中的。虽然外观看起来就像野兽的巢穴不过里面可以看到架着锅的灶台以及细细铺着稻草的床。在洞壁上挂着由兽筋和结实的木头组合制造出的巨大的弓。那就是刚才将夏尔洛特救出来的弓。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个贵族啊……你该不会是到这里来散步的吧?」

吉露看到塔巴莎抱着的巨大的杖说。

夏尔洛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觉得就算自己把这数周中生的都告诉她她也一定不会相信。

所以夏尔洛特只低声说了一句

「武者修行……」

于是吉露惊讶的看着夏尔洛特失声大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竟然是武者修行?你也太怪了吧!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凡加斯之森』可以说就是怪物的老巢啊?而且森林边不是也插着禁止进入的牌子吗!你这样的小孩子到这里来做武者修行有点太过头了吧?」

吉露说的没错。

大约在三年前这座『凡加斯之森』中建着研究魔法生物的塔。那里进行的是将各种生物结合制造强大“合成兽(奇美拉)”的研究。

但是进行那研究的贵族却被自己所制造出的“合成兽”杀死塔也被破坏了。自那以后这森林便被封锁起来。虽然曾数度派遣骑士团来剿灭奇美拉但时至今日也没能将它们赶尽杀绝。

「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回去吧。这森林里有的可不只是刚刚的那种狼。还住着更恐怖的东西啊。是叫“奇美拉龙”的。这很可笑吧?本来就已经很强的火龙再同其他不知是什么的生物混合诞生出了更强大的怪物……。要是那种东西出现的话根本就没法应付」

听到这的夏尔洛特心中被绝望笼罩了起来……。

是啊。奇美拉龙那种怪物自己是不可能打倒的。也就是说这任务不过是间接对自己的死刑。他们是不喜欢自己直接下手才用出了这种绕圈子的手法。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刚才如果死在狼牙下该有多好。

因为那样自己就能到父亲身边去了。

而且母亲迟早也会到自己身边来的吧。如果真是那样这次自己一家三口就能亲密的在瓦尔哈拉中平静的生活了……。

夏尔洛特这时呆呆的说道

「那个……我有事想求你」

「什么事?」

「请杀死我」

吉露定睛望着夏尔洛特。随后闭上眼说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都……应该说已经什么都不愿想了。那全部都是痛苦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你还真是不知足啊」

「我不是不知足。是真的真的已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吉露吃惊的问道

「看你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想必吃的也尽是美味吧?肯定都是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呢。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不过你真想死?」

重重的塔巴莎点了下头。

「也罢人人都有难念的经啊。贵族大人们也会有贵族大人们的痛苦吧。即使是我这平民也在这地狱一般的地方一个人当猎人。所以疯狂就算彼此彼此吧」

「那……」

看到夏尔洛特抬起头吉露痛快的说道

「我不干!杀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想死就在晚上离开这里。马上会有刚才那样的怪物把你撕成碎片的」

听到这夏尔洛特颤抖起来。

「我不要那样……。那种被怪物吃掉的死法我不要……。至少能没有痛苦的……」

「你实在太不知足了。竟然还要指定怎么死吗」

于是夏尔洛特小声哭了起来。一边的吉露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不多时夜晚降临了。

虽说已是春天但森林中的夜晚还是很寒冷。

吉露把毛皮扔向夏尔洛特。夏尔洛也无言的把那裹到了身上。之后吉露拿出肉干吃了起来。

咕噜噜噜……看到那的夏尔洛特肚子叫了起来。吉露撕开肉干将一块递向夏尔洛特。

夏尔洛特手颤着将那接了过来。

看她快吃完时吉露问夏尔洛特道

「你还想死吗?」

重重的夏尔洛特点了下头。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杀了你。我呢对毒很了解。能配出让你在睡眠中就死去的药但是那之前你能帮我工作吗?」

