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受召唤而来的非人，其九（2/2）
“就算现在论强度还不是a级，但我想，杀掉你们几个毫无问题。”
撑地足超前两步，巴尔身躯转了一圈，但是依旧没有捕捉到一丝人影……被压在碎块以下尚存生命的吸血鬼和另一个召唤物不算人。
“哈，倒是挺会躲。可惜，现在我不缺时间。”
纳米化之后，数据的流动传输快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只要他想，压下运算速度伪装成一个普通的改造人轻而易举。
“虽然现在本体定型了，但是依旧能够使用纳米技术重构材料，只要本体还有关键部分在，那就可以保持不死。”
如臂如指的挥动着锁链，一边撑着他移动一边将拦路的障碍全部斩开，巴尔扫视着四周，“现在，来耗吧。”
远远地，传来声音，卡文的声音。
“我们可耗不起，巴尔——”
下一刻，在视线捕捉的极限范围内，一道银芒一闪而逝。
“砰！！”
“割喉者。”
黑衣刺客的卡放到桌面上推到中线，幽蓝的数据升起，汇成人形。这张卡的形象，用的是双方都很熟悉的一个人。
曾经在《生化危机》世界里割过他喉的云岚。
“嚯？”
半身赤裸黑鳞包裹左手的渊正用右手撑着头，一脸无聊地抛出一张卡「青叶」，丢到场上。“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当初可是差点杀掉你的家伙，怎么，对她念念不忘？”
他的脸也是半边鳞片覆盖，白发血瞳，像镜又不像镜，像楚暮又不像楚暮。
现在，他场上有三张青叶。
“啊～”楚暮双腿搭着桌面，人被后推，“并非念念不忘，只是到目前为止，就这家伙伤过我。”
呃，被龙泉虐死上千次这个不算，自己砍自己手这个也不算，失忆期间各种伤也不算。
“哼，”渊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没有杀她吗？”
楚暮没有解掉场上的青叶，而是指挥割喉者发动突袭杀掉了渊场上的黑化饿狼，可惜割喉者等级不高，在突袭结束后触发陷阱身死当场。
现在，渊场上三张青叶，三张「细胞孢子」，一个「幽梦之灵」，楚暮场上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毕竟她可是把你割喉了，你居然不杀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性格？”楚暮嗤笑一声，“你要是懂什么是性格就好玩了。”
镜凝聚而出，站到桌前，面无表情，覆上一张卡推出。
“劣质龙族，原型应该很熟悉，安布雷拉试验品666”楚暮开口。
“是很熟悉，”渊甩了甩手，扇飞一张卡，落入场中。
「进化：指定一张可进化卡片，使其发生进化
紫色品质：该卡可以让进化定向」
黑色的雾气升起，又倒流而下，全部涌入一张「细胞孢子」中。
“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无论怎么看，我当时杀掉那两个人绝对是最佳的选择。但是我就是没动手，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拿到了新刀太兴奋？还是内心深处仅存的善意？”
“哼。”
渊又冷哼一声，将一张紫色进化卡用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冷哼，但内心升起的情绪让他下意识这么做了。这股情绪就是，他猜不透楚暮的想法。
有着相同的记忆，确实根本猜不透对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呢，当初我没杀这俩还叹了口气。那并不是因为我心中所谓善意阻止了我，我可不是圣母——这个世界也没有圣母这种东西。我当时叹气，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这个刺客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杀掉我了。只是，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容易死。”
记忆中的“我”，确实如他所讲，渊这么想着，瞳孔微微缩了起来。
“杀掉她们两个确实能完成两个任务，不过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任务进度拉了五分之一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明白，当时的我到底要干什么。”
要获取那个世界，不对……为进入《机械之皇》做准备……练习战斗与专精？
“我喜欢那种在死亡边缘的感觉，越是接近死亡，我就越冷静越兴奋——那种内心躁动头脑却异常清晰的感觉你从记忆里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当时我想的是，这样的刺客在这样的情况都杀不了我。如果放过她，下次遇到的话，我能不能杀了她？推断有六成概率。如果再加上爱丽丝呢？再加上我不杀她们给她们的屈辱呢？这样的未来才扑朔迷离啊。”
也就是说，“我”是在让我去死？
“我”有这么疯狂吗？
渊的瞳孔缩的更小了。
卡牌翻转，现出其下楚暮勾起双唇的笑容，“不过有点可惜就是了。”
……
“注意巴尔的纳米化能力，实行好计划，一切小心。”
那头传来一个干劲满满地一声“明白”，随即通讯结束。
韩霜摘下面巾，深深呼了一口气。
「合奏」其实就是让虚能以身体为介质传递能量的过程，这种操作对土生土长的羿者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但对韩霜来说还是有些难受：二十七个负面buff现在还有二十四个。
“接下来，只能希望计划进展顺利一点。”
毕竟都撤到外围了，而且不能出现在巴尔视线里，只能靠卡文了。
“嗯？”
下一刻，韩霜化作冰霜消散。再次出现时，她在空中，朝着原地落下。
于此同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挡风玻璃在一声巨响中猛然爆开，碎片散着阳光，让韩霜眯起了眼睛。
“铮——”
撞开挡风玻璃的刀鞘一斜，接着刀出鞘。
血红的左眼高亮，与她右手上的银刃形成了巨大的视差。
“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