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二娘的面具（1/2）

哔哔啵啵……

轻微的木柴燃烧的声音响着，火焰无声地舞蹈着，屋子里很温暖，架子上已经烧开的水冒着热气，给干燥的空中加湿了雾气。

二娘坐了起来，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岳小川的身影。起身悄悄推开小屋的门看了看，床上只有小莺，也不见他。

小莺见门开了，坐了起来，虽然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人好多了，精神也恢复了些，但她依然不肯与人见面，拿头发遮着自己。话也很少，除非必须说。

“是面具好了吗？”她问。声音沙哑，带着些期盼的心情。

二娘心中心疼，索性开门进来，本想走到床前来，见她那个样子，叹了口气，在门口道：“还没好呢，正在做。小川呢？”

顿了顿，小莺道：“出去了。您没看见吗？”

“唉，老了，睡得太死了……”

二娘出来带上了门，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走到柜子跟前，打开门子，在里面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包袱，在火堆边坐下来。

打开包袱，里面露出许多东西来，几只小包，两节木片。

木片很特别，看起来像是一截圆木被中间一劈两半，不但切口光滑，而且外面的树皮上也做了打磨处理。

一面平滑，一面半圆，十五厘米左右，两片一合起来就是个圆柱体。

翻开不包，原来这是一套雕刻工具。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都是雕刻木工用的。

二娘将那些雕刻刀等放在火堆里烧着刀尖，自己挑了一半木片，聚精会神地盯着木片看，好似用眼睛在雕刻画图一样。

忽然，二娘伸手一弹，嗖！一点火星打入了火堆中，呼！火焰猛地一跳，变成了黄色的烈焰，直直地燃烧起来，那些雕刻刀的刀尖慢慢变红。

一手拿着木片，一手从火堆中捏出雕刻刀，那雕刻刀的刀尖已经变得通红，灼烫逼人，但是，二娘捏着它，凝神构思着，就好像手中捏的是筷子而不是烙铁。

嗤！

雕刻刀在木片上游走起来，通红的刀尖刺入木头里面，像戳着泥巴一样轻松自如，青烟嗤嗤冒了起来，空中顿时有一股烧着了的木头味道。

木片上，青烟过后，一块块小碎木屑都掉了下来，一个脸谱一样的轮廓呈现在木片平整的一面上。但是，雕刻刀的刀尖虽然还红着，但已经失去了锐劲。

二娘又把它塞进了火堆里，拿出了另一把通红的雕刻刀，稳稳地戳入了木头中。嗤！青烟继续冒起来。

她捏木片的手稳若磐石，木片丝毫不动，就好像长在手上似的，但那只雕刻的手却如飞龙一般游走自如，上下翻飞，碎木屑唰唰掉着。

如此换过四根雕刻刀时，那面具已经成型，是一个深深凹进木头里面的面具，眼睛，鼻子，嘴巴，都各有位置，只是外面的边角和正面的木头还需要雕琢。

拿起雕刻刀雕琢了一会，把它们都扔在一边，二娘抽出了一柄小刀，一手捏着面具，一手捏着小刀，忽然急速如飞般地削起来。

那小刀在她手上就如同活了一样，上下翻飞，细木片唰唰掉落，木头在变小，变窄……片刻之后，原本笨重的面具已经变成了一具薄如纸凹凸有致的木质面具。

呼！

二娘一挥手，一团红色的雾气包裹了面具，飞到那黄色的火焰上翻转起来，烧烤着，渐渐的，面具的颜色发生了变化。

二娘起身去收拾了一番，端了一个盆来，那盆里满满一盆水，水却是紫颜色的，不知道是加了什么东西。

取了已经变得焦黄的面具，扔进水盆中，嗤！面具猛地一跳，好像被烫了一样跳起来，却又慢慢沉了下去到底了。

看着盆中的面具，二娘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的森林。

森林中。

那只剩下狼大居住的小屋已经被修葺好了，但垮塌的院墙还是破损地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