吉露让夏尔洛特做的是狩猎时的诱饵。

她说我有个非常想打到的猎物。如果你帮我打到那的话我就给你配药。

第二天清晨……夏尔洛特走在森林中。她现在已经脱去昨天穿的衣服换上了吉露准备的猎人服。由鞣皮缝制的那衣服是最适合在森林中行动的。跑起来方便而且又不累人。

她手拿着杖慢慢的走着。森林中很宁静空气里都是树木的清香。虽然昨天她来到这森林时就连树阴和枝条摇动都会吓得心砰砰跳可……一旦像这样接受了“死”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夏尔洛特慢慢的向那“野兽”的巢接近过去。那是个展开在巨大朽木根部缝隙间的三米左右的洞。

来到那洞近前夏尔洛特咏唱起“冰箭”咒文。在她杖端一个小小的冰箭浮现出来。这是夏尔洛特唯一能使用的攻击魔法。她觉得这肯定能命中不过想起昨天那怪物也深感到这不可能对那种东西起作用。

夏尔洛特将冰箭从自己藏身的树阴里向洞中射去。里面没有反映。她再次咏唱咒文将冰箭射入其中。于是这次有动静了。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野兽的低吼从中传了出来。

从那洞中出来的是个全身都是火焰般赤红毛的有角的巨大狒狒。夏尔洛特喜欢读书也曾读过极多的动物图鉴但她根本没见过有那种角身上全是赤红毛的狒狒。那个恐怕也是“奇美拉”吧。

那角狒狒现了夏尔洛特张开巨大的嘴猛扑了过来。它的度快得可怕。夏尔洛特马上咏唱起咒文。

伊尔-弗尔-迪拉-索尔-温迪

是“飞行”。但控制的并没飞起太高只是稍微漂浮起来一点。夏尔落特就像杂技人一样跳跃着飞快逃了出去。

被激怒的角狒狒疯狂的在后面追着。但冷静下来的话其实从怪物掌中逃跑并没有那么难。夏尔洛特真心的赞叹着这神赋予自身的能力……“魔法”之力。

不多时她就来到了与吉露约好的地方。那里是个被三棵树围起来的就像空地一样的场所。夏尔洛特高高的跳了起来。

紧跟着现身在这里的角狒狒为了追夏尔洛特也伏身准备跳起。就在这时……藏起来的吉露用猎刀斩断了设置好的绳索。

利用树枝张力做成的陷阱动了。在角狒狒正下方一个巧妙隐藏在落叶中的网飞了起来。那能将百利布朗重量吊起的用加拉瓦的皮制造的结实的网。这网陷阱将角狒狒整个包住吊了起来。

咕喔咕喔!角狒狒狂暴的怒吼着吉露引弓搭箭将弦拉满。把绑上火药的箭直直射入了那大张起的口中。

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角狒狒的头飞了出去。

看着缓缓落下来的夏尔洛特吉露微笑了起来。

「干得不错嘛。不愧是贵族」

「我只是在逃跑」

夏尔洛特不起劲的说。这是因为只要能熟练使用魔法的话逃跑还是肯定能做到的。

「那箭威力真强呢。我的魔法根本一点也比不上」

夏尔洛特衷心称赞着吉露的箭。吉露听到得意看向自己的箭。那箭的前部设置着炸药。

「这是我自己做的呢。和奇美拉交手用普通箭根本打不过。因为我不能用魔法所以至少要动动脑子呢」

连续四天夏尔洛特都陪吉露一起狩猎。在这期间夏尔洛特经过自己的努力已经成为了优秀的诱饵。

这一日白天吉露正在洞中准备食物。她将陷阱抓住的兔子和鹿什么的用设在洞一角的灶台熏制着。

一直在旁边看她做着这些的夏尔洛特问道

「那个……吉露小姐」

「怎么?」

「差不多……该把药……」

吉露听到这抬起头。很惊讶的说道

「你还想着要死吗?我还以为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啊。没想到你也是这么倔呢」

夏尔洛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

「……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那时候啊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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