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4)(1/2)
日子就这么过着,不知不觉刘晓楠下乡到上林湾已经三年了,他已经从一个半大小子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这时的刘晓楠,对付队里出工的体力活已绰绰有余,每天夜晚就更有精神看书了。文英还是常来和他一起看书。
这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读严复的译作。晓楠读《天演论》,这是严复译自英国人赫胥黎的著作。文英读《群己权界论》,一本译自约翰·穆勒的原著的书。文英一直捧着书本发呆,好长时间没听到她翻页。这些天来,文英常常这样发呆,晓楠也就没在意她。
“晓楠,你还记得《隋唐演义》里的秦琼秦叔宝吗?”文英突然问了一句。文英常这样,冷不丁地发个问题。
“记得啊,秦琼卖马,人倒霉了真是门板都挡不住。”晓楠顺口讲道。
“你晓得秦琼和秦夫人谁的年纪大吗?”
“不晓得。”
“秦夫人年纪大些。”
“哦?”
“秦夫人比秦琼大三岁。”
“书上好像没讲过。”晓楠奇怪了。
“不是书上讲的,是影子戏里唱的。”文英告诉晓楠,“他们北方人讲究女大三,抱金砖。”
“哦,是的,隋唐演义的事是在北方。”晓楠没想到,南方唱影子戏的师傅还懂得北方的风土人情。
“晓楠,你今年好多岁了?”
“十八岁。”
“我二十一岁了。”文英低着头,轻轻地讲了一句。
“哦,文英姐,你,你,”晓楠一下怔住了,不知讲么子好。
文英突然狠狠地抓住晓楠的手,声调里充满埋怨地低声喊着:“你,你为什么姓刘,为什么姓刘?”
“我爸爸姓刘,我就姓刘了。”
“你,你个木脑壳。”文英甩开晓楠的手,木愣愣地坐着,半天没再作声。她知道,两个人谁都不是木脑壳。两个人都清楚地晓得,同宗姐弟,就是一家人,不能那个的。
不晓得过了好久,文英才又轻轻地讲话了,“晓楠,我明天就要走了。”她是讲明天她就要出嫁了,那边是大队支书家的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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