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烟火散去（1/2）

真气激荡剑身，发出嗡嗡声响，折射出七彩光晕。在黑如暗夜，劲雨纷飞的战场上，七万余柄御剑便如漫天的流虹，炫耀长空，所过之处，嗡嗡之声淹没万籁。

御剑飞行的门槛较低，一般弟子均会使用，集体御剑飞行还能自由组成剑阵，并可随意增减阵中成员。这种超大型的攻防战，御剑是上上之选。七万人同时御剑飞行，组成一个剑阵，莫说见过，就是想，恐怕也没几人敢这么想过。

路朝天、吉泽明、常秀等戮云联盟的高手，眼见此等情景和阵势，都震撼不已，均知凌云派突围已成定局，谁也无力阻挡了！联盟中的绝大多数修者，呆立在原地，傻愣愣看着这亘古未有的壮观景象。

魏人杰双眼鲜血长流，已目不能视物，却还努力抬起头，仰脸对着天空。他的周遭，尸骸堆积如山，有敌人的，也有锦衣堂弟子的。此刻仍不断有人倒下，在地上翻滚扭动，那是锦衣堂弟子。他们因大量吞服丹药，遭到了真气的强烈反噬。

魏人杰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力量迅速流逝，仅仅过了片刻，便如同虚脱一般。

是大限到了！他猛将盾形法器戳到地上，勉力支撑着身子。

砰，轰隆！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那是凌云大殿自毁时产生的爆炸声。

魏人杰舒了一口气，他感到无比的轻松，满意地笑了一笑，无比艰难张开嘴：“英雄…袍…泽，凌…云……”意识忽而一阵模糊，身子跟着摇晃起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站稳，脚下却是一滑，重重栽倒在地，意识迅速黯淡下去，他的喉咙咕哝了一下，用极为微弱的声音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不…灭”。

只一盏茶工夫，凌云弟子组成的御剑大阵，便飞到了沧澜关前。

战英山猛然收起御剑术，转身当空而立，催动真气将玄铁巨剑舞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光团核心处一片红光似火，四圈则是火星乱窜。凌云弟子都认得，这是一道暗语，名字叫做“烟火”，意思是各奔前程。

高云鹤、火文浩、吴新程等总坛长老以及一众凌云弟子，路过战英山身侧时，要么双手抱拳，要么微微点头，要么挥挥手掌，所有人眼中均是泪光点点，黯然神伤。

此一别，何时重上凌云路？

此一别，天长水阔知何处！

无声的命令，简短的问候。从此之后，便是离别；留得性命，江湖再见！

凌云弟子们路过战英山的站立之处，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御气飞行、动意飞行，即便仍是御剑飞行，也都全速催动内息，每个人都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未知旅程。向着四面八方，如烟火般渐渐远去，渐渐消散了。

上峰方向已再无凌云弟子下山，战英山却仍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狂舞着巨剑。他本以为，几百年的岁月，早已风干了情感，没想到此刻泪水还是爬满了脸庞。

……

王玉尘带着苏易何继续御剑飞行，他深知此人干系重大，不敢有半点马虎，为了安全起见，弃了大路，专拣荒僻的地域行走。

“这不是侍应堂的王玉尘王长老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是做什么去啊！”有人操着公鸭嗓，突然开口说道。随着说话声，一个超级矮冬瓜从树林里蹿至半空，拦住二人的去路。竟是钟不纯！