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传奇里的梦(2/2)
当时佛教盛行,佛教徒也利用这种文艺形式演唱佛经故事来招揽听众、宣扬佛法,于是又产生了大量变文,促进了“说话”艺术的发展。
从民间到上层,说话普遍受到人们的喜爱。
郭湜《高力士外传》记载,唐玄宗晚年生活寂寞,高力士经常让他听“转变说话”即说变文和小说以解闷取乐。
王建《观蛮妓》、吉师老《看蜀女转昭君变》诗,都说到了女妓演唱王昭君的故事。
当时文人聚会时,也会以“说话”来打发时间。
元稹在《酬白学士代书一百韵》中就有诗云:“翰墨题名尽,光阴听话移。”
并自注道:“乐天每与余游从,无不书名题壁,又尝于新昌宅说‘一枝花话’,自寅至巳,犹未毕词也。”《一枝花话》其实就是白行简《李娃传》所记故事内容的话本。
历四个时辰,即八个小时尚未讲完,足见其叙述细致之至。
文士间流行的这种“说话”风俗,是促使唐传奇大量产生并取得突出成就的一个重要原因。
同时,史传文学的“实录”手法,以及文末议论方式对唐代传奇亦有着深远的影响。
传奇的一大特征是描写对象的转移,当作家把描写对象由神鬼世界转移到人间的时候,史书的人物传纪无疑成为了他们借鉴的一大素材。
在含有故事性人物描写的以往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非史传文学莫属,因而唐传奇对史传的借鉴乃是必然。
韩愈、柳宗元的古文运动解放了文学创作的样式和类别,亦为唐传奇选取自由新颖的创作方式提供了参考和借鉴作用。
而唐代炫目多彩独具一格的文化背景,也为唐传奇的孕育提供了新奇的“土壤”和“养料”。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客观条件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那就是唐代丰富而发展至鼎盛的诗歌文化。
唐人好诗之风,蔚为可观。上至君王公卿,下至平头百姓三教九流,都有习诗成风,好诗成痴的迹象。
《旧唐书》卷五《高宗本纪》有云:“上因赋七言诗,好柏梁体,侍臣并和。”
《旧唐书》卷十八《宣宗本纪》中也有记载:“每山池曲宴,学士诗什属和,公卿出镇亦赋诗践行。”
如王维就曾有践行名篇《阳关三叠》传诵于世。
在中国文学史上,各种文学样式都存在着相互借鉴交融的发展关系,唐代文学亦不例外,唐诗的兴盛自然会在同时推动着包括传奇在内的其他文体的繁荣与兴盛。
魏晋南北朝把小说作为记录异闻奇事的野史看待,只求梗概,不讲究文法辞藻。
如《文心雕龙》详尽的记录了各种文体,于小说一类却只字未提。
这说明在区分文笔,注意藻绘的当时,志怪之类的小说,因缺乏文采而不为论者重视。唐传奇情况则大有不同。
鲁迅说唐人“始有意为小说”,认为“传奇者流,源盖出于志怪,然施之藻绘,扩其波澜,故所成就乃特异。
其间虽亦或托讽喻以纾牢愁,谈祸福以寓惩劝,而大归则究在文采与意想,与昔之传鬼神明因果而外无他意者,甚异其趣矣。”
由此就可看出,唐时文人们是在有意识的进行传奇创作,在构建曲折离奇一波三折的情节同时,亦赋予其丰茂多彩的文辞藻饰,从而取得了相当的文学成就。
唐传奇较之志怪小说表现出来的历史进步,主要是由神怪世界向现实人间描写的转变。
唐传奇是在志怪基础上产生的,所以不可避免地继承了志怪小说已形成的艺术特性,仍然留有怪异性的特点。
然而,要要彻底摆脱志怪的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传奇小说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所展现出来的进步则更引人注目。
唐代,宗教的影响已没有六朝时期强烈,人的认识能力更有明显提高,人们似乎对现实的人生更感兴趣,而不是像魏晋六朝的文人把心事用在玄虚空幻的世界里。
此时的知识分子大都为中下层社会的诗人、作家,他们熟悉现实社会,也热衷于反映自己周围的现实世界。
这自然地使传奇小说突破了志怪的樊篱,面对一个更为广阔无垠的现实世界。
至于唐传奇中梦的类型及表现特点的话,首先,唐传奇中的纪梦小说,指的是以“梦”作为主要描写或记叙对象的作品。
关于纪梦类型小说的分类,最常见的是将其分为占梦小说、梦幻小说和梦游小说等。
也或有以道家思想为根据来分类的情形,如分为因梦示教,梦获情缘和梦中时空三个类别。
所以作者菌接下来会按照自己阅读和探究中的理解,将其分为以下六个类别简单的给大家讲解一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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