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惨烈（2/2）

扔掉死去的秃鹫，变思火速赶到嵩山派正殿，见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左冷禅手执长剑，剑锋染血，已是干涸，脖子上一条深深豁口，割裂喉管，惨白色脊柱依稀可见。

他的脑袋已经被秃鹫破开，面上皮肉残缺不全，右眼已缺，留下幽深血口，一小撮神经血管被强行拉出，孤单挂在脸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左眼中刻印刻骨铭心的仇恨，却是灰色，甚至只模糊分辨，他曾是嵩山派掌门。

开膛破肚，脏腑全无，缺肢少腿，不成人形，不用深究，定是天上那群秃鹫干的好事。

“滚！”变思沉声一语，巅峰气势展露，天空中那一群秃鹫如同见到天敌，不敢停留，四散而飞。

无数恶鸟展翅，响起密密麻麻的扑扇声，令人心烦意乱。

越过左冷禅尸身，打开正门，一股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变思深吸一口气，血腥味，腐臭味，让他心中微微泛恶，更有一股阴冷气息，夹带千人枉死之怨毒，扭曲心神。

眸光冷厉，扫过正院密密麻麻的尸身，上至十三太保，下至做饭伙夫，各执染血长剑，脖颈处的伤口或深或浅，都是致命的伤势，偌大嵩山，无一人生还，全数葬身于此地。

大殿台阶上，小女孩单手拄着下巴，时而微笑，时而蹙眉。‘现在就不少什么了。’

变思面沉如水，一步步靠近，曲非烟似有所觉，抬头凝望，展颜一笑，透着那骇人的妖异。“蛊虫真好用。”

“你控制母蛊，让他们全部自戕而死？”

冲天的血腥味，让曲非烟的笑容更为灿烂。“是啊，谢谢你。”

变思幽幽一叹。“你杀心怎如此之重，这些人……”变思有些惋惜，千人之中，或许有无根根苗，而纵然没有，怎能轻易剥夺千人生命？人非草木，亦非猪狗，就算强若仙佛，也没有随意屠戮的权力。

顺着变思的目光，曲非烟扫视正院，面上笑容渐渐敛去，化为冰冷的漠然。“嵩山派灭刘爷爷家满门，曲非烟灭嵩山派满门，一报还一报罢了。”漠然的话语下，是毫无悔改的坚决。

变思不再多言。“即已报仇，你走吧，这本‘癸水转玄诀’好生修炼，磨去心中杀气。”

曲非烟接过，低头一看，略做思考收入怀中，见变思背影渐离，灿然一笑，勾勾手。“过来。”

变思回身，眉头一挑。“你不要太过分，我雅思大魔王，何曾受过他人桎梏？”边说边往回走。

曲非烟拉了拉他的衣角，眼里的漠然更为深厚，似乎放开了某些东西，仇，已经报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你是不是我的下……舔狗？”曲非烟拉着满脸不高兴的变思坐在台阶上。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现在还做下这种恶事，已经确定是要和雅思大魔王翻脸了吗？”

“三个月内，是不是要听我的话，我说东，你不准往西。”

“呵，你竟然敢指使我，当雅思大魔王爆发雷霆之怒时，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或事物能够承受。”

“那行，这里气味很不好，你背我下山，”

当变思背着曲非烟离开嵩山，半山腰时，耳畔传来一语。“决定了，我要当五岳盟主！去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