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张菊萍（2/2）

影子：进来干嘛？你听得懂戏？

王阳一边打量着对面的包间，一边道：听什么戏，你以为她带我来这儿干嘛，一会准有人进来，信不信？

影子：你有你的盘算，人家有人家的计谋，小心点吧，别跟岳小川似的，差点挂了。

忽然外面的人都鼓起掌来，王阳一看，原来是这一出表演完了，演员谢场了，当下也鼓了鼓掌，道：你可以去四处看看，侦查一下呀，怕了？

影子：我怕什么？笑话！说着它竟然真的一溜烟窜出门缝不见了。

王阳笑了笑，正无聊打算躺着等，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

门被推开，进来一人，穿着素袍，脸上的妆还没卸去，竟然是刚才那个刀马旦。看来她是脱了戏服就来了。

关了门，在对面坐了，那人道：“你是王阳。”

王阳丝毫不惊讶，既然这么开门见山，那一切都好说了，当下也问道：“你是张菊萍？”

“这个名字好多年没人叫过了……他们都喊我张老板。”张菊萍笑了笑，看着王阳，问：“不远千里来就为了听戏么？”

“戏曲我也蛮喜欢的，红脸的关公蓝脸的窦尔敦，哈哈！”王阳笑起来，见她慈眉善目，却不像岳小川说的那样，怎么看都看不出是一只大蜘蛛来，道：“我来是传个消息给你。”

虽然裹着彩妆，也不能掩饰她的表情，张菊萍好奇问：“哦，什么消息？”

“聂老大死了。”

王阳盯着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

她却是眼神动也未动，只是顿了顿，哦了一声。

王阳又道：“你和聂老大的女儿，聂思雨，现在掌管公司。其实实权都在龙叔手上，不定哪一天他要做大，就把你女儿杀了。”

张菊萍脸色如旧，也不惊讶，也不担心，好似泥塑一般，也是等了等，才道：“一晃二十年，岁月不饶人呐……”

窗外二胡声起，不知道又是哪个角上场了，抑扬顿挫的锣鼓紧跟着激荡了起来。不少人也鼓起掌来叫好。

王阳不知道她到底什么心情，只好继续说：“聂叔留下了一些东西，原本是给思雨的，后来在龙叔劝说下，她取了出来都交给了龙叔。其中有一些日记，我想，留给您更好。”

听见聂老大留下了日记，张菊萍的眼睛一亮，急切地看着他。“在哪儿？”

王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纸来，打开来，放在她面前。道：“原件在龙叔那儿，这只不过是影印的东西，交给您，也算物归原主了。”

张菊萍双手顿了顿，才打开了那些纸，颤抖着看了看，又折了起来放在桌上，凄然道：“光阴似箭，好事难再，女儿都那么大了，二十多年的最美年华，全输给了当初的一时激情，什么爱情，什么亲情，都抵不过时间的截杀……”

见她伤感，王阳心想，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吧，一个爱情之火被现实囚禁，以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来天天安慰自己的女人，渴望丈夫和孩子却不能团聚，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她却这么过了二十年……

“思雨不知道您还活着，她以为自己小时候妈妈就死了。”王阳也有点伤感，同情聂思雨，谁又同情自己呢。

“是，没错，她妈妈生下她就死了。”

王阳惊讶地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看着她，“那